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巨响响起,那虚空之中传来的鼓声终于还是被剑气长河磨灭。
没有了那虚空之中传来的鼓声阻拦,剑气长河带着无与伦比的磅礴气势向着天空中那一轮巨大的烈阳攻去。
剑浪心紧了紧自己手中的清风鸣,随时准备动手阻拦。
现在,还不是这虚空之鼓破开的时候……
“咚!咚!咚!”
“轰!”
三声沉闷的鼓声响起,但并没有声浪传出,反倒是一圈白炽色的纯白之火以那虚空之鼓为中心荡出。
剩余过半的剑气长河顷刻间便被那一圈纯白色的劫火磨灭……
看着那一圈即将扑到自己面前劫火,剑浪心脸上的笑容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原本斜指地面的清风鸣骤然上斩,汹涌的剑气直接将他面前的劫火荡平,为他创造了一道缺口。
远处的三人也赶紧做出了防御,挡下了这道劫火。
“这劫火……不对啊。”
刚一接触,孔缈颐便是猛地一皱眉。
这火的温度……有点过高了。
当世火修,少有能达到这个温度的人。
“果然存在吗,传说中的灾炎……”
感受了一下劫火……不,灾炎的温度,铁峰凝重的开口。
“灾炎?是你们锻器界少有出现的灾炎?”
眼中带着震惊之色,孔缈颐看着那高悬于远处高空上的虚空之鼓。
“……这种温度,加上虚空之鼓的出现会稳定周遭空间,剑浪心有把握吗?要么换我上吧。”
“大可不必,您上的话,这命器可不好定性了。”
就在孔缈颐开口准备上去帮忙的时候,一旁的唐喧和铁峰将其拦下。
“定性是一个很重要的过程,如果是你上的话,很有可能会乱性的,剑浪心手里的清风鸣以及剑修的身份可以保证这把‘剑’被定做‘天璇’,如若你上的话,只怕是会乱套。”
铁峰沉声阻拦,唐喧面无表情的开口补充道:“相信他吧,毕竟他可是被誉为……
大陆第一剑修的剑浪心,只是这种东西的话,他的剑,斩的了。
我……相信他!”
话语平淡,但言语里却满是对那单手执剑的青年的信任。
当年,他能一人一剑带佳人,自那天心剑冢之中杀出惊鸿剑神之名,六大执剑长老愣是不敢有丝毫反抗意味。
然,那年距今足有十年。
十年或许变动不大。
但感受了一下这灾炎的温度……
十年之前就奈何不得他的东西,十年之后……
能掀起什么风浪?
“……那三位前辈说话还真是大喘气啊,说什么我最合适不过,除了我别无他选什么的,搞得我还以为多困难呢……”
看了一眼那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虚空之鼓附近的“剑”,他沉吟了片刻,然后高盛问道:“铁峰前辈,此剑锻成,需沐浴这灾炎几轮呐?给个准数行吗?”
……
一阵短暂的静默,远处传来了肯定的回答。
“九十九轮。”
……
“九十九轮吗……那三位的骨头,可是……”
“真经烧的啊!”
说话间,长剑横斩,一道翠绿色的剑气直逼那虚空之鼓而去。
“咚!”
又是一阵鼓声响起,一圈白炽色的灾炎荡了出去。
两道攻击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但这一次……
是那一圈白炽色的灾炎略胜一筹。
“嗯……试探的差不多了。”
“只是这种强度的话,问题不大。”
轻声呢喃了两句,剑浪心再次提剑,微微荡了几下,然后猛地横斩而出。
这一次不再是普通的剑气,而是一道道的剑气匹练。
两者再次相撞,这一次,是剑气匹练碾压而过。
仿佛是感受到了些许的危险,那高悬天际的虚空之鼓开始疯狂的震动了,一道道灾炎就好像不要钱一般疯狂的向外荡出。
而那剑气匹练也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与其疯狂对碰。
“十……”
“三十……”
“八十六……”
“……九十九,够了。”
剑气匹练一道道的飞出与灾炎相互抵消,但却不伤那虚空之鼓分毫,只是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嘴里不断的吐出一个个数字……
直到九十九。
剑气匹练戛然而止,经过一段时间提升的灾炎汹涌而来。
恐怖的温度,就连空间此刻也在不断的扭曲,复原……
提剑上斩,开出一道容得自己过去的缺口,剑浪心身形一闪出现在了虚空之鼓正下方。
拿起自己腰间的葫芦,将其内的酒一饮而尽,他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条红菱系在了自己的清风鸣之上。
“……很久没用了,就用这招完事吧。”
提剑直刺,然后猛地开始挽起一朵朵绚丽的剑花。
随着剑浪心长剑舞动,一道道青绿色的剑气开始环绕其身。
疾风雷电开始了轰鸣,清风开始徐徐而起,此刻,剑光撕裂空气的声响,剑气席卷展开的篇章,两者相互交织,谱成了舞曲。
长发束起的剑浪心站在剑气中心,浑然忘我继续舞动着。
那高悬天际的虚空之鼓此刻也开始被牵引了过来。
灾炎开始一圈一圈的疯狂荡漾而出,但此刻却无法伤得剑浪心分毫,反倒是被其剑舞疯狂拉扯,卷入其中,化作了他的一分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那如同流星般明亮的剑光消失,剑浪心手中的清风鸣已然归鞘。
不知从何处又取出了一个酒葫芦灌了一口酒,他眼神略带迷离,道:“这一支剑舞,当初你教的,我就用了一次。
其实自那之后我就一直清楚,你已经成了我的心魔,不过,此刻,大抵是不会再有什么心魔了。
你未曾给这一支剑舞命名,那我就斗胆为其赋名……
‘惊鸿’吧。”
……
“惊鸿亦有高飞意,姑傍花前过却春……(出自宋·虞俦 《夜坐书怀》,此处引用一下。)
我记得,她说过这句话,你到底还是没放下啊……”
唐喧不知何时来到剑浪心身前,语气略带感慨的说道。
“你可以去找她的,我记得,她还活着。”不知为何,唐喧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没用的,她已经不记得我了,去了又有何用?就让她和她教我的这一支惊鸿剑舞,就这样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