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高顺为非作歹,干了不少坏事,但是能够制裁他的只有法律,而不是另外一个凶手。
正义必须以合法的方式得以伸张,任何妄图挑战法律的行为都将受到严惩。
高敬手下那一百多号混迹社会的人,若是抡起打架斗殴或违法犯罪的事,警察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可若是抡起正事,
寻找线索,警方又是他们遥不可及的存在。
天门市警察局在接到高敬打的报警电话后就立即开始了行动。
先派出警员去高顺消失的那个别墅房间里寻找线索,又调取了那别墅区内所有公众区域的监控视频,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目标。
那个人居然在昨日上午时分,就骑着一辆三轮厢式快递车进入了别墅区。
进入别墅区以后就很快消失在了监控死角,而他直到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才骑着车出来,并且还跟那个保安有过正面接触。
于是警方便派人去给那个别墅区门口的保安做笔录。
看着那一辆辆的警车,还有穿着整齐威风凛凛的警察,这可把那个保安给吓坏了。
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眼神中也充满了惊恐,还以为自己偷看女业主洗澡的事情被发现了呢。
一坐到警局的椅子上,他的腿就软得像面条一样,整个人都瘫在了那里。
向这保安做笔录的那个警察是个女同志,看到他这副模样,还以为他很紧张呢。
便温柔地劝了他两句,让他不要紧张后才开始了问询。
“姓名?
年龄?
你昨晚放行出小区的那个三轮厢式快递车,还记得那人的模样吗?
通过监控发现,你们两个当时还曾有过对话,他都说了些什么?”
女警察的声音清脆而又严肃。
听到这个女警察问的问题跟自己偷看女业主洗澡完全不相干后,这名叫王广的保安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先哆哆嗦嗦地回答了自己的名字年龄,然后低头努力回忆昨晚上的场景。
只可惜昨天晚上自己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的小姐姐身上,根本没怎么留意那个骑三轮厢式快递车的人长什么样。
只记得那人除了帽子以外,还带了一个口罩。
至于他们之间的对话,王广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隐隐约约地记得那人好像啰里吧嗦地告诉自己是在帮别墅区里面的一个业主卸快递,还帮他搬到了阁楼上。
好像还说他老婆还在家里等着他什么的话。
于是这保安便将自己能想起来的这些零碎的对话内容,磕磕绊绊地告诉了眼前的那位女警察。
给这保安做完笔录后,天门市警察局刑侦组的人便凑到了一起开会。
不管高顺曾经做过多少坏事,现在他都是很有可能已经被人绑架了的受害者。
若是寻常绑架的话,劫匪应该会在 24 小时之内联系家属索要赎金。
可从昨晚到现在,并没有人去联系高敬索要钱财,不然高敬也不会主动选择报警这条路。
给那保安王广做过笔录后,天门市警察局刑侦组的同志们便凑到了一起,讨论着各自的猜测和发现。
经过十几分钟紧张而又激烈的讨论,刑侦组的各警察们,都不约而同地将目标锁定在了那个三轮厢式快递车的司机身上。
因为昨天一天,除了他那一辆三轮厢式快递车外。
只有另外一个业主的车从门口出入过,而另外那个业主的车还是一辆五菱迷你,空间狭小,根本不可能塞下高顺的人。
嫌疑人锁定后,刑侦组的各警察们迅速行动起来。
有的匆匆前往交警部门寻求协助,查看有关于那别墅区附近道路上的监控,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有的则是马不停蹄地前往高顺的那栋别墅,期望能够在现场勘测到那将高顺绑走劫匪的脚印或指纹。
他们眼神专注,步伐坚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尽快破案,将犯罪分子给绳之以法。
一辆辆警车从警察局内急速开出,警笛声划破长空,直奔自己的目的地。
而此案的罪魁祸首陈泽,此时刚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礼服。
那礼服的面料光滑如丝,闪烁着幽暗的光泽,却根本掩盖不住陈泽那扭曲变态的思想。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眼中透着疯狂与冷漠,仿佛在为自己即将开始的“艺术创作”而兴奋不已。
他的双手,看似白皙修长,却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每一个指尖都仿佛在诉说着罪恶。
陈泽用手指轻轻滑过高顺的脸颊,那不算锋利的指甲却却让高顺感受到了无比的恶心和恐惧。
高顺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冷汗如瀑般从额头滚落,他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而急切:
“大哥,这位大哥,有事咱们好好说。
不管你是要钱,还是想找什么人,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去做。
小弟我在天门市还算有些人脉,有事咱们好好说,你先把我头上的眼罩摘了行不行?”
