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嫉妒心比魔鬼还可怕
作者:松琴的宝贝   北马南茅:张九炎全占了最新章节     
    谁知道峰回路转同样也出现在这个环节。经过调查组核实,他爷爷坐牢的罪名,竟然是通共。这不等于用铁锤把这小姐姐的好身份给锤实了嘛。于是一家子欢欢喜喜送她去报到了。
    后来才知道,举报她的,竟然是她至亲的亲戚!因为她从小太过优秀,又考了国考第一,心里嫉妒,知道她爷爷好像坐过牢,但是知道的又不太清楚,于是心生一计,跑去揭发举报。
    谁承想那姑娘的爷爷坐牢的罪名竟然会是通共。
    张九炎讲到这里就停住了,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现在你知道为什么祝修德要这样做了吗?”
    “嫉妒?祝潇潇的爷爷是他的亲哥哥,祝潇潇的爸爸是他的亲侄子,祝潇潇和他哥哥是他的亲堂孙,他有什么好嫉妒的啊?何况从祝潇潇身上就看得出来,他们一家对他绝对也差不到哪儿去。”我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
    “曾经有部电影里有一句台词,大概意思是说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他尝试过什么是嫉妒。听上去夸张,却不无道理。其实任何人,只要看到身边有人比自己好,产生羡慕是很正常的心态,但羡慕跟嫉妒不同的是,羡慕是自己也想拥有,但不会破坏别人的已有;而嫉妒则是自己也想有,如果无法得到,就会处心积虑毁掉别人,从破坏别人的感觉中得到满足。嫉妒的本质,就是见不得人好。”张九炎吸了半支烟就把烟熄灭了,“祝修远的坟墓就在他们老家,祝修德做起手脚来很方便。我想如果不是因为祝潇潇的爸爸和哥哥都在陵园里,他也会对着他们的坟墓做同样的事情吧。”
    我沉默下来,静静消化着张九炎的话,和祝修德的事。
    生活中时常有这样的人,他们心机深沉,善于隐藏真实想法,又总是争强好胜喜欢比较,还自私狭隘,常常在背后议论他人。当身边有人成功时,他们总要想尽办法证明,他人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要不在背后中伤几句,就难以满足自己的优越感。而他们在背后议论他人的时候,往往就是妒火中烧的时候。
    这种人过不好自己的日子,也不被人待见,且他们总是把目光集中在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上,总是在眼红别人拥有的东西,在这种比较中变得极其自卑。因为好像不管怎么比,自己都落在下风。于是,他们就会看什么都不顺眼,做什么都不顺心,他们会千方百计的找机会给别人放冷箭,把别人拉下来,甚至踩进尘埃里,才能弥补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平衡。
    其实每个人的人生都一样,不可能十全十美。别人繁华的背后,肯定也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酸楚。如果总是盯着别人的日子,反复用他人之长和自己之短争高下,就会因为嫉妒而变得苦闷,永远都过不好自己的这一生。
    东野圭吾在《恶意》中说,有些人的恨是没有原因的,他们平庸、没有天分、碌碌无为,于是你的优秀、你的天赋、你的善良和幸福都是原罪。有种恶意不需要理由,而且可以深刻到赔上自己的一切,都要致对方于死地。
    嫉妒心,就是一个人根植于内心的恶意。在见到祝修德之前,我简直无法想象,一个人的嫉妒心竟然能够强烈到这么可怕的程度。
    “你说祝修德背一直打不直,是因为他背上坐着他的父亲?”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张九炎求证。
    “对,而且他的头疼,也是因为他的父亲一直拿拐杖敲打他头的缘故。”
    “你说他爸爸一直念着一句什么话来着?”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之前听祝潇潇提起过,他的太爷爷好像是个教书先生?”
    “对,是个教书先生。你到底想问什么?”果然张九炎又已经看出来了。
    “我想问,祝潇潇的太爷爷,他长得胖吗?”
    “胖。胖得跟尊弥勒佛似的。你怎么知道?”
    “我梦见他了。那祝修德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张九炎先是沉默了一会,接着回答道:“他会活得很久。因为他要先把阳间该受的报应全部受完,才会下去接着受苦。
    后来我特意问过祝潇潇他五爷爷的情况。
    那是在我们处理完事情之后的半个月,祝潇潇所在的专案组成功破案之后的第二天。祝潇潇利用休息的时间带着他妈妈一起去祖坟祭拜他的爷爷,他们去的时候还买了一大堆营养品,也顺便去看祝修德。
    祝修德不能翻身转腰,还是无法将背打直,只能死死地仰靠在炕上,看着来看望他的祝潇潇母子。他脸上没有愤恨没有悲伤,甚至连剧烈的痛楚也呻唤不出来,因为他的嘴角有半边不能动。
    祝潇潇雇来照顾他的,村子里的一个中年妇女,每天过来三次,喂他吃一些流食,一天擦一次身子,换一次屎尿弄脏的衣服。刚开始还给他换下来,擦拭完再给穿上干净的衣服,后来因着太脏太臭,也嫌太麻烦,就直接不给他下半身穿衣服了,用被子搭着,中间隔层塑料布,每天扯下来扔了就行。
    这样一来照顾他的人要轻松了许多,但祝修德就遭了老罪了。不过这些也怪不着人家,毕竟有谁天天照顾这么一个毫无瓜葛的人会不嫌烦呢?
    祝修德的摔伤早在七八天之后就已经好转,但因为不能动,他背上和臀部压出的褥疮却红肿化脓引起高烧,几次烧得昏迷。不仅如此,自打来照顾他的人给他用了塑料布之后,他长褥疮的地方就从后背和臀部,扩散到了整个下身,又痒又痛,不抓痒得要死,抓的话又痛的要死。关键他能动的只有半边身子,就算他不怕死,好多地方还是抓不到。
    饶是如此,祝修德还是一次又一次从危机里缓活下来,只是变得更加麻木和虚弱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也就是在受着活罪等死而已。
    那天祝潇潇和他的妈妈,给他把脏衣服脱下来,换上了他们带来的新衣服;又给他擦干净身体,上了些药和爽身粉;又给他整理了一下背后的枕头,让他靠着舒服些。
    最后,祝潇潇的妈妈还做了一些好吃的饭菜,一勺一勺喂他吃进去。祝修德阴鸷的眼睛里难得露出一丝感激,却又很快被不平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