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又拿起另一个轻轻磕碎蛋壳,把茶叶蛋滚了一圈之后轻松扒掉蛋壳。
拿勺子舀起一勺辣椒酱,放在碗里搅拌。
出声询问道:“师傅,你们这样的老刑警是不是都有胃病啊?”
沐川看着手上的茶叶蛋,用勺子舀起咬了一口:“忙起来吃饭不规律,有点儿胃病也正常。”
宁宁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哈!我可真是一个当警察的好苗子。”
沐川看着面前摇头晃脑的小姑娘,忽然来了兴致:“怎么说?”
宁宁一口吃掉了整颗茶叶蛋,撑得腮帮子鼓鼓的:“我观察入微呀,来了没多久,算上你我在内,咱们组一共六个人,除了我跟罗贾,四个人都有胃病。”
沐川看着小姑娘鼓鼓的腮帮子,忍不住上前用手指戳了戳:“你观察的倒还挺细致。”
宁宁一被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摇头晃脑的说道:“是啊,一旦空闲下来,你们多数的表现不是伸个懒腰和放松,而是在松懈下来之后皱着眉头捂着胃,这太明显了。再配上你们平常吃饭不规律,这并不难判断。”
沐川赞许的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欣慰之色:“你很聪明,也很细心。”
宁宁没有说话,开始专心干饭,暴风式吸入面前的剪粉。
边吃边说:“我觉得吃饱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沐川动作优雅地吃着碗里的煎粉,时不时抬头看向宁宁,眼神中透露出笑意。
宁宁吃完后,坐在座位上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
傻笑着说道:“是啊,我这个人吃的少,一到饭点就饿的特别快,所以我常常能体验到饥饿的感觉,就觉得吃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儿。那些罪犯咋活着活着就活拧巴了呢,大米饭吃够了,非得带着手镯进去背规定。”
沐川若有所思,眼底尽是冰冷,沉声说道:“人的欲望是无限的,一旦有了贪念,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贪念其实很容易被勾起来,开始的时候可能只是一根烟、一瓶酒、一顿饭,到最后愈演愈烈,就会是一条条血淋淋的人命和无数支离破碎的家庭。”
宁宁点了点头,老生常谈的说:“求非己之物便为贪,得到的东西不再珍惜,拿着手里的,继续想着下一个想要的,若是想要的在别人手里,就会嫉妒、羡慕,甚至疯狂的报复,从而得到想要的,以求得心理上的满足和精神上的快感。”
沐川的神色有些动容,对宁宁的话表示赞同,点了点头。
漆黑深邃的双眸此时更是多了几分赞赏之色,勾唇浅笑:“看来你对犯罪心理学还有些研究。”
宁宁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师傅,你可别夸我了,我只是能很好的共情而已。”
沐川双手环胸,微微靠在椅背上,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共情能力对于一个警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你能明白这一点其实很好。”
宁宁有些不好意思的喝了一口饮料。
沐川见宁宁吃完了,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又恢复成了往日沉着冷静的大队长:“走吧,该回去工作了。”
宁宁一脸的苦大仇深,无奈望天发出哀嚎:“啊?这个案子不是完了吗?”
沐川见着宁宁一副耍无赖的样子,无奈地笑着上前拉过她的手臂。
将人从座位上轻轻带着站起来:“这个案子是结束了,但是我们的工作还要继续。”
沐川松开了手,宁宁站起身,慢悠悠的走着轻声开口说道:“师傅,你知道我当警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沐川看着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脑瓜摇摇晃晃的,觉得可爱。
于是顺着她的话开口询问:“是什么?”
宁宁浑然不知,沐川此刻正盯着自己的大后脑勺子。
把内心真实的想法吐露出来:“帮别人抓猪。”
沐川闻言一愣,随即哑然失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呵,你这愿望,倒还真是特别。”
看着前面的人转过头来,又马上收起笑意,换上平常严肃的表情。
宁宁回过头坚定的看着沐川,眼神明亮声音轻快:“我们如果只能接到抓猪的报警,说明这个城市已经没有罪犯和命案需要我们出动了,连我们刑警队都只能去抓猪了哈哈哈哈哈哈。”
沐川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巧笑倩兮的看着自己,忽然有些紧张:“你的想法很好。”
两人回到局里,坐在办公桌前开始整理卷宗。
沐川把刚刚结案的卷宗整理了一下,送到档案室去。
这几天是难得的没有案子。
众人每天就在那里整理卷宗,听凭局里的调遣,去增援别的支队。
这天,宁宁回来了。
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心里想的却是「颠,都颠,颠点好」
正好此时罗贾和于卓亮从外边也回来了。
两人见宁宁也回来啦,叽叽喳喳的跟宁宁讨论了起来。
罗贾眉飞色舞的说:“我去隔壁交警大队轮岗,前两天碰着一个案子,两个车在小区的胡同里,向上了,互相谁也不愿意让着谁,就这么僵持了能有个半个多小时,一个车的车主直接熄火在车上睡觉,另一个车的车主下了车下大骂,就是不让。这个时候,第三位卧龙凤雏出现了,第三位车主一开始,心平气和的劝他们两个,结果一个听不进去劝,在那儿大骂,另一个直接把车熄火,车都锁了,在车里睡觉,见劝说前面两个人无果,这小子就直接往他俩的车轱辘上嘘嘘,哈哈哈哈哈三个人就在路上打起来了。”
宁宁也说出了自己这两天的经历:“我去隔壁公安,接到报案,两个公司的老总,一个假扮成保洁,一个假装成保安,互相进行了极其高端的商战。一个把对手公司的鱼泵氧气管拔了,鱼全死了。另一个把对手公司的发财树用热水给浇死了。我去的时候,他俩正站在自己家的公司楼下隔空对骂呢。最后谁也没赔谁,勉为其难的握手言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