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沈家。
沈家老夫人坐在宽敞的客厅中,手中拿着沈嫣嫣从宫中寄回的信,她的神情严肃,眼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不一会儿,沈鸿文和沈沈奕文匆匆赶来,他们注意到母亲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老夫人抬起头,看着两个儿子,缓缓地将信递给他们。沈鸿文接过信,仔细阅读着,眉头逐渐皱起。沈家二伯也凑上前,目光紧盯着信中的文字。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翻阅纸张的声音。大伯和二伯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沉重,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都明白了信中的内容的严重性。
老夫人打破了沉默,她声音低沉地说道:“嫣嫣在信中提到了一些事情,需要我们共同商议应对之策。”沈鸿文和沈奕文点点头,他们知道老夫人的智慧和经验,愿意倾听她的意见。
“既然嫣嫣说了暂时不用和袁家较劲,那她定是有自己的深意,那孩子是个有主见,这次袁贵人谋害嫣嫣的事情,我们就不插手了。”沈老夫人看着两个儿子道。
两人点了点头,虽说这袁家无足轻重,但是始终有个太后坐镇宫中,若是在外面闹得太僵,嫣嫣在宫中也不好过。
不过思极嫣嫣提到的另外一件事,兄弟俩对视了一下,准备问问母亲的意见。
沈老夫人出生尊贵,风风雨雨几十年和沈太傅同进同退,她不是一般的后宅女子,兄弟俩都很是尊敬自己的母亲。
“母亲,嫣嫣提的另外一件事怕是也要早做防范啊。”沈鸿文看着沈老夫人恭敬的请示。
“嗯,如今嫣嫣已经入宫,时局也不同了,你们三家的几个孩子走的路也不尽相同,就是想中立也没有办法。不过我们沈家只忠心那皇座之上的人,万万不能与那弄权玩势之辈搅到一起。”沈老夫人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说道。
兄弟俩点了点头,都赞同母亲的意思。“一切听母亲的。”
“在给扬州去封信,嫣嫣也不能时常写信回来,老三那边,你们兄弟俩多看顾一些。”沈老夫人想起扬州的老三一家。只愿此事过后他们沈家还能平安,到时候老三家迁来京城,他们一家人也算是团圆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人围坐在一起,详细讨论着信中的每一个细节。沈老夫人不时发表自己的看法,沈家大伯和二伯也积极提出建议。他们共同思考着如何保护沈家的利益,同时也要考虑到沈嫣嫣在宫中的处境。
随着讨论的深入,他们渐渐制定出了一系列的计划和措施。老夫人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她知道,为了沈家的未来,他们必须团结一致,共同面对可能的挑战。
扬州。
沈府。
沈母坐在窗边,手中紧紧握着沈嫣嫣寄回的信。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眼中的泪光。她仔细地阅读着每一个字,仿佛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女儿的温度。
信中的字迹秀丽,每一句话都是嫣嫣对家人的关心和安慰。
沈母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仿佛能触摸到女儿的面庞。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思念和担忧,但同时也流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
沈母知道,女儿进入皇宫,将会面临诸多的挑战和困难,但嫣嫣在信中表现出的坚强和自信让她感到欣慰。沈母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上天保佑嫣嫣在皇宫中一切安好。
随着最后一行字看完,沈母将信轻轻地叠好,放回信封。她抬起头,望向远方,心中默默说道:“嫣嫣,你一定要好好的。”
“母亲,是不是妹妹写信回来了,”沈玲玲从院子外进来,有些焦急。刚刚遇到父亲,说是嫣嫣写信回来了,她急急忙忙的来了娘亲的院子中。
“嗯,她写了封信回来,你也看看,”沈母将信递出,沈玲玲接过信件仔细阅读。
看完后,沈玲玲的眉头皱了皱,妹妹向来做事随心所欲的,如今这信件中全是安慰家人的,她若是在宫中吃亏了也没有人能帮得了她。
“母亲,祖母和伯伯们虽然会护着妹妹。但是若是有一天能有机会去京城,你和父亲一定要回京城。不然妹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皇宫不知道会受多少委屈。”沈玲玲想着妹妹那般性格,若是常年在宫中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下去。
