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修内心翻腾着怒火,却强自按捺,他的目光穿透夜色,锁定在对面那位宦官装扮的老者——刘公公身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刘公公,家祖年事已高,此刻正于关内静养,恐难亲迎贵客。若公公真有要事相商,可自行入内寻他,但今夜,梁家之事,由我全权处理。”
刘公公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锐利,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梁家世代受我大武皇恩浩荡,缘何今日竟行此悖逆之举?莫非忘了祖宗遗训,君臣之道?”
梁兴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应道:“公公言之差矣。新君即位,非但不顾手足之情,反以利刃相向,更遣刺客潜入边陲,意图染指兵权,此等行为,岂是明君所为?我兄长虽有过失,却罪不至死,更遑论株连九族,斩尽杀绝?”
刘公公面色一沉,反驳道:“梁同和之过,已非私怨,乃关乎社稷安危。其意图颠覆朝纲,罪证确凿,岂能因私情而置国法于不顾?至于兵权,乃国家之重器,非个人私产,何来夺取之说?”
“公公此言差矣,”梁兴修语气中多了几分激昂,“大王子虽承先王遗命,但其德行才干,实难服众。我兄长虽有非常之举,却也是为江山社稷计。且他并未成功,大王子依旧稳坐龙椅,何以至此不依不饶,更累及无辜?”
“再者,新君即位后,行事暴虐,滥杀无辜,朝野震惊,民心尽失。如此君主,如何能够引领我大武走向昌盛?我等所为,非为造反,实为清君侧,还朝堂一片清明,待新王即位,自会向朝廷请罪,以表忠心。”
刘公公闻言,怒意更盛,他厉声喝道:“梁兴修,你竟敢妄议先王遗诏,此等大罪,足以抄家灭族!本公念你年幼无知,若此刻迷途知返,尚有一线生机。否则,大军压境,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梁兴修不为所动,冷笑回应:“公公此言差矣。忠臣不侍二主,我等既已决心,便无回头之路。大王子若真乃明君,自当以仁德服人,而非以武力相逼。今夜,镇妖关下,便是你我立场之试金石。”
言罢,他转身面向身后,高声喝道:“众将士听令,严守关隘,誓死不退!我梁家子孙,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向暴政低头!”
随着梁兴修一声令下,镇妖关上灯火通明,守军士气如虹,战意盎然。而对面,刘公公脸色铁青,他猛然挥手,低沉地吐出一个字:“攻!”
瞬间,云峰将军领命而出,他怒吼一声,犹如雷鸣般响彻夜空,随即率领麾下大军,如潮水般向镇妖关发起猛烈的冲锋。喊杀声、战鼓声交织在一起,将夜色撕裂,仿佛要将这古老的关隘吞噬。
与此同时,天空中也出现了激烈的交锋。那些修为达到金丹以上的强者,纷纷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道流光,朝着镇妖关的城头疾驰而去。他们的衣袂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手中法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戒备!全体戒备!”梁兴修的声音在城楼上回荡,带着不容小觑的坚决。士兵们迅速调整阵型,气势汹汹,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刘公公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如电,直冲城头,合道境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压顶而来,将梁兴修等人牢牢锁定。在这股庞大的压力下,每个人的心脏都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镇妖关深处,一股更为磅礴的气息猛然爆发,如同沉睡的巨龙苏醒,瞬间冲散了刘公公的威压。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一道白影掠过,待尘埃落定,只见一名中年男子身着白袍,立于虚空之中,目光如炬,正是梁家九祖,梁蒙。
“九祖!”梁兴修激动地喊道,其余人也是面露喜色,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们仰望着那位传说中的强者,心中充满了敬畏与好奇。
另一边,云峰等人则是脸色大变,停下了进攻的步伐,目光凝重地注视着这位白衣中年男子。他们深知,这场战斗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一个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刘公公勉强从地上爬起,脸色苍白如纸,他抬头望向梁蒙,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梁蒙,你果然没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怒。
“真武仙宗?”梁蒙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个名字有所顾忌。但随即,他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
正当他准备开口之际,一道更为阴冷的气息从人群中升起,如同幽灵般出现在半空。
曹正淳,这位同样实力强大的存在,用他那阴柔而冷漠的声音宣布了自己的立场:“废话什么,直接杀!”
言罢,他双手结印,虚空中顿时涌现出一片汪洋大海,波涛汹涌,转瞬之间便化作无数巍峨山脉,向着梁蒙镇压而去。
刘公公见状,也顾不得自身伤势,怒喝一声,双手化掌,凝聚出一道遮天蔽日的血色掌印,与曹正淳的攻击交相辉映,共同向梁蒙发起致命一击。
两股绝世神通在空中碰撞,引发了惊天动地的轰鸣。整个天空仿佛都被这两股力量撕裂开来,狂风肆虐,雷电交加。镇妖关城墙上的人们无不色变,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场景,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梁蒙面对这双重夹击,却并未露出丝毫慌乱之色。他深吸一口气,周身白袍无风自动,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与力量自他体内涌出。只见他轻轻抬手,掌心之中仿佛有雷电汇聚,随后猛地一挥,一道璀璨的光芒划破夜空,与两大神通正面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