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范知易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回房间修炼的时候,秉南冬算着岑君下课回来的时间专门等在了山下。
岑君见到秉南冬自然是很开心地向他跑去:“大师兄,你怎么自己下来了,师尊呢?”
“岑君。”这么多天了秉南冬第一次叫岑君的名字。
岑君愣了一下,随后神情激动:“大师兄,你终于想起我了吗?”
秉南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我有事要问你。”
“大师兄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消失的十年,天云门是怎么对外解释的?”
对于秉南冬的问题,岑君虽然感到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听完后秉南冬不带感情地轻笑了一声,随后蓦地收起了嘴角的一点弧度:“这十年间范知易可有来找过你,哪怕一次?”
“哥哥不是和大师兄你一起失踪了吗?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找寻你们的下落!”一听到此话,岑君心中的怪异感不断放大,他迫切地想要寻求一个答案,“大师兄,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和哥哥到底怎么了?求求你告诉我吧!”
秉南冬微微转过头看向他:“这不是你该知道的,记住以后永远都别再叫我大师兄了。”
岑君张了张嘴,最终却无话可说,他不止一次向大师兄询问过与哥哥相关的事情,却次次都无功而返,可是他真的真的很想哥哥,他已经长大了,他也可以保护哥哥和大师兄,哪怕只是在他们逃生的时候为他们拖住敌人一两秒。
岑君的手紧握成拳,但却无可奈何。
“岑君,你是多久被仙尊收为徒的?”
“大概在大师兄来之前的十几天左右吧。”岑君压下心中的苦涩和难受,还是回答道。
秉南冬的声音很平稳,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仙尊容貌如何,你可知他的喜好?”
“师尊长相……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岑君不是很理解秉南冬为什么要这么问,而且师尊的样貌,不就和他们一样嘛。
“……”
似乎是感受到了秉南冬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岑君急忙补充道:“师尊自然是天人之姿了,我第一次见师尊的时候,以为师尊很是高冷不好相处,但是说上几句话后发现师尊人很好的,对我也非常照顾,常常来检查我修炼。”岑君想了想自己和范知易的相处日常,“而且师尊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他喜欢讲大道理,总是跟我说要我一心向正莫生邪念之类的。”
秉南冬叹了口气:“他在容貌上与你哥哥有几分相似?”
“啊?仙尊和哥哥?”岑君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支支吾吾道,“我其实已经不怎么记得哥哥的长相了,但是我敢肯定仙尊和哥哥容貌上不像,因为哥哥眉间没有朱砂痣,而师尊则有,不过师尊确实有些时候给我的感觉挺像哥哥的,毕竟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眉间有朱砂。
秉南冬在心里慢慢勾勒仙尊的模样,却不得:“喜好呢?”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了。”岑君有些惭愧,他其实和范知易相处的大多时候都是他练剑,范知易就在一旁看不时说些什么提点一二,而秉南冬来后,他们的相处模式多了一项行程就是互相汇报一下今日与秉南冬的相处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见秉南冬没有再说话了,岑君提议道:“师兄不如直接去问师尊吧,对于自己的情况肯定还是本人比较了解。”
闻此,秉南冬便踏上了来时路:“莫要和仙尊说我问过的这些。”
“哦,好的。”岑君急急忙忙跟上去扬了扬手中的食盒,“师兄你等等我!我今日从食堂带了……”
翌日,范知易又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赶在岑君上课前让他吃上早饭,毕竟他的厨艺虽然算不得很好,但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下厨,为了保证自己的公平公正,他打算给两个徒弟都煮一碗面,今天过后以后早上岑君想去食堂吃还是留在这吃都随他。
这件事昨晚就和岑君商量了,岑君给的情绪价值十足,表示自己非常的期待师尊的手艺,秉南冬也还是老样子对他爱答不理,范知易都习惯了。
两碗面刚好都出锅了的时候,岑君从厨房外面探了个头出来:“师尊……”
“面好了,赶紧来吃了去学堂吧。”范知易道,莫名地有种喜当爹的感觉,“你大师兄呢?”
“师兄还在房间吧,弟子去唤他。”岑君刚要走,又转过身来对着范知易郑重道,“师尊,师兄他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大师兄,以后咱们就别在他面前这么喊了。”
“为师知道了。”虽然不理解这个称呼又给秉南冬带来了什么心灵上的痛苦,但是范知易应了也不打算多问,“去吧去吧,让他快些,面容易坨。”明天该给他们煮个蛋的。
岑君一溜烟就跑来没影了,再回来的时候,是和秉南冬一起来的,范知易招呼着他们坐下:“吃完了就把碗放着,该干嘛干嘛去啊。”要不是岑君忙着上课,秉南冬眼睛不好,范知易本来是想让他们吃完自己洗碗的。
碍于自己在场他们可能会不自在,范知易识趣地找了个理由离开了这间小厨房去外面逛了会儿,边逛边想自己真是个会为徒弟考虑的师父,像他这么关心徒弟的师父如今已经难见了,然后在心里把自己夸了一通,直夸的自己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回了厨房。
本以为厨房内该是空无一人的,走的走,回的回,结果发觉秉南冬正阴沉沉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桌上的面估计他只吃了一口左右,范知易心里一咯噔,不会难吃到难以下咽吧?他瞥了眼岑君的碗,吃的干干净净,连汤底都不剩。
秉南冬这是又怎么了?
自己想也想不明白,范知易问道:“面不好吃还是怎么了?”
“没什么。”秉南冬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