这个死到临头的主事,听到外面的响声,还在大声地训斥道:
汝之馋猫,又想偷腥,实乃鼠辈。狗苟蝇营,梁上君子乎,想动老爷太岁头上土,找死啊!太没规矩了,不知羞耻的东西,快快混蛋。
骂的一伙贼人倒窃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又不动声色地提刀蹩进门口。
其中一贼嬉笑道:老爷玩的懂?可快活了!要不要小的帮帮手,也好饱饱眼福,解解馋!您吃肉,俺喝汤,可不能吃独食。俺们可进来了!
这个老爷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出:
汝是谁?胆子跟屎窝了,如此胆大妄为,不想活,滚滚滚,滚远点!不然杀尔狗头。
可气上冲心了,说着就想裸身跳下床,气急败坏去拔剑。却被床上女人一把给拖进了被窝。
细声说:官人啊!您的下人如此待谩您,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个可是另有原因,要小心了,莫非来了贼人,俺小桃红可怕了?快快抵门叫下人。
说时迟,那时快,真来了贼人,他们一脚踢开了门,直冲到主事的床边,起手刀落,结果了主事的命。
如杀猪放血,血溅五步,喷洒出一片红雨,染透了被褥,还咕咕地流了一地。
主事的眼睛还睁着,嘴还在动着,一两百斤的重的身体,就是来不了气,却搔动着蹆。
惊吓的这个床上女人一头钻进了被褥里,引起床被如筛糠,抖动的似地震。还听的女人尖叫:我妈妈啊!没命了!没命了!
这个向天雷提刀拉掉抖动的被子,确见一个白如玉脂,一丝不挂的美人儿。不忍心下刀,却心生淫猥之念,露出了贼脸。
随即命手下喽啰出门,不管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自己做了扒二手。
心满意足完事后,也还不忘弟兄们一起享用。小的们快一点,轮流上,这个女人味不错,嫩的滴水。
还不放心地叮咛道:那个最后一个完事的,一定将其戳杀,决不能留有活口,否则能坏事。
做绝了!太没有情意了。
而无独有偶,这个最后去办事的,倒是一个谦谦君子,纤尘不染。
他是念佛之人,遁入空门,习的一身好武艺,却被贼人惜才,构陷误入贼道,惹下命案官司。
于是,一次为盗,终身是贼,也只有与贼为伍,隐名埋姓,权宜着了栖身之所。
但身在狼窝,却不干狼事。总是心存一念,慈悲为怀。
帮里行凶作恶,他从不去做丧天害理的事,遇到杀人越货,都是绕道而行,只作些望风之事。
但每每就此苟且偷生,也是忏悔愧疚不已,良心受到谴责,有时也为良心驱使,做了一些有违帮会之事,常被贼人领头的训斥。
这次他就动了恻隐之心,论次排队,他总在躲躲闪闪,似乎避让。
但又心存愧疚,就是对小女子前后被这伙歹徒糟蹋,而自己为了保全自己,不作制止,听之任之,甚或自责,有违佛陀,有辱神灵了。
阿弥勒佛!阿弥勒佛!
叹息贼人行事本就缺德!身在草莾,哪有戒律可言,何况一个僧人,下人,怎能管束这帮强盗,无稽之谈了,也无能为力了。
唯独自己明哲保身,做个来生佛吧!现怎么能做苟合之事,更不能去杀生。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他的这一存念,给了这个小女子有了生的希望,劫后余生。
和尚又不好不按向天雷的话来行事,否则,自己也在劫难逃。有言在先:不听从指挥者,斩立决。
这是小事,如若我不为,此女子也会被他人所为,害也是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一屠。
在这灾厄面前,把生留给别人,把死留给自己,当一回救世主,以求对过去所造的孽,来一回赎罪,就看此女子造化了。
于是,他依前人之事,步入淫房,假戏真做般,弄出了响声,以迷惑其他贼人。
其他贼人在外听其声响,都嗤之以鼻,这个和尚,原来也是一个拈花惹草,吃荤的淫贼,假正经,笑话不已。
但这和尚一边做作淫态,只是自己摇动床轩,发出声响,床痹外人;一边又小声授意女子图存方法。
在一声惊叫中,和尚不露声色地带着笑意走出。可让出面贼人戏笑了!
在看床上女子赤身裸体躺在床上,作窒息而亡假象,似掐脖子致死。
一帮贼人见和尚完事,随即迫不及待,一拥而进,掳掠财物。
连女人的裙服佩戴都一扫光。可怜女子手上玉镯都被摘走,真是赤裸裸地走了。
话说其他两个官宅也一样遭此劫难,主仆都无一幸免,死于非命。
贯匪之道,久经沙场,却似洪水猛兽,打劫之能事,手到擒来。
意想不到的,所劫钱财远超坝闸所得,充盈的很,万万贯家财,不计其数。
不光劫了财,还劫了色,双赢了!他们带着血腥味,满载收获,沉甸甸的,喜滋滋的,又一路奔向坝子闸口,实施下一步。
此时运河上来了大批过闸船只,不见坝子闸口理事的,只见漕水泄流,汹涌澎湃。
时值汛期,水的落差越大,涨力越大,上游闸门已到了崩溃之势,下游闸门却大敝四开。
下游再不关闸门,就有九牛二虎之力,也难拉回闸门。
上下游闸门关闭开启就必须协调进行,平水关启,才能减少水的落差压力和流动的涨力。
如果出现两闸门都敞开,那就回天无力了,神仙也难到位。即便强行入轨,势必会引发闸门崩裂,堤坝设置崩塌。
若出此状,唯有此处河段放任自流,过往船舶只有绕道而行,待涸水期再作所图。
有道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谁的船只敢强行入漕,那是进入黑洞,必将船毁人亡,万劫不复。
因为渡漕越狭窄水流挤压的压强更大,流速更快。如山洪咆哮,一泄千里。
看官可见过黄河之水天上来,进入跳虎峡,那是千钧一发,排山倒海,气势磅礴,冲裂了山岳。
现在一帮臣工已遭屠杀,狂澜既倒,这帮贼人难成控闸之事,不是这块料,望洋兴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