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甜站在门口,不时地看一眼手上的表,眉头微皱。平时这个点儿,大哥和其他人早就结束晨练回家了,怎么今天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呢?
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终于,苏软甜远远地看见几个身影缓缓走来,那是大哥他们。只是……他们看起来似乎很疲惫,步伐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走近了,更能看出他们现在有些狼狈的样子,眼神里的疲惫更明显,完全和以往不同。
“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苏软甜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大哥等人面色潮红,汗水湿透了衣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苏软甜心里充满了疑惑,她亲手制作的沙袋并不重啊,怎么会把大哥他们累成这样?她实在想不通。
其实,她并不知道,大哥他们今天是第一次戴上沙袋进行训练,没有循序渐进,而且训练量也没有相应的减少,因此才会如此疲惫不堪。
“软软妹妹,快让我们歇歇吧!”姚建林一屁股坐在小墙边,大口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快要累垮了。
“大哥,我觉得你们今天可以多吃一粒药丸。”苏软甜心疼地看着大哥他们,心中满是担忧。她真害怕大哥他们因为过度劳累而受伤,所以提出了这个建议。
她真不是故意不提醒的,也没想到,自己缝制的沙袋还是太重了。
“大哥知道了,你们别坐着,洗漱洗漱我们吃饭。”苏韶宁虽然也很累,也想坐下来。可看到妹妹担忧的眼神,他咬牙也要坚持住。
姚建林和他身边的周建文都没说话,还是咬牙坚持站起来,回家去洗漱。
这里就寒瑾宸和陆承泽要好一些,他们虽然看着也疲累,但还没像姚建林他们那样。苏软甜不禁佩服他们,不愧是军人出身,太厉害了。
趁着苏韶宁他们洗漱的空隙,苏软甜回屋里去捡了药,倒进砂锅煮了起来。
田甜一进厨房,就看到苏软甜站在小灶前,神情专注地盯着锅里的东西,似乎在熬制某种药物。然而,家中并没有人生病需要吃药啊!
“软软,你在煮什么呢?”田甜好奇地开口问道。
此时,柳轻絮也走了进来,心中同样充满疑惑。早饭明明已经准备好了,为什么软软还在厨房里忙碌呢?
现在大家都亲切地称呼苏软甜为“软软”,这个名字听起来既可爱又顺口。
听到田甜的询问,苏软甜抬起头来,轻声回答道:“哦,我想给我大哥他们熬点药。”
柳轻絮和田甜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其中缘由。想到自家男人那副令人无奈的模样,两人不禁会心一笑。她们没有再多问,而是迅速而有条不紊地将早饭摆放好。
看着姚建林龇牙咧嘴的样子,苏软甜就想笑,人其他人咋没用他这样,这个姚建林是故意做给柳轻絮看的。
等吃了饭,苏软甜她们三个女同志洗了碗。
“砂锅里的药,你们一人喝一碗,对你们有好处。”苏软甜说道。药里苏软甜滴了一滴灵泉水,可不就对他们身体有好处。
“知道了。”苏韶宁笑着说。妹妹那小眼神,可爱的不行。
寒瑾宸他们也向苏软甜道谢。
因为年底了,苏软甜要给哥哥他们做衣服。所以吃早饭就回屋去忙活起来。
做着衣服,突然少了两颗扣子,苏软甜想也没想就从空间里取出来。等取出来的时候,苏软甜也意识到自己大意了。
要是这个时候大哥他们突然不敲门进来,自己多少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一阵阵后怕,心里不住的骂自己手欠。
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找柳轻絮,透过窗户就看到是村子里的一个女同志,此时他正在打量着四周,给人感觉贼眉鼠眼的,很不舒服。
柳轻絮出来,把人让进了屋里,苏软甜也就没在看,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软软,大哥进来了。”苏韶宁敲了敲门说道。
“大哥你进来吧!”苏软甜朗声说。
苏韶宁进来后,坐到炕沿上。一副不知道咋开口的样子。
苏软甜知道大哥可能要说苏家的事情,也只有说苏家的事情,大哥才会这样。
“大哥,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
“软软,快过年了。你有没有想过给家里写封信。”
“不想,我出来的时候就说过了,我不会再回去了。”
看着妹妹的坚定的眼神,苏韶宁知道,妹妹现在心里还是怨着家里。说实话,知道那些事情后,他们又怎么会不怨。
他之所以说这些话,是因为苏大强那几封信,尤其是写给妹妹的信,他真怕妹妹心软了。
现在他放心了。
“大哥你是怕我看到那封画大饼的信,会心软吧!”苏软甜突然想到前两天收到苏大强的信,说是给她找了工作,问她要不要回去等等。
其实苏软甜断定,苏大强只是想让她给他们回信,确认他们的地址而已。
“我怕你心软。”苏韶宁爽朗的笑了。
要不是知道家里的事情,就以那些信,不得不让人心生愧疚。那些信写的太过情真意切了。
苏韶宁虽然没给家里回信,但他一直跟他的一些朋友有书信来往,苏家的那些烂事,他一清二楚。
所以他才会心寒,因为他对家人充满了期待和希望,但却得到了冷漠和忽视。
就像妹妹说的,失望攒多了,即使是再浓厚的亲情,也会变得平淡如水。当失望积累到一定程度时,他的心已经被伤害得太深,无法再承受更多的痛苦。这时,他不得不选择放下,不再抱有任何期望,让自己从这份痛苦中解脱出来。这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他们三兄妹不受到更深的伤害。
“大哥,我不会心软的,我记得手泡在冰凉刺骨的冰水中的感觉,那股寒意仿佛能穿透骨髓,让我浑身颤抖不止。我还记得被竹条子抽在身上的感觉,每一下都火辣辣地疼,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我也记得饿的眼冒金星的感觉,那种饥饿感让我的胃像被火烧一样难受,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
这些都是原主亲身经历过得事情,她永远也忘不了。大冬天的时候,苏奶奶怕浪费煤球,就让原主去冰冷的河里洗衣服,河水寒冷刺骨,将原主的手冻得通红肿胀。每次洗衣服回来,原主的手上都会长冻疮,又痒又痛。但即使这样,原主也不敢抱怨一句,否则等待她的就是一顿毒打。
还有,因为小妹和大姐的一句话,苏奶奶和李彩桦就会拿起竹条子,狠狠地抽打原主一顿。她们把原主打得遍体鳞伤,连动一下都困难,但原主还是要继续做家务。如果做不好,迎接她的又是一顿暴打。
还有吃饭的时候,原主总是最后一个上桌。等她上桌时,饭菜已经被一扫而空,只剩下一些残羹剩饭。有时候甚至连残羹剩饭都没有,原主只能饿着肚子,喝一点洗锅水。
长时间的饥饿,让原本就体弱的原主变得更虚弱无力。因为经常生病,又得不到良好的治疗,又经常饿得眼冒金星,所以站都站不稳。但即使这样,原主还是要强撑着做家务,稍有不慎,就会被苏奶奶和李彩桦抽打。
等到苏奶奶他们搬出去,大哥二哥也长大了一点,原主的日子才好过一些。
“软软,大哥支持你。”苏韶宁心疼的看着妹妹。
妹妹说这些,他还是有些记忆的。因为妹妹身体不好,可以不上学校去,只要考试的时候去考试就好了。所以很多事情他和韶涵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