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能有此夸张的斩获,所倚仗的,绝对不是他那生涩的技术,也不可能是他那套特殊的渔具,唯一的可能,就是向北那团颜色奇异,像面团一般的鱼饵。
想通其中关节,阎埠贵走上前,一点也不见外地说道:
“向北,你这鱼饵能给我一点吗?”
向北瞥了他一眼,心底暗道“这家伙终于是看出眉目了。”
按理来说,这种系统奖励的鱼饵,向北是不可能分给外人使用的。
但是这三大爷自打他来到河边,又是大方地与他共享钓点,又是细心地教导他钓鱼的技巧,而且还十分大方地给过他两条蚯蚓。
向北亦是懂得投桃报李之人,于是十分大方地笑道:
“三大爷,您想要多少,只管拿。”
“好嘞!”
得到了向北的应允,阎埠贵挖走了拳头大小的那么一块饵料,随后朝着向北拱了拱手,坐回自己的小马扎上,满怀期待地换上了新饵料。
虽然他的鱼竿不咋地,但凭借着他那娴熟的钓技,最重要的是,有了系统出品的神奇鱼饵加持,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便有所斩获,而且这一上鱼还是一条难得的大鱼。
阎埠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差点把鱼竿折断,这才成功地拉上来一条五斤多重的大鲤鱼。
“这鱼可不小啊!”向北适当地吹捧了一句。
“得亏了你给的这鱼饵,我这辈子可从来没钓到过这么大的鲤鱼。”
阎埠贵也是个明白人,深知自己能有此收获是靠着什么,于是毫不吝啬地夸赞着。
“哪有哪有,都是三大爷技术好。”
“不是不是,还是向北你的饵料高!”
“客气客气!”
“哪里哪里!”
……
两个人又商业互吹了一小会儿,便都各自忙乎起来,实在是这神奇的鱼饵上鱼速度太过迅猛,两人根本就没有闲聊的时间。
不多时,这里便形成了一处盛景,一老一少不停地上着鱼,周围观看者云集,在一声又一声的羡慕之言中,这二人的心理上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由于两个人鱼桶都带得不大,在装满之后,二人只能是带着浓浓的不舍离开了这里。
“谢谢你呀!向北,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这么热心肠的好人。”
向北的自行车上,挂着自己的鱼桶,也挂着阎埠贵的破鱼桶,就那么推着,二人结伴同行。
“槽!三大爷,你这话说的,就像我之前不是好人似的。”
“多少乖张暴戾了一点。”
“你也不看看,我变成那样是因为什么?”
向北自打智慧提升了1点之后,也不再只是一味地怼人,多少有点讲理了。
阎埠贵沉思了片刻,说了一句:
“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的改变是对的。”
“看不出来,您老倒是看得透彻。”
“那是,别看我在咱这小小的院子里,不争名,不夺利,只是在那儿挖呀挖呀挖地,一心想着怎么省钱过日子。
可是啊!没有哪件事能逃过我的眼睛,也没有哪个人,是我看不明白的。”
被向北的声声夸赞,搞得有些迷失自我的三大爷,竟然在那里自吹自擂起来。
他说这话向北是不太信的,于是他尝试着问道:
“既然三大爷看得明白,那您能跟我说说,许大茂是个什么人吗?”
“向北,你这是想透我话呀!我本来不应该过多的议论他人是非。
但是,看在你今天给了我那么好的鱼饵的份上,我就告诉你,许大茂他是个……”
阎埠贵有意地拉了一个长音,故意吊着向北的胃口。
“三大爷,咱们能不能,有话就说,有那什么就放!”
“你这混小子!那我就说了。”
向北素来口无遮拦,阎埠贵也不太在意,看似随意地拍了向北的肩膀一下,却在不经意间又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许大茂这人,自私自利,嫉妒心极强,是个不折不扣的真小人,但是呢!他却是坏在了明处。”
向北仔细地品味着阎埠贵说的话,经过细致地琢磨,他发现这不显山露水的三大爷看人还真准。
“三大爷,你这分析得可真透彻,那您能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吗?”向北笑着接茬问道。
阎埠贵闻听此言,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用审视的目光上下地打量了向北一番,最后说道:
“你呀!行事看似喜怒无常,其实另有深意,明面上是个十足的恶人,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善人。”
“呵呵!行吧!”
向北对阎埠贵评价并没有反驳,他甚至觉得这很中肯,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善人,但是行为处事也都是事出有因。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一路聊着,最后来到了胡同口,在这里两个人就不同路了。
向北是打算回院,而阎埠贵则是想把他自己的鱼获带去鸽子市上去售卖,向北麻利地把属于他的那只破鱼桶解了下来递了过去。
阎埠贵接在手上,眼睛却盯着向北那只鱼桶里的鱼,笑眯眯地说道:
“向北,依我看呐!你那些鱼也吃不完,明天一死就白扔啦,还不如把多出来的全给我,让我带到鸽子市上去卖,我还能领你的情,你说是不是?”
“三大爷,我这人性子虽然直,但是我又不是傻子,你还是抓点紧去鸽子市卖自己鱼吧,我的鱼我自有安排,就不劳您老费心了。”
向北说着,跨上自行车就走了,只留下阎埠贵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哀叹一声:
“唉!可惜了,要是能把鱼给我就好了!”
其实他这还真的就有点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意味,拎着满满一桶鱼,虽然有着三十多斤的样子,但是阎埠贵脚步轻快,仿似是感觉不到那重量一般。
来到了鸽子市场,由于他的鱼那是又大又新鲜,价格还便宜,只要三毛钱一斤,不多时这三十几斤的鱼,便被他卖得只剩下了两条几两重的鲫鱼。
索性这鲫鱼他还不卖了,决定回家炖锅鱼汤犒劳犒劳自己。
于是他手里攥着十来块钱,那是开心得飞起,在鸽子市里,买了三毛钱的花生米,又打了一壶烧刀子,一路足下生风,奔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