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稍稍有些遗憾：“可惜，没有获得英雄身份。”
    欧贝斯：“纳米智械刚刚诞生，连第一个智慧单元都未形成，想要获得英雄身份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那名极乐教一把手的英雄智械，倒是有可能是天然的英雄单位。”
    “他已经以身殉道了，纳米智械虽然获得了部分馈赠，但不可能获得全部的传说加持。”
    对于这一点，洛辰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有些感慨：“问题不大。”
    “我会用‘虚空眷顾’赋予她英雄身份。”
    领地内剩下的虚空眷顾不算多，但意志统括者有资格享受这一待遇。
    洛辰有些期待的说道：“待我培养培养，我相信她能够成为继你之后，领地内第二名统帅型英雄。”
    洛辰没有隐瞒意志统括者的属性，众多英雄纷纷点头，并不觉得这个评价有任何出格之处。
    唯有布耶尔稍稍有些困惑：“领主大人，‘意志统括者’真的没有问题吗？”
    “红丝绸智械的自我献祭，应该是为了解放高效动能质，促使他们跨越障碍，团结一心，创建大同社会吧？”
    “但，意志统括者看上去更像是……连智慧都一同掠夺的绝对独裁者？”
    一人即一族，一族仅有一个主意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就是天灾虫族的模式吗？
    还没等洛辰回复，布耶尔恍然：“难道说，这才是大同社会？！”
    众英雄神色微妙：你，不对劲！
    洛辰有些哭笑不得：“当然不是。”
    “意志统括者有极乐教智械传承的底蕴，但她之所以能够成型，更多是依靠帝国军魂和崩坏能。”
    “帝国军魂较为纯粹，没有过多的属性倾向和意志干扰。”
    “所以，她的生理结构和意志组分，更倾向于崩坏能，是名副其实的律者。”
    直指高等文明的纳米智械种，怎么可能被一座上限不到百级的智械位面里，一名救世英雄的自我献祭就能孕育出来？
    不朽界域之中，哪有如此廉价的微观智慧种族啊！
    布耶尔恍然，看向深紫色大眼珠子（意志统括者）的神情变得柔和了一些：“既然是自己人，那就算了。”
    洛辰：“哦，你原先想做什么？”
    布耶尔坦然直言：“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她的心理，如果有极乐教时期记忆残留，我就用忆质把她洗成白痴！”
    洛辰：“……”
    ……
    确定了“意志统括者”的归属之后，洛辰心情极好，大手一挥，将收服经典智械文明一事交给欧贝斯，让她带着雷电芽衣等人去见见世面。
    而他自己，则回归领地，远程遥控机械单位建造观察站。
    智械文明的生产力毋庸置疑，只要确定了图纸，材料不缺，很快就建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观察站。
    几天之后，欧贝斯、雷电芽衣带着经典智械供奉的技术资料和表示臣服的国书、
    洛辰简单翻看了两下，随手将技术资料转化成书籍模样，塞进领地的图书馆，看向雷电芽衣：
    “一整个文明臣服在你的脚下，有没有一种成为女王的感觉？”
    雷电芽衣吐槽道：“完全没有！”
    如果换做是人类，她的感觉或许会强烈一些，但面对一群智械，雷电芽衣反而认为自己是个异类。
    洛辰：“问题不大，你有很多时间去适应。”
    雷电芽衣有些疑惑：“很多时间？”
    洛辰轻轻拍拍手，高天之上的【长空市】投影下一束光线，汇聚成团：“我准备让【长空市】监管‘轱辘文明’。”
    “作为回报，【长空市】一脉能够优先使用‘轱辘文明’的产出。”
    文明观察站是有要求的，地面上的建筑只是一个外壳，真正的核心是领地的洞天福地！
    唯有将洞天福地的规则嵌入被观察位面，领主才能全方位、事无巨细的记录文明发展的所有细节，并从中汲取某种特殊资源。
    以【长空市】为例，科技的发展导致崩坏能迅速增加。
    只不过大多数世界并不会像虚数之树那么丧心病狂，将崩坏能用作文明试炼的天灾。
    而东煌领主能够借助洞天福地的规则嵌入，强行收取类似“崩坏能”的物质，为己所用。
    从唯心的角度来看，相当于文明发展过程之中，全体公民潜意识里对该文明各种意志的集体认知，经由规则固化、提纯之后，分离出来的唯心光辉结晶体。
    在《文明观察学》的范畴，专业人士更习惯称之为“文明光辉”。
    一些极为强盛，绵延数百万年的文明崩塌之后，甚至会出现由“文明光辉”凝聚而成的特殊建筑。
    这一类建筑又被称为“文明建筑”，其价值仅次于奇观和洞天福地。
    唯一可惜的是，一座洞天福地只能同时连接一座位面观察站。
    雷电芽衣微微瞪眼，指着自己：“我？”
    洛辰笑笑：“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雷电芽衣欲哭无泪：“领主大人，【长空市】只有两个活人啊！”
    “这样的重担，【长空市】实在承受不起。”
    洛辰满脸意外：“哪来的两个活人？【长空市】不是只有你一个吗？”
    “谁在偷偷摸摸帮你？！”
    雷电芽衣：“？？？”
    她指着飘在洛辰身边的深紫色大眼珠子，声音颤抖：“智械律者，难道不应该归【长空市】管辖吗？”
    洛辰满脸无语：“意志统括者还是个胚胎，你就想让它帮你干活？你未免心太狠了吧。”
    人在危急之时，往往会压榨出惊人的潜力。
    雷电芽衣反应极快：“大眼珠子又不是人类！对智械来说，计算是本能，协作管理【长空市】完全不是问题啊！”
    【长空市】压根就没有活人，用机械思维进行管理，反而是最合适、最高效的。
    洛辰淡定的逗弄着深紫色大眼珠子：“因为，我不准备让意志统括者走管理路线。”
    “律者军团的统帅，才是她的未来！”
    雷电芽衣欲哭无泪。
    所以，她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洛辰笑笑：“不要太担心，观察站会自行运作，你只需要偶尔照看一下，顺便收割一下智械特产。”
    智械律者的特性高于雷之律者，如果真的让意志统括者入主【长空市】，雷电芽衣恐怕很快就会被架空。
    没有【长空市】作为支撑，雷电芽衣更加没有可能超越意志统括者。
    雷电芽衣好歹也是领地的第二位英雄，更身兼【慧根】技能，洛辰自然不会看着她变成律者军团里相对优秀的将领。
    学习潜力什么的，多压榨几下，总是有收获的。
    洛辰若有所指：“你要不要先看看‘观察站’的特产？”
    雷电芽衣：“嗯？”
    ……
    【位面观察站·轱辘文明；】
    【归属：东煌·洛辰；】
    【特产：机械心智、爱之光辉……文明气运！】
    ……
    雷电芽衣：“？！”
    她记得很清楚，奇观的进化条件之一，便是气运！
    也就是说……她可以借【长空市】的进化契机，轻轻松松起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