此时高顺的内心犹如坠入了无尽的冰窟,恐惧如影随形。
他懊悔自己平日里张狂的行为,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招惹到了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物。
高顺在心里疯狂地祈祷着,希望对方能够放过自己。
(至于脱离目前困境后,高顺会不会打击报复这个敢绑自己的人,那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陈泽听到高顺的话后,那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庞扭曲出一抹桀桀怪笑。
陈泽的笑声在这封闭的地下室不断里回荡,犹如来自地狱的回响。
随后,他动作缓慢而又带着一种莫名的仪式感,摘掉了蒙在高顺脸上的眼罩。
在这一刻,陈泽心中想着,一件伟大的作品即将诞生,怎么能不让这‘材料’自己见证呢。
眼前的眼罩被摘掉,高顺连忙睁开双眼,那因为恐惧而瞪大的瞳孔中充满了慌乱。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试图适应这昏暗的光线。
当高顺的目光终于聚焦在陈泽那阴暗的表情上时,眼中却是一片茫然。
他那天忙着去酒吧嗨皮,尽管打了陈泽一巴掌,可是根本没记住陈泽的脸长什么样。
高顺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和惊恐,他拼命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眼前这个人的记忆,却一无所获。
他心想:“完了,这下完了,我根本不记得得罪过他,这可怎么办?”
陈泽也看出了高顺眼神中的茫然,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汹涌的怒火。
这怒火仿佛燃烧的烈焰,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这个人,这个为富不仁的家伙,打了自己一耳光,居然根本没记住自己长什么样子!
这种对自己的无视和轻蔑,对于陈泽来说,是一种无法容忍的侮辱。
这种人成为自己的作品,真是对自己艺术修养的一种亵渎。
但是目前,也只好将他变成一件完美的作品了,手法尽量精细一点吧!
“我不要钱,我只想让你变成一个更伟大的存在,一个足以被世人所铭记的存在。
不必再屈身在你这碌碌无为的躯壳里。”
陈泽沙哑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响起,带着一种诡异的回音。
这声音听在高顺耳中,却是如此恐怖,仿佛是恶魔的低语。
陈泽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针尖,刺痛着高顺的神经。
毕竟,单听他这话,就知道他的思想有多么扭曲疯狂了,一个人怎么能脱离自己的躯壳?
