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着急起来了？”祁锐神秘一笑，“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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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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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这个人，不是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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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叙舟自己也没想明白，怎么会跟这群人混在一起，越看越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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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转身，正好碰到唐继聪从里面抱着平板电脑出来，嘴边还沾了点儿意面酱：“程总，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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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前的行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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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儿他都没问陈颖，自己查的备用工作日志。免得陈经纪人在电话里说漏了嘴被旁边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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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原来项目的办公室主任确认了，庄小姐一共去项目地点附近拍摄了三次，是最后一次点的外卖，说请全办公室的人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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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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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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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点了多少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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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份套餐，一个小时内出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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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主任挺清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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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当时印象挺深刻，送过来一大堆，办公室根本吃不完。庄小姐说剩下的要拿去犒劳粉丝。结果下午去出外勤的时候，看到大部分都丢在了路边垃圾桶里。当时他还说那些跟拍的粉丝怎么这么浪费，不识好人心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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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锐耳朵支棱着：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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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叙舟捏了一下手里的古典杯，按捺住要摔出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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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回到包厢，扯了一下身上衬衫的领口，走到门口，叫人多开几支雪莉桶，给喜欢香香甜甜酒味的袁文骁喝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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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附庸风雅小口啜饮威士忌的袁文骁，看向坐在阳台简易吧台边的祁锐：“搞什么？老程怎么过去站了一会儿，就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要喝也是他喝啊，凭什么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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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锐说：“这个就跟吃火锅吃到最后是一个道理，谁点的谁吃。是你要来这里的，所以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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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叙舟叫完酒回来，走到阳台上还捧着电脑的唐继聪面前：“以后庄佳仪的事情从日程里划掉，不用来汇报。经纪公司维持原样运营，但不再从星汇给出资源。有什么资源，让她自己去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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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继聪狂眨眼睛，这就意味着，是被放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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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雪藏好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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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以庄小姐那种跋扈的性格，其实也没什么两样。要她自己去争取资源？除非陈经纪人一见到人就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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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唐心里泛起了对同为社畜的陈颖的无限同情。物伤其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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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里面全环绕立体音响，听不清楚外面的说话声。不过坐在旁边的祁锐可是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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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意外：“我说，这个庄小姐，是我知道的那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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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叙舟乜他一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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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锐顿时垮了一下，说：“知道了，我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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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次约会的那个模特小婧，跟着他出入聚会的时候，起码泄露了八次程叙舟的行踪给庄佳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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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于程叙舟跑到哪里聚会，庄佳仪都能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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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果真是贻害无穷，到现在这事儿还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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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叙舟坐在吧凳上，拿着手机，往前面翻通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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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总觉得有一点什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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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里查不到三个月前的记录，他打开了运营商app。那里面可以查到一年内的通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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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唐继聪报出来的那个日期，没有错，有一个于晚樱的未接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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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他在开会，把她的电话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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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同时就在那天晚上，让她撞见了庄佳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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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找过他的，他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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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锐的电话响起，他往阳台外面走了两步，接起来之后连着说了几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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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对程叙舟晃晃手机，表示他要出去接人了，还追加一句：“其实她对这里很熟，不过总还是要接一下表示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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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熟？小唐本来缩着脖子，正在把电脑往自己的公文包里塞，准备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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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脖子缩得更短了，说来说去，祁总约来的这一位，该不会是……
    “于晚樱！”
    ?许清茹在下面扶着梯子：“就算是我今天临时落荒而逃，你也不至于这样惩罚我吧？”
    ?她头上全都是上面掉落下来的墙面石灰，一说话感觉嘴里像勾了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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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已经装好了。”于晚樱拍了拍手上的灰，从人字梯上面往下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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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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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两个女生，搬着个梯子，鬼鬼祟祟，在自家的咖啡馆外面，安装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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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上的公共摄像头千千万，可惜如果不是出于司法程序的理由，她们没有理由去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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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店铺的临街摄像头也是同理，总之就是不可能轻易让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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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这一家店，由于不是主打售卖产品的店，外面没有安装自家的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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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铺里面倒是安装了很多，防止纠纷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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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候，于晚樱拉着许清茹去电脑器材城，买了三个小型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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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易安装的红外线型，只要墙面可以钻进螺丝钉，那么用螺丝刀就可以安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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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回到店里，等到闭店之后，来安装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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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然咱们去报警就好了，派出所可以查公共摄像头的内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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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没办法追溯日期。”于晚樱说，“反正我看到的那个人，总在我们店外面晃荡，他不来就算了，如果还来，被我们自己的摄像头拍到了，就可以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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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退下了人字梯，把螺丝刀和锤子往围裙里一塞，说：“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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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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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晚樱说。
    ?不管她察觉到的异动是真的还是臆想，在咖啡店外面加装三个摄像头，也总没有什么坏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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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茹“呸呸”地吐着嘴里的灰，说：“你可是真是一根筋，我扶着梯子，累得腿都发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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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清茹，是你的电话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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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茹低下头，果然围裙兜里电话正在振个不停，她拿起电话，“咳”了一声接起来，声音都变了：“哦，没事~~我在咖啡馆加班，嗯嗯。”
    ?尾音恨不得拖一个桃心图案。
    于晚樱把人字梯往下摁了一下，缩短了一截，准备往店里搬。
    恋爱的酸臭味真是令人呼吸不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