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位……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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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佳仪看向病床上的于晚樱。
    ?看来这两人是一起来的。
    于晚樱第一次跟庄佳仪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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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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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只是年轻漂亮，其余的，乏善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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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原来他喜欢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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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突然一阵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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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去处理绯闻了么？还是没有处理干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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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对，相爱的人，都藕断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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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佳仪身上一定有什么她看不到的特质，但那不是她该去发掘的。留给程叙舟自己去细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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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位庄小姐不怎么面面俱到啊，她跟人家谈恋爱，连人家太太长什么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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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个，于晚樱差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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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程叙舟结婚的消息本来就没有发过通稿公布，通常只有圈子里的人才知道。
    ?
    “我是程叙舟的朋友。”她对着女明星说，“你是来找他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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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这位姐姐。我都不知道叙舟哥哥还有你这么漂亮的朋友。”庄佳仪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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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你同年。”程叙舟说，“庄佳仪，你是现在出去，还是要我赶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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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佳仪站住，跺了跺脚：“知道啦知道啦，我这就出去，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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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叙舟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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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于晚樱眼睁睁地看了一出，小情侣在她面前撒娇谈恋爱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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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佳仪走了，程叙舟也站起来，他走向于晚樱的病床，手里递出一份离婚协议，“两年零十个月之后，我们离婚。这期间，你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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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晚樱接过：“好。”叮嘱自己别再说“谢谢”。
    ?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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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晚樱抬起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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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睛很亮，像是常年蒙着一片水气，传说中，这叫做“泪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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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她不怎么哭的。最近这些日子，他撞见她哭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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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她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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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居这件事情，对外保密。”
    ?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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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离婚之前，要保密的，为了他的股权，也为了平复奶奶去世之后的集团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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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叙舟没有再滞留，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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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晚樱靠在床头，看着那本协议。她自己当初请律师拟的离婚协议，还没有来得及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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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程叙舟给的离婚协议，一定经过了层层筛选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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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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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会有绅士风度。她还记得以前的程叙舟是什么样的。或许离了婚，他就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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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打开看这份协议，就算签了字，也得两年多以后再办手续。何必现在这个时候来琢磨，让自己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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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没有开颅，好歹也是在头上动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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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册子放到床头柜上，于晚樱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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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真的好像睡过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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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试图把剩下的头发，从中分换成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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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还真的很有用。左侧的头发拨过来之后，一下子就能盖住她被剃掉的额发和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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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口子上的自吸收线很快就慢慢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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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个星期之后，于晚樱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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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间，程叙舟的秘书唐继聪来过，说程总会在一个月内搬离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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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晚樱说不用，要搬也是她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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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小唐第二天再次出现，送给她一张物管卡，还有房门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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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间在市区里还不错的地段上的新公寓。楼层，户型，都是极好的。说是已经写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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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种产业，星汇手上多得要命，她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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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接受新公寓能够让他满意，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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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程叙舟已经同意分居，那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会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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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院之后第一件事，是回到郊区别墅去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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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阿姨简直是望眼欲穿，见到于晚樱回来，眼泪就出来了：“太太啊，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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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个帮佣，没办法擅自离开职位去探望，况且估摸着自己也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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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晚樱确实感到抱歉，她又是忙着递纸巾，又是扶着刘阿姨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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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搬，是一定要搬的，只能对刘阿姨说：“没关系，没有受苦，我走之后，你好好照顾先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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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刚搬回来没多久，另一个又要走。”刘阿姨絮叨着，抹了抹眼泪，仍然去帮她整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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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栋别墅，一开始是他搬走，现在轮到她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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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其实算起来，跟以前的日子也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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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她来说，是求仁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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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晚樱分别去向园丁和物业管家告了别，给了红包。她的东西不多，也就两三只箱子，曾经的礼服和首饰都没拿，毕竟那都是程家赠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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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门接收家族信托基金分红的银行卡，也留在了梳妆台上，里面有两百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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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承诺过要还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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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可能有点无耻，用程家的钱来还程家的钱，不过目前她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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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如果能做到自立，她会慢慢地攒钱，把自己欠的那一笔债真正地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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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的小车在车祸的时候，被飞出来的碎块砸碎了大灯和后视镜，在她住院的时候就已经修好，依然停在望园的车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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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园丁老李替于晚樱把东西搬上车，她终于开车，离开了这一座独自居住了七百六十多天的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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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开着这辆小车子上路，她颇为心疼，决定搬去公寓之后，还是将小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买个什么别的代步好了，或者直接公共交通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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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不仅是妈妈的遗物，还救过她一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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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导航开到了听澜花园，她不禁会心一笑，这座楼盘的名字还挺古意。
    这是一爿不大的高档公寓小区，总共也只有五栋楼，楼下的园林设计非常雅致。小唐给的门牌号在位置最好的3栋16楼，一梯两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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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输密码进门之后，她录了指纹，又将原来的信息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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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房子对于一个人居住来说，有些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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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备精装修和家具，一百二十多平的面积，看来以后打扫要多下些功夫。
    窗帘是收好的，外面阳光直射，走到阳台前面往下俯瞰，她松了松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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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整个身体都在慢慢恢复活力，开朗、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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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骑着自行车去上班的时候，屿咖啡的窗子里面，挤着一堆人对着她目不转睛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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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车子停进院子，她有点不好的预感，他们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