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有点紧张。
    “继续跟着，一定要查出他们调动多少人马，何时动身。”
    禺疆领命而去。
    夜幕已然降临，天很快就要黑了。
    小夭坐在石阶上，看着天越来越黑，不知道璟何时把十万金送到洪江的手里。
    希望他们粮草充足，草药充足。
    不知道相柳有没有发觉这些人。
    辰荣义军临时军营。
    相柳坐在树上，看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东张西望。
    这已经不是第一批人。
    看到个落单的，他猛然进攻而去，扼住那人的喉咙。
    “不准喊，否则捏断你的脖子。”
    被抓住的人不敢喊，硬生生的憋住，惊恐的看着相柳。
    真是怂包一个，比玱玹派来人的差远了。
    相柳不屑的问：“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支支吾吾，不敢说出来。
    相柳非常贴心地说：“我来说，对了你就点头，不对你就摇头。”
    那人点头。
    银发白衣，面戴冰晶面具，除了是残暴嗜杀的九头妖相柳，还能是谁。
    一股腥臭味传来。
    那人吓尿了。
    相柳被恶心的不行，立刻松开那人，毛球见状，及时按住那人。
    相柳嫌恶的施法清洁衣服。
    即使这件衣服一点都没有沾到尿液，但还是觉得恶心，看来这套白衣是留不得了，随手换件新的白衣。
    相柳一步步走近。
    那人在毛球利爪的按压下艰难地抬起头。
    相柳居高临下，睥睨着那人。
    “是不是五王和七王？”
    那人立刻点头。
    “毛球，放了他，咱们走。”
    毛球听话的松开那人，跟着相柳离开山林。
    刚一回到营帐，洪江焦急的走来：“是不是西炎要攻山？”
    相柳说：“是，义父请放心，他们这是找死。”
    相柳对五王和七王早已有了杀心，岳梁现在满大荒的寻药，暂时不会找小夭的麻烦。
    现在只剩五王和七王了。
    洪江看着相柳满眼的杀意提醒道：“若是杀了他们，西炎大军来犯，战争就会提前，我们也能早点与西炎决一生死。”
    相柳突然收回理智。
    他现在还不能死，情人蛊还没解。
    洪江见他恢复理智说：“车马行来信，王姬又送了我们十万金。明日晚我带人去取。”
    “十万金？”
    相柳不可置信，这才短短几日，怎么筹集到如此多的钱财。
    洪江望着夜幕，心情很复杂。
    “王姬，是真的在帮我们。为了这十万金，不知道她用什么交换的。”
    相柳也无法猜测。
    莫名觉得小夭与以前真的很不一样。
    洪江说：“相柳，你有没有一种夫唱妇随的感觉？等十万金到了，你去帮我答谢一下她。”
    夫唱妇随？
    相柳怔愣在原地，未曾发觉洪江已经离开。
    月牙挂在树梢，照射出浅淡的月光，忽然月下飞起点点雪花。
    月下的相柳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
    小夭正在制作毒药，猛然捂住胸口。
    是相柳在向她靠近。
    她居然又感知到相柳的心意。
    是相柳让她感应到的吗？
    不可能。
    相柳从不主动。
    所以为何会如此？
    小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因为她的灵力提升了，在相柳不强压情人蛊的情况下，她便能感知到相柳的心思。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惊喜。
    感应到相柳越来越近，小夭装作不知，继续炼制毒药。
    这次一定要炼制出最强的毒药给相柳服用。
    相柳赶到时，小夭正好完成。
    这次做的急，毒药的样子不是很好看，但好在毒性强。
    她装作欣赏毒药，没有去看相柳。
    相柳一步步走近，小夭惊讶地抬头。
    “相柳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黑衣黑兜帽，黑色的面具，相柳几乎淹没在黑夜里。
    相柳没有说话，紧攥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小夭有所领悟似的，走近缓缓摘下相柳的面具。
    “现在可以说话了，说吧，何事？”
    这么冠冕堂皇的对话，相柳有些不适应，脸色很难看，定定的盯着小夭。
    空气似乎被冻住，小夭有点怕，怕心心念念的相柳大人生气。
    连忙安抚道：“你心情不好？”
    相柳还是不说话，周身的冷气让小夭打冷战。
    “相柳大人，我专门给你研制的毒药，我从百黎找到的毒液。可惜炼化的时间不够，要不然毒性还要强。这是我能为你做的事，希望这次你不要受伤。”
    小夭把药丸递到相柳的面前，相柳周身的寒气散去，面目温柔起来。
    修长的手指接过药丸含入口中，缓缓咀嚼。
    这次没有血腥味，相柳微笑。
    小夭有些难为情的问：“你吃的这样慢，是我做的很难吃吗？”
    相柳方知小夭会错意，但并没有解释，而是看着小夭说：“药不错，比以前有进步。”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
    小夭笑得像灿烂盛开的桃花，高兴的抱住相柳，一蹦一跳的。
    这不是第一次，相柳依然眼神慌乱，不可置信，缓了一会才恢复如常。
    小夭拉下领口说：“毒药吃完了，再吸点血补补。上次你没有吸。”
    靠近相柳时，她能感知到相柳有伤在身。
    灵力有些亏损。
    怪不得她能感知到相柳的心意。
    上一次相柳险些失控，他们不欢而散。
    这次看到白皙的脖子在眼前，相柳犹豫。
    小夭按着相柳的脑袋移向自己的脖颈。
    “吸吧，这次你多吸些，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
    小夭释放出来的善意，让相柳眸子微微颤动，有点不知道所措。
    他们之间的吸血，不知何时变得不再纯粹。
    小夭又按了按相柳的头，相柳轻微的反抗，不让自己唇碰到小夭的皮肤。
    只是银发从兜帽里滑落，抚摸过小夭的脸颊，最后落到脖颈处。
    小夭咯咯的笑起来。
    “相柳，好痒。”
    小夭随意拨弄相柳的头发，现在的她穿的是睡衣，头发披散。
    黑发与白发纠缠在一起。
    结发夫妻，就是这么来的。
    相柳挣脱出小夭的手，放下兜帽，银发完全露出，轻轻收拢自己的头发。
    小夭继续追问：“你确定不吸血吗？你到哪里找我这么好的血包。”
    吸血的人不急，被吸血的人反而急了。
    相柳觉得好笑，笑出声来。
    “既然王姬盛情邀请，又这般求着我，那我吸。”
    这一瞬间，小夭看到了防风邶，有一瞬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