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门闭合,修长矜贵的身影走了出来。
床头是熟悉的荧光,床畔已经沾染上了她的气息,回到自己的地方,身心的疲惫让苏棠很快就闭眼睡去。
厄兰出来,眸光扫过两人。
“你们,喜欢她。”平静且肯定的语气。
这才一月不足,手下两员大将都对苏棠动了心思。
果然,神女的诱惑还是太大了。
厄兰这话让两人的心同时一紧,厄兰要是想独占苏棠的话,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且不说厄兰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单说心中对这男人的崇敬就让他们不敢越线。
这是事实,就算卡瑞特和塞维尔不回答,厄兰也看得出。
没有继续纠结于这个话题,厄兰离开了此地。
时间紧迫容不得他懈怠,他必须尽快晋升七星。
等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塞维尔才继续贴靠在墙壁。
他难掩惆怅,挽着一缕发丝道:“这下好了,首领要是插一脚我们拿什么争?都是你做的那什么破决定!”
卡瑞特切了一声,眸光锐利射向他:“少在这推卸责任,那决定是我们一起定下的!”
放苏棠离开是他们一起商量的结果,这其中掺杂了不少私心,他们都希望苏棠能拥有更好的生活。
毕竟此后就一个伊莱,能护得住她几时?
苏棠太耀眼了,无论到了何处都是令人瞩目的存在。
与其让她跟着伊莱,带着仅剩的那么点残兵蟹将过苦日子,不如放手让她离开,以苏棠的际遇肯定能遇见待她不错的强者。
作为本族群的统领,他们不该抱有这么大的私心,这段时间,苏棠于他们已经仁至义尽。
苏棠一人揽下了族里大半的净化任务,让族中的雌性得以轻松喘息。
这已是份恩情,他们不该,更不能强求她留下。
“她为什么会是神使呢?还是污血种族的神使?”
塞维尔遥望天际悬挂的圆月,问出了心头的疑惑。
如果苏棠是个普通雌性,是个外族的普通雌性,她一定能过无忧无虑且幸福的生活吧?
…………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苏棠才悠悠翻了个身。
肚子已经在咕咕叫饿了,无奈她只能起身给自己煮了碗肉汤。
兽世的条件就这样,能填饱肚子就行了,苏棠也没有奢望能做出现代那些各式各样的美食。
因为在这,她连什么植物有毒没毒都分不清,更不用说找到其调味的价值了。
如何保命,如何让族群强大起来,才是她首要思考的点。
吃什么的,大家怎么吃她就怎么吃,饿不死就行。
不试试自己的潜力,苏棠自己都不知道她竟然这么好养活。
盛了碗肉汤,苏棠舀起一勺泛着油沫的肉汤吹了下。
纯天然的鲜美滋味在味蕾炸开,除了少盐,味道很淡,挑不出丝毫问题。
“只给了这么点盐,根本不够用嘛!”
部落储存的盐也不多,塞维尔还多给她分了一点,可这么点盐几下就用得差不多了。
“唉!要是能挺过这次的危机,我肯定要自己做点盐出来!”
制盐对于学过初中化学的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用完午餐,苏棠伸了个懒腰,揉了揉仍旧酸痛的腰肢,拉开了房门。
洗了把脸,透过水中倒影,苏棠看见了锁骨处明显的吻痕。
无奈,她只能又回去加了件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才出了门。
“明明厄兰用的力气不大啊,为什么会弄了一圈印子?”
苏棠控制着力度捏了下自己,手臂处很快就泛起了痕迹,不过这种程度的痕迹过一会就能消掉。
“圣女大人午好!”
沿路的人仍旧熟稔与她打着招呼。
他们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眼底深处却是散不去的忧愁。
蓦然间,苏棠有所触动。
她看到了他们那种对命运无可奈何的麻木,一代代人的挣扎无力,似乎磨尽了他们骨子里的血气。
愤怒、怨气,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那样的单薄无力。
让一个一盘散沙,甚至于已经习惯了被压迫、被杀戮的民族崛起,这样的重任,她真的能担得起吗?
苏棠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伟力。
不知不觉,她已经到了议事厅门口。
苏棠顿住脚,诧异望向上首的男人,厄兰竟然回来了。
黑色长袍衬得他冷峻非凡,那极具压迫感的气息似乎更强了。
这是晋升了?
厅内的讨论声一时被按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苏棠被他们盯得头皮发麻,很不自在地攥了下袖子,转身准备开溜。
“过来。”
浅淡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将她叫停。
语气中没有任何的命令意味,却让人想要服从他的话语。
沉吸了口气,苏棠维持着她官方的浅笑走了进来,四周没有空椅子给她,苏棠只能硬着头皮往塞维尔旁边走。
别人她不知道,塞维尔肯定会给她让位置的。
她一个圣女总不能站在旁边听他们说话吧?
厄兰却再次叫住了她,“过来。”
苏棠不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他这是有话对自己说,还是走到了他跟前。
就在她还没弄清楚情况的时候,手腕就被人拽了下,苏棠就这么坐在了他的旁边。
原本就寂静的议事厅顿时更安静了,落针可闻,甚至于能听见有人不可置信地吞咽声。
厄兰别说是近女色了,哪个雌性见了不是退避着走。
实在是他周围的气场太强了,他们这些人离近了都会生出惧意。
苏棠身为圣女能与厄兰近距离交流他们也不奇怪,可厄兰会对苏棠做出这种动作。
别说是惊讶了,这简直是惊心动魄!
“都出去,我有话要与圣女单独说。”
讨论的统领们没有多话,一个两个溜得极快,生怕耽误了厄兰的好事一样。
唯一塞维尔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两人,这才慢慢悠悠地出了议事厅。
苏棠也是大写地懵逼,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厄兰也不知从哪拿出来个小瓶子,打开封盖,里面是碾碎的药膏。
“要我替你上药吗?”
苏棠不争气地脸红了,他怎么能用这么张平静威严的脸,对自己说这种话!
“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苏棠夺过他手中的小瓶子,攥着就要离开。
厄兰却再次将她扯住,血红眸子没有任何旖旎,公事公办那样将手放在了她的腰间。
大手轻松圈住了她的腰肢,热气顺着轻薄的衣料传递进腰间的肌肤,大手裹挟着一股无形的柔和力量替她抚平了腰间的酸涩。
揉了会,苏棠就感觉自己,诶,腰不酸了!腿不疼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棠吃惊地张大了嘴,她脑中下意识想,胸口有些胀算不算?
这些话她可不好意思说出来,可眼神却实实将她出卖。
“没……没有。”
“好。”
厄兰看出来,却没有继续追问。
统领们三三两两站在外面嘀嘀咕咕地,不时瞅向议事厅的位置。
见苏棠脸颊微红地跑出来,都不约而同看向了塞维尔。
塞维尔对苏棠是什么心思,那是人尽皆知。
现在好了,人直接被首领截胡了。
有没眼色的人望向塞维尔:“长老,我们现在还进去不?”
塞维尔皮笑肉不笑,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去啊,为什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