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坏消息？”
齐辰、许青双双愣住，哪跟哪啊？
前一刻还骂人呢，转脸就跟没事人一样，开始好消息跟坏消息了？
“当然，两个消息对我来说都是好消息，对你们来说就未必了。”
这句话让两人更迷惑了，好坏还是分人论的？
许青不耐开口：“有屁快放！”
“那就先说好消息。”
韩寔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南雄的事有下文了。
楚州府主已经收到妖蛮麒麟妖主的答复，会对南雄县屠戮平民的事负责。
府主也已经跟书院、墨家巨子议定，会调拨一部分夫子、侠士轮番驻守边境。
农家也派人到妖域去交涉，弄清事情原委，司农属配合做出决定，会调拨一位八品的副‘司令’统领楚州地界……”
齐辰跟许青对视一眼，这他娘的叫一件事？
许青忍不住打断他：“坏消息呢？”
韩寔目光忽然变得意味深长：“是你的坏消息。”
“我的？”
“嗯，这名单里说的，第一批要到南雄驻守的夫子就有你。”
“我……”
“是许夫子促成此事，文白兄真的是……心系南雄啊！”
齐辰恍然明白为何韩寔会说“对你们未必”了。
因为许青此时的脸色不太好看。
韩寔哈哈大笑，重重拍了拍许青肩膀：“文白兄，你修儒道也修不出什么花来，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杀妖练剑。
反正你在书院讲课也没几个人听不是？”
许青脸色更难看了。
“文白兄，人的眼光要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万一你在南雄招到了第二个齐辰呢？”
“嗯？”
许青目光一亮。
是啊，一个齐辰送给了老许当弟子，若再招一个给自己留着，自己岂不是可以名留文史了？
然而很快他又摇了摇头，想要再招一个齐辰这样的？
怎么可能？
韩寔循循善诱：“万一呢？”
许青脸色又不那么难看了。
是啊，万一呢？
都说人杰地灵，南雄县能出一个齐辰，就不能出第二个？
这么一想，他脸色又好看起来。
“还有，文白兄，兄弟我现在可管着五个县，找到一个天才的几率不比一个南雄县大？”
许青咧嘴点头：“有道理！”
齐辰诧异，他没想到许青这么容易被洗脑。
韩寔这才放他进门，聊了一会。
许青这才知道老爹齐霖已经受到司农属的拔擢跟培养，大概率会从司农吏朝着“雨师”跟“巡狩”两个中选一个。
雨师专修行云、布雨之术。
若有天赋，甚至可以兼修打雷、起风法术，一个人把降雨的事干完。
到时候在司农属也更好往上走，自己的实力也能快速、稳步增长。
巡狩则是朝着草人咒术方向发展，取草人守望田埂之意入农家法术。
二者区别在于雨师是朝着“种田”方向发展的，而巡狩则是朝着作战方向发展的。
分工不同，战力也不同。
这些，齐辰以前都听齐霖说过，本以为很难接触到，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老爹齐霖了。
果然，福祸相依。
可以预见，此后老爹修炼肯定很缺钱，修炼耗材。
想到这里，齐辰立马取出两件方寸物，当着二人的面取了五十灵石，五百两银子交给韩寔，躬身拜托：“韩叔，还请将这些交给我爹，就说他儿子能挣钱了！”
韩寔看得眼皮子直跳。
好家伙，这才来几天，就挣了这么多！
许青暗暗咬牙。
本来可以更多的，而且自己也可以瓜分的。
结果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齐辰拿出来，恨呐！
韩寔接了灵石笑道：“人说灵石财帛动人心，你就不怕我暗中贪墨了？”
齐辰摇头指了指他的手指：“若韩叔是那样人，也不至于会断四根手指了。”
韩寔大笑点头：“好好好，就冲你这一句韩叔，我也会帮你带到！
走走走，让文白请咱们爷俩搓一顿！”
许青：？？？
……
从馆舍回来之后齐辰心底稍松。
父母在南雄情况比之前还好，省了自己担心。
若他们能再添个一男半女就更好了。
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安心治学修儒道了。
待自己修道有成，就是他回去报仇之时——若非先生许堃出手，他已经被那个叫“山君”的杀了！
虽然他没死，但齐辰记得清楚，当时“山君”说得分明，拼了大道前程不要，也要杀他。
此仇不报，他心底过不去这个坎。
齐辰回到书房，继续开始翻书。
翻书、抄书、背书，他正以最快的速度熟悉这个世界的儒家。
……
楚州城内的一处书社，几个书院巡卫装束的人跟在楚州戍城卫兵正守着大门。
书社内，一应人等被围在书社中央。
书社外，正有一群百姓围观，议论纷纷。
“那些不是书院的巡卫吗，他们可是很少出书院的。”
“你们看，连戍城卫兵也来了，这家书社到底犯了什么事？”
“肯定是大事，不然怎么可能惊动巡卫跟戍城卫！”
“戍城卫……这家书社难道通敌？”
已经换作一身干练巡卫装的叶子衿英姿勃发，自巡卫中走出，没有去管被看押的众人，而是走向一个身穿捕头之人。
原来这竟是书院巡卫、城防戍城卫、楚州衙役三处协同办案！
足见这家书社涉事之大。
来人见到叶子衿之后，忙拱手行礼：“叶夫子！”
叶子衿颔首：“辛苦了，刘捕头，怎么样？”
刘捕头略略挺胸：“已经查清楚了，五天之前，这家书社通过大通钱庄走账，给别家书社各自转付了三千到六千两不等的银票。
而楚州城内出现的这些书册，都是从这些书社流出来的……”
叶子衿不由点头：“果然，术业有专攻，论断案，还得靠你们！”
为了能让齐辰安心给她写诗，叶子衿对假诗案很是上心。
可她查来查去，只想到了从书册入手，查到了各家刊印书册的书社，却再无进展。
倒是这个刘捕头想到一个切入点——这么多书，在短短数天之内突然出现，刊印、分发书册的成本从哪儿来？
尤其是这些书明显是奔着不挣钱去的，没人支持，这些书社吃饱了撑得印这个？
果不其然……
“叶夫子客气了。”
刘捕头伸手示意，“掌柜的已经被我们的人专门押起来了，您要不要去问他些什么？”
“当然！”
叶子衿点头。
她专门出了书院，督办此事为的什么？
不就是尽快给齐辰一个交代，好让他给自己安心写诗吗？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算计我书院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