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想明白原因，心痛的感觉消失。
小夭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痛感彻底没有了。
相柳也会心痛吗？
以前都是因为她痛相柳才会痛。
这次为何会如此？
小夭想不明白，但能肯定的是相柳可以控制蛊虫，能让她感受到的心痛，是相柳故意为之。
是因为昨晚她喝醉酒，相柳在警告她吗？
想来应该是这样。
琼华说过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五王不除，防风邶就不安全，她要守住防风邶的身份。
小夭靠着浴桶，两眼放空，重新整理思绪。
洗漱干净，穿戴整齐，小夭去歌舞坊。
金萱汇报：“王姬，听闻岳梁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最近每日都会来歌舞坊寻欢留宿，但凡侍候过他的女子，皆不见了踪迹，其中就有与属下相熟的小兰花，昨日被岳梁选中，至今还没回来。今夜岳梁应该还会再来。”
小夭想了一下说：“晚上我也会来。另外五王那里有什么举动？”
金萱说：“五王最近才常常夜间出门，身边新增不少高手，我们的人无法追踪。”
“王姬，您最近出门最好多带些人在身边，杀手行有人要买你的命。杀手行的事，我们无法干涉。”
金萱非常愧疚。
小夭安慰道：“一般人杀不了我，你放心。你去帮我查查杀手行是谁的产业，居然什么单子都敢接。”
金萱说：“杀手行是涂山氏的产业。”
小夭心中涌起一股怒意：“又跟涂山氏有关，涂山氏真的是什么都做，难怪那么有钱。”
金萱听出小夭的嘲讽，继续说：“这家歌舞坊也是涂山氏的产业。”
这家歌舞坊，从早忙到晚，每日挣得的银子估计得用大箱子装。
“轵邑城最好的铺子大多是涂山氏的产业，几乎遍布各行各业。”
金萱淡定的说完，小夭能想象的到，毕竟中原四大氏族就涂山氏最有钱。
小夭仰天长叹，这样一比显得她太穷了。
不过金萱今晚的话怎么这么多。
“金萱，你想说什么？”
金萱低头道：“属下想说，涂山老夫人病了，王姬是否考虑前去看诊，与涂山氏的关系更进一步。”
小夭认真地想了下说：“可以。”
毕竟涂山璟帮她运输那么多次东西去清水镇，就算是帮璟的忙。
小夭变换容貌，一个人去岳梁常去的包厢隔壁，吃着糕点喝着茶。
天黑以后，隔壁传来吵闹声。
小夭透过门缝看到百晓生。
百晓生被人押着，脸上在流血。
百晓生哀求：“公子，我想为小兰花赎身，您开个价？”
“小兰花”，小夭迅速捕捉到这个人名，站在门口打开一条缝。
岳梁骂道：“哪里的狂徒，敢袭击本公子，拖出去打醒他。把嘴堵住。”
百晓生的嘴下一刻就被捂住，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被侍卫拎出去。
小夭暗叫不好，看看岳梁进了隔壁包厢，赶紧悄悄跟在后面。
护卫拎着百晓生，走到阴暗处拳打脚踢。
“能伺候我们公子那是她的福气，你还想从公子手里要人，真是不要命。”
百晓生抱住头，无力反抗，只能任由被人蹂躏。
小夭见四下没人，施展灵力打晕二人，扶起百晓生。
百晓生头发凌乱，沾着泥土和枯叶，衣服划破还沾着泥土，盯着小夭看。
小夭想着自己变换了容貌，肤色黝黑，百晓生应该认不出她就是刀疤。
“多谢兄台相救。不过你为何救我，我们认识吗？”
百晓生一连串问题，小夭有点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给他指一条明路。
“我只是见不惯有人仗着权势欺人。你若是有什么苦楚，可以去找皓翎大王姬，她在城中开了家医馆。她跟岳梁不对付，说不定可以帮你。”
百晓生听了进去，诚心道谢。
小夭匆忙离开躲进岳梁隔壁的包厢中。
隔壁很安静，没有想象中的乐器声、歌声，而是娇喘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这么羞耻的声音，小夭忽然想到在海底看到鲛人纠缠在一起的场景。
这里是歌舞坊又不是娼妓馆。
岳梁居然在这里做这种事？
忽然一声女子凄惨的叫声，小夭匆忙震碎眼前的墙壁，冲进隔壁。
岳梁正在吸食女子的妖丹之力，女子的面容已经枯败，只有眼珠子还能动，悲苦的看着小夭。
岳梁受到影响，停止吸食，气息不稳，吐出一口血。
“给我杀了他。”
手颤抖的指着小夭。
这么大的动静，惊扰外面的人，杂乱的脚步声奔向这里，应该是歌舞坊的打手。
小夭怜悯的看了一眼那个可怜的妖怪，妖丹没了，就算救了她也活不成。
小夭且战且退，撒出毒药，跳窗而逃。
跑了很久，发现没有人追来，便七拐八拐找个僻静的地方换了装束，回到医馆。
小夭之前去皓翎问过，岳梁想要利用古籍恢复完整之身，会消耗自身修为，从此变成普通人。
她还以为岳梁变回普通人就能收敛些，没想到他居然想出这么丧心病狂的方式修炼。
想来之前的那些歌姬也是这么死去的。
突然有种无力感。
人心险恶，恶神也是如此。
若是恶人拥有权势，更加可怕。
按照岳梁这种做法，会修炼成恶魔。
寂静的街道上嘈杂起来，嚷嚷声此起彼伏。
左耳来报：“王姬，岳梁带着人四处搜查刺客。就快到我们这了。”
小夭说：“让他搜，弄坏的东西十倍赔偿。我睡了， 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休息。”
从小夭开医馆以后，不知道岳梁搜了多少次刺客，每次都是满城搜查。
权力对于坏人来说就是助纣为虐。
外面吵吵闹闹，有人进进出出的声音，片刻后脚步声远去。
窗户响动，小夭坐起身，看到一身黑的相柳。
“你今日做什么了？”
好像有点生气。
小夭不解。
相柳径自来到床前坐下，抓着小夭的肩膀，从脸看到脖子，最后看向小夭。
小夭感觉莫名其妙，疑惑地问：“我什么都没做？你在看什么？一副抓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