高顺的内心彻底崩溃了,他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一个极度危险的疯子。
心中不禁绝望地想着,难道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
高顺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能够快点醒来。
而在此时,天门市警察局内也是一片紧张忙碌的景象。
在外的警员们,正根据局里分析出来的线索,在外边紧张地搜寻着。
他们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可能的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经过一番排查,他们终于将目光投到了陈泽那秘密基地的附近。
毕竟陈泽停那辆三轮厢式快递车的地方距离这秘密基地地下室根本不远。
然而,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就是不知道是警方的速度快,能够及时阻止陈泽的疯狂行径,还是陈泽下手的动作快,在警方到来之前完成他那所谓的“伟大作品”。
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展开。
高顺在恐惧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警方或是大哥能够带着人快点找到这里,救他脱离这可怕的噩梦。
此时高顺脸上恐惧的神情在陈泽看来是如此的完美。
刚好符合自己设想中‘艺术品’的效果。
恐惧、绝望,这种因素才能体现出他难以挣脱命运手掌的掌控。
陈泽的双眼放光,兴奋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心中越想越激动。
仿佛已经看到那件惊世骇俗的“艺术品”即将在自己手中诞生。
陈泽迫不及待地走向旁边那个破烂的箱子,他的动作带着一种疯狂的急切。
当他伸手在箱子里翻找时,那箱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一件件制作‘艺术品’的工具被他粗暴地掏出。
刀子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寒芒,匕首的刃口锋利得让人胆寒,电锯那狰狞的锯齿仿佛随时准备撕裂一切。
石膏的白色显得格外刺眼,铁丝扭曲着像是禁锢灵魂的枷锁,凝固剂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高顺恨不得自己眼前还有眼罩的遮挡,每看到陈泽从箱子里取出一样工具,他的心脏就像是被重锤狠狠地击打了一下。
他的双眼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凸出,眼神中原本尚存的一丝希望也被彻底磨灭。
高顺张嘴就大声叫了起来,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和哀求,希望有人能够听到自己的求救声。
“救命啊,来人救救我,有没有人能听到啊!”
高顺这嘶嚎求救的声音极大,在这封闭的地下室内不断回响。
声波撞击着墙壁,反弹回来,交织成一片恐怖的噪音。
那声音仿佛是无数只厉鬼在哭嚎,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存的渴望。
吵得陈泽都有些不耐烦了,他的眉头紧皱,脸上露出恼怒的神情。
陈泽狠狠地瞪了高顺一眼,然后从地上随便捡起了一块脏兮兮的抹布。
那抹布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陈泽却毫不在意,径直走到高顺面前,用力地将抹布塞进了高顺的嘴里。
高顺的叫喊声瞬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地下室内顿时安静了不少,只剩下陈泽粗重的呼吸声和他摆放工具时发出的轻微碰撞声。
然后陈泽又精心地将自己的那些工具一样样地摆放到了地下室中间的那个桌子上。
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每放下一样工具,陈泽都会仔细地调整位置,确保它们排列得整齐有序。
而这些工具就那样赤裸裸地摆在高顺的面前,使得高顺眼神中的恐惧更甚。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高顺的身体拼命扭动着,试图挣脱捆绑自己绳子的束缚。
可那只是徒劳,只能让他的呼吸愈发急促,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落下。
陈泽将待会儿“创作”会用到的所有工具都摆到了桌子上,然后虔诚的双手合十鞠了一躬。
那模样,仿佛在进行一场神秘而庄重的仪式。
这痴迷一般的行为看的高顺更加害怕这个神经病一样的人了,毕竟这个人的行为实在是太反常了。
高顺的心脏狂跳不止,每一次跳动都似乎要冲破胸腔的束缚。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陈泽,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仿佛在做最后的求饶。
高顺也不曾想他当初命令王豹和阿龙将那遍体鳞伤的陈百用填进水泥柱时,当时的陈百用又有多么恐惧。
此刻,命运的轮盘似乎开始了无情的反转。
言归正传,陈泽做完自己认定的那套礼仪后,就满脸兴奋的看向高顺。
那眼神中闪烁着狂热与疯狂,仿佛高顺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他即将完成的一件绝世杰作的原材料。
陈泽上下打量着高顺,目光在高顺的身体上一寸一寸地游移。
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构思着从哪里下手才不会影响到自己心目中设想出来的那种“艺术品”的层次感。
高顺看着陈泽从桌上拿起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陈泽的脚步沉稳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高顺的心上。
高顺紧张得浑身是汗,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落,划过他惊恐扭曲的脸庞。
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极度畏惧,瞳孔因为极度的惊恐而放大,眼中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那把逐渐靠近的利刃。
甚至就连裤子都湿了,一股难闻的气味弥漫开来,可此刻,谁还会在意这些。
高顺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牙齿咯咯作响,想要呼救,却只能发出微弱而绝望的呜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