“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我和你父亲去了京城,那你和青青怎么办,在扬州不也是是孤零零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好好准备待嫁事宜。年底就是你的婚期了,不要想太多,你妹妹这么机灵定会护好自己的。”沈母说完眼眶有些潮湿。
天意弄人,他们一家人一直就聚少离多,如今几个孩子更是天各一方。
沈玲玲也是眼眶有些湿润,年底她就要出嫁了,到时候府中更是一个人都没有,母亲和父亲就更加孤单了。
她和大姐去京城的几率太小了,到头来一家人还是只能各在一处。
“好了,你有时间去找一下你大姐,将嫣嫣的事情和她说一声,她不方便时常出府。”沈母看向沈玲玲说道。
“我知道了,娘亲,明天我刚好要出门采买一些物件,顺便去和大姐说一下。”沈玲玲乖巧的点了点头。
沧州的夏夜,酷热被夜幕掩盖,寒冷却悄然袭来。
原本应是热浪滚滚的夜晚,此刻却透着一丝凉意。
风吹过空旷的原野,带来丝丝清冷,仿佛是大地在沉睡时的呼吸。天空中,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寒冷中的点点温暖。月亮高悬在天边,洒下清冷的光辉,给整个西境披上了一层银纱。
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显得模糊而神秘,仿佛是一群沉默的巨人。
沧州的街道上,灯火阑珊。居民们纷纷关上窗户,抵御这突然的寒冷。偶尔有晚归的人匆匆走过,身影在路灯下显得孤独而悠长。夜晚的西境,少了白天的喧嚣,多了一份静谧与深沉。
沧州城外央周山,对面就是西凉国的属地,沈之墨看着对面浮动的人影,心下微惊。
密密麻麻的人影动静不小,虽然两国边境都有驻军,但是看着对面那不正常的人数,沈之墨总觉得西凉在暗中进行着什么。
自从上次从扬州回来后将军让他多注意边境动静,显然是有深意的。
半晌过去,沈之墨带领着手下的几人踏入军营。
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急切,仿佛带着重要的任务。沈之墨径直朝着主将大帐奔去,他的神情严肃,心中怀揣着所见所闻的重要情报。
大帐内,冯将军正襟危坐,注视着进入帐中的沈之墨。
沈之墨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向冯将军抱拳行礼。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将所见到的一切详细地报告给冯将军,眼中闪烁着坚定和忠诚的光芒。
冯将军专注地倾听着沈之墨的报告,不时微微点头,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他深知这些情报的重要性,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深思和对下一步行动的思考。
“将军,属下总觉得西凉军的人在慢慢的增多,虽然是不明显,但是也能看出些痕迹。”沈之墨见冯将军沉思不说话,探寻般的询问着。
“此事我知道了,你要随时观察那边的情况,还有多练下兵,这西凉向来不安分,要多些心眼。”冯程沉思片刻说道。
“下去吧,有任何情况,随时来报。”冯程老将军挥了挥手,皱眉说道。
沈之墨拱了拱手退出帐外,看将军的神色怕是早就有所怀疑,如今没有将事情告诉他,怕也是牵扯了一些他不能知道的机密。
不过沈之墨并不在乎,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守好沧州,守好离国,而冯老将军,他永远都是相信他是一个忠君爱国的大将军。
帐中的冯老将军走到书案前,拿起纸笔拧眉沉思。
半晌,才开始下笔。
陛下来的信件中让他密切关注西凉军的一切动向,若是有异常,随时汇报,按着自己行军多年的所见来看,西凉是要派大军来边境,这么多人,想要来边境又不能暴露行踪,只能小批小批的进入。
按着他们的进程,西凉怕是想在年末多事之秋动手,他得赶紧禀告陛下,沧州的大军纵使厉害但 抵抗不了西凉各路大军。
不一会吗,一封信件从沧州出发,一路暗中送向京城。
这边的沈之墨回到自己的营帐内,拿出沈嫣嫣给的兵书仔细研读,最近他心中总是不安宁。
他在边境已经五年了,刚来边境的时候陛下还没有登基,众皇子只顾争夺皇位,边境常有西凉烧杀抢掠,此地人民过得苦不堪言。
他从小在富饶的扬州长大,参军之前从未见过这般人间地狱,来了西境之后,他一心只想为着西境人民搏一份安宁,可是两年来,他见识了朝中是如何腐败,皇家是如何不顾百姓安危。西境的兵将守着国土,却还能挨饿受冻。
他心中满是悲凉,为家国人民悲凉,总觉得离国硕大的国土不该是这般满目疮痍,内忧外患不断。后来,当今陛下从一众皇子中强势人京,快速的收拾了离国的乱象,登上皇位。更是与各方势力虚与委蛇,为这个国家争得了一线生机。
如今陛下登基三年,边境又有了动静,沈之墨知道这样的安宁没有多久了,他得为手下的人,为这一城百姓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