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量好了睡觉。
    凌北衡很高兴。
    抱着温玖的手一点都不老实。
    温玖表示又不是下雨天，明天还要去城门口卖东西。能不能歇几天？
    “阿玖。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凌北衡惯会在温玖面前扮柔弱，偏有一双特别深情的眼睛。
    就连声音都杀的温玖神魂发癫。
    “不嫌弃。”
    “我知道阿玖很招人喜欢，外面的男子比我更讨喜也是有的。”凌北衡松开了抱着温玖的手臂，转身用后背对着她。“阿玖。你喜欢别人也没关系的。”
    “告诉我，我……”
    后面的声音说不下去了。
    听的温玖又反省了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
    自己也是喜欢的呀。
    主动攀上了凌北衡的后背，温玖柔声哄着他：
    “我没有喜欢别人。”
    “不信。”
    “真的。”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温玖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可转过身来的凌北衡那双眼睛太勾人了。
    勾的她脑袋瓜子懵懵的。
    “好。什么事情？”
    “上次跟你说的咱们换个新的姿势……”
    “你……”
    凌北衡哪里还让温玖有说话的机会，他最是知道温玖喜欢的是什么。
    ……
    第二天上午。
    温玖很晚才起来。
    太累了。
    她下定决心，再也不心软了。
    凌北月煮好了早饭，又蒸了一碗嫩鸡蛋。“二嫂。早饭做好了，我给你端过来。”
    让小姑子服侍自己多不好。
    温玖讪笑：
    “我自己去厨房端过来。”
    “你等着，二哥说你昨晚太累了，这点小事让我做。”凌北月来去一阵风，赶忙把早饭端过来。
    温玖：“……”
    凌北衡连这种事情都说，还要不要脸了？
    凌北月将早饭端过来。
    有小米粥、马齿苋包子、一碗蒸鸡蛋、还有辣椒炒咸菜。
    “二嫂。以后训练的事情交给我二哥，你只管安安心心的休息。女人的美貌靠省心省力，吃吃喝喝不干活。”
    “训练的事情？”
    “嗯。二哥说你昨晚一直在考虑自卫队训练的事情，到了很晚才睡觉。”
    温玖：“……”
    好吧。
    是自己想岔了。
    “对。我就是把把关。”温玖喝了一口粥，“咱们得棉花还差多少？”
    “还差不多。你们的被褥都做好了，祖母和母亲、大伯母的被褥也做好了，柯大夫的也好了。”
    凌北月笑道：
    “你别操心，祖母说了到时候让我们跟着她住。”
    “没事。今天我们去换点棉花回来。”
    温玖吃完了早饭。
    凌北衡也忙好了。
    谢东人推着小推车，疾风的背上放着几个麻袋。李高也带着几个人一起过去。
    小狼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跟在后面。
    凌北衡抱着温玖骑马。
    下了山。
    许多路上的积水并没有退了。
    大家将裤脚绑起来，有人在里面拉车有人在后面推车。
    离城门口大概还有十来里地。
    发现官道上滞留的流民多了。
    衣衫褴褛。
    皮包骨头。
    比初夏见到的更可怜兮兮。
    那些人看见有人推车忙围了上来，李高等人本就是军队下来的，自带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气。
    手里又都拿着长棍和砍刀。
    流民也怕死。
    谁也不敢第一个上前。
    有人朝地上一跪，“行行好，给我们一口吃的吧。”
    膝盖软，也不值钱。
    为了活下去，跪下来磕头算什么。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大家都跪了下来。
    温玖看了一眼周围，开口问道：
    “现在都在遣散流民，你们怎么不回原籍？”
    “回不去啊。也没有粮食种子给我们，也没有吃的给我们。”说话的人年纪不大，一身的苦大仇深。“我们被赶走了，一个个饿的半死。”
    其中一个痛骂：
    “我为了进城，花光了财产。可到头来……呜呜呜……城里就是个无底洞 啊。”
    “县太爷被打跑了，来了个叛军头子比县太爷更狠。”
    有人附和：
    “咱们这前天又换了个叛军头子。说是前面的被打了，躲在了隔壁县城。”
    合着是那些人将老百姓身上的银子榨干了。
    再把他们赶出去。
    忒过分了。
    温玖从大家的谈话中才知道，不少人花了几千两银子，甚至县城里的铺子都被没收了。最后还是被赶出来。
    “你们有田地吗？”
    “有啊。我还有二十多亩地，他们说只能换二十斤糙米。我……没同意。”说话的人气急了。
    带着一家老小出来碰运气。
    打算再不行。
    就去换糙米。
    “太过分了。”温玖提出了建议，“你把一半的土地卖给我，我再提供你粮食种子如何？”
    “一半土地那就是14亩地，卖多少粮食？”
    对方有了想法。
    温玖也来了兴趣。
    她马上招呼人说道：“来来，大家支锅就在这里给大家伙熬粥吃。吃饱了有力气说话。”
    灾荒年。
    大多数的田地是卖不出去的。
    温玖是想要帮助这些人，但也不乐意直接送东西的帮忙。
    跪着的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熬粥给我们吃？”
    “嗯。自然是给你们吃的。”
    大家沸腾了。
    “官府都没有赈灾粮食给我们。”
    谢东吼了一嗓子，“你们傻了吧唧的。官府要是想管你们，在干旱的时候就会管你们了。”
    “这些狗官。”
    谢东又骂道：“狗皇帝跟狗官差不多。”
    现场一片寂静无声。
    敢骂皇帝？
    有人想了想皇帝在京城三千个媳妇抱着，猪蹄子吃一个丢一个，绫罗绸缎穿不完绑在了树上。
    据说戏文里都这么说的。
    自家饿死病死了好几个，顿时跟着骂道：
    “狗皇帝在皇宫搂着三千个媳妇睡觉呢。”
    “没有救济粮，说是回去可以借粮种。来年收成后将抽成的三成还了粮种。”从县城里被赶出来的男子叹息：“三成还了粮种，再加上缴税。一年白干了。”
    哎。
    苦的都是老百姓啊。
    温玖心里动了想法，自己仓库和空间里的地瓜藤太多了。混合土豆粉、地瓜粉和豆粉，顶饱又有营养。
    再教他们沿路薅山上的植物。
    饿不死。
    凌北衡似乎看出了温玖的想法，当下一声厉喝：
    “别囔囔了。快去帮忙做饭。”
    呼啦一声。
    大家都在帮忙了。
    就在空地上。
    支起了铁锅。
    流民将他们的锅拿出来，有人贡献出自己捡的柴火。
    第一口锅里的东西很快煮了起来。
    地瓜藤切碎，里面混合的是豆粉、土豆粉、地瓜粉以及高粱面。加上一块盐巴进去。
    温玖要求的粥是煮熟了，筷子放进去不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