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诗!”
棠溪墨满脸惊喜。
“此诗辞藻华丽,节奏鲜明,适用琵琶。”
“不,情真意切,回味悠长,适用古筝。”
“洞箫!”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
看来短时间内是出不了结果了。
齐辰摇头,转向何昶:“何兄,继续吧。”
“继续?”
何昶脸色难看。
事到如今,还怎么继续?
把脸伸过去让人按在地上摩擦?
众多学子纷纷起哄:“何兄,跟他比!”
“我支持你!”
“三局两胜,你还有机会!”
何昶脸色愈发难看。
这些人的话听上去是在力挺他,实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等着看他笑话呢!
可若就此认输,他又心有不甘。
三位女夫子听到众人议论,皱眉问道:“什么三局两胜?”
众人纷纷噤声。
书院中开赌设局,这可是违反院规的事。
尤其是聚众赌博!
青衫女夫子眉头紧锁,看向许青。
为人师者,不想着以身作则,反而极力促成此事,当居首过!
许青心底一沉,不好,齐辰这小子的账算到老子头上了!
黄衫夫子棠溪墨直奔月旦评榜的诗榜。
“又是一首长诗!
徐夫子,叶夫子,你们快来!”
青衫夫子仍旧皱眉,跟着蓝衫夫子来到月旦评榜前,略作浏览,目光陡然亮起。
“妙,妙,五字、七字长诗居然都如此精妙。
若以音律佐之,必定更上一层!”
“这首正气歌直指浩然气根底,只怕古筝、琵琶难以演奏。”
“这有何难,换作打鼓铁板,当能奏出其中之妙。”
“可惜,只有两首……”
“可惜什么,他能写出两首,自然还能写出第三首!”
棠溪墨笑意盈盈,来到齐辰面前:“齐辰,莫要跟这些学子胡闹了,跟我们去音律院,帮我们填词!”
齐辰:???
众多学子:胡闹???
许青:!!!
最惊喜的要数何昶了。
他隐约感到了一种不丢脸的将此事解决的方法。
哪知道齐辰摇头道:“回夫子,此事乃是何昶、路甲跟孟浩几位学长设下此局,跟学生对赌。
学生不应,便是沽名钓誉。
还会累及许夫子。”
“胡闹!”
蓝衫女夫子皱眉看向众多学子,“书院平时怎么教的你们,要团结、敬爱同窗。
你们倒好,居然合起伙来欺负一个人?
小小年纪,别的没学会,净学会仗势欺人了?
还有你,许夫子,为人师表,竟然带着学子涉赌?
若你求学时书院夫子也是这般,家中父母又会作何感想?
大好时光不用来读书修儒,却用来浪费……”
众学子喏喏不敢应。
夫子的分量,可不是他们这群学子可以冒犯的。
何昶赶忙低头,面上有压不住的惊喜。
齐辰正要开口,却见蓝衫女夫子又转向他:“还有你,齐辰,有此才学,自当雅量。明知他们才学不是你对手,怎么还做出这等荒唐事?”
齐辰:!!!
许青:!!!
青衫女夫子则径直走到两个公证学子跟前:“俞亮、洪洮是吧,他们下了多少赌资?”
“这……”
“回夫子,三千一百二十五两银子,灵石三百,清凉扇一把……”
“行了,胡闹!”
青衫女夫子挥手打断,“把名单誊抄抄一份给我,把银子、灵石都还回去。”
“啊这……”
“还不快去!”
“是,夫子!”
二人垂头丧气看向许青。
不只是他们,路甲、赵由、吴智,还有齐辰,都看向许青。
然而许青此时竟似事不关己,满脸正气,连连点头:“我说什么来着,胡闹!”
齐辰恨得牙痒痒。
小许,你是真该死啊!
众多学子垂首丧气,不敢作声。
更多的还是面露喜色。
其中尤以何昶最甚。
不料青衫女夫子再次开口:“何昶、孟浩、路甲、赵由、齐辰各写一篇反省书,送到我这里来!
其余人,还不散了!”
齐辰:!!!
这他娘的我是受害者,不过推……我是受害者啊……怎么连我也罚?
只是那位青衫叶夫子显然不是好糊弄的,应该是看出了什么。
可惜,本以为可以大赚一笔的,看着钱要到口袋里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众学子忙不迭拱手离开。
倒是有不少学子专门冲齐辰拱手:“齐兄,我等服气了!”
“你是有真才实学的!”
“齐兄,抱歉了!”
每一句都很客气,可每一句都如同在剜齐辰的肉。
“老子的一千多两银子,老子的灵石,老子的……”
“齐兄!”
孟浩不管众人诧异,径直走到齐辰面前,双手奉上清凉扇,“在下愿赌服输,还请收下!”
青衫女夫子皱眉:“孟浩!”
孟浩立马拱手:“叶夫子,我与齐辰一见如故,送把扇子不过分吧?”
说着,他冲齐辰挤了挤眼。
“一见如故?”
青衫女子冷笑,伸手要拦下。
齐辰一把接过,赶忙点头:“啊,是,是!”
他娘的,银子、灵石都没了,还不能拿一把扇子了?
青衫女夫子已经动怒:“孟浩!”
孟浩忙不迭拱手:“学生这就走!”
齐辰随即也拱手,转身要走。
这三个女人如此霸道,居然还想着让自己给她们写诗词,想屁吃呢!
便连许青也满脸颓丧。
“等等!”
黄衫女夫子喊住齐辰,“齐辰,你不要走。”
齐辰脸色难看。
这三个该死的……
“放心,不白让你给我们写诗词。”
棠溪墨屈翻手取出一只锦袋,“这里有银票,不是五百就是六百,灵石二十多块。
不多,却是不用担心被罚的。”
“啊这……”
齐辰心底快速盘算,灵石对黄金一比一百,黄金对银子一比十,两轮兑换就是两万两……
绝对是一笔大横财。
关键是这钱“合法”!
齐辰诧异看向棠溪墨。
后者炸了眨眼:“凭你才学,多得是正经门路挣银子、灵石,何必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挣这仨瓜俩枣。”
顿了顿,她又指着青衫女夫子,“叶夫子,可是挂着问心阁掌律,若她较真查下去,这事可不小哦。”
齐辰下意识看向叶夫子,后者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许青一眼。
齐辰心如明镜,对方已然知晓其中猫腻。
真的是……
齐辰果断躬身朝棠溪墨拱手:“夫子教训的是,学生这就回去写反省……”
叶子衿摆了摆手:“当着这么多学子的面,我作为掌律总不好公然认可你们聚众赌博吧?”
“啊这……”
“反省的事就算了,以后注意!”
棠溪墨轻笑道:“许夫子以为如何?”
许青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聚众赌博害人害己!”
“那一起去写诗文?”
“不了,不了,许某还有别的事。”
许青转身就走,瞥了一眼齐辰,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样子。
齐辰暗暗攥拳,这老登!
不过……
齐辰掂了掂锦袋,嘴角微微上扬。
单是灵石,兑换成足两纹银就得两万两!
老爹齐霖连月俸加外快,得多少年才能攒够?
当然,这与刚才的赌资相比不值一提。
可这之间的区别大了。
之前的赌约败人品,学子们也不全是傻子,谁会一直上当?
说到底也就是一锤子买卖。
可眼下写诗词不一样,要是能从这三个夫子打开局面,以后整个音律院的学子、夫子都将成为自己的“客户”。
这是长久、合理的买卖!
如此一来,既可以自己挣钱花销,还可以为父母挣一笔“养老金”,也算是遵守与“辰弟”的约定。
恰如推销员跑到学校卖东西,想要有销路,一般都是跟校长、导员这类人先搞好关系。
路子打开了,销量就容易有了。
剩下的就是产品质量了。
至于产品?
自己一个穿越来的,别的可以缺,能缺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