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让我测验的东西,测出来了。”
未见其人,便闻其声,科威尔的动作放缓了些,用手背擦拭了下脸上的汗水。
“你可悠着点,我这把老骨头只有八星,扛不住你的魅惑!”他感慨摇头,将捶打的材料浸入水里,“差点一点,我这上好的材料就被毁了!”
“非常抱歉,这材料要是毁了,我一定赔偿。”诺兰带着歉意颔首。
许是想到自己也能拥有一柄神兵,诺兰兴奋得没有收敛住自己的能力。
“东西呢?”
科威尔扯下颈间的帕子,胡乱在脸上拭了几下,顺势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他接过血脉石,这也让苏棠看清了他们所说的东西长什么样,近似琉璃琥珀的透亮,内里还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晕,石头外面还有好几道血红文字。
科威尔举起血脉石,透过上面流动的血色文字确认了诺兰的属性。
“你这兵器我打造不了,你得去找我弟弟科威特。”
他又将血脉石扔给了诺兰,“你将这东西给他看,该怎么做他会告诉你的。”
“好的前辈。”
对话结束,诺兰才注意到了角落里的苏棠,没办法这工坊实在太热了,她真能贴着墙才能凉快些。
“圣女这是?”
还不待苏棠回答,科威尔就抢先替她给出了答案。
“她来找帕特里克的,说是有事需要他陪着去一趟无妄之森。”他咕噜灌了几大口水,爽快感叹了下,“不过帕特里克出去了,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回来不了了。”
“哦?是吗?我最近倒是很得空,圣女若是开口,我很愿意效劳。”
诺兰姿态优雅,连头发丝透露着柔亮的光辉。
这样送上门来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什么?!我反对!”
塞维尔听到苏棠要与诺兰一起去无妄之森,险些情绪失控,拍桌站起。
那个诺兰一看就是没安好心的人,塞维尔如何能放心苏棠与他独处?
卡瑞特赞成举手,“我也反对。”
书卷后的厄兰轻拍了下桌面,仅是一个眼神,就两人收敛了气焰。
“反对无效,我看你们最近的事还不够多,什么都要插一脚!是她给你们的宠爱太多了?都分不清主次了,我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卡瑞特还想反驳,“可是首领,你就真的对他放得下心?万一……”
“行了,兽王不是你们能揣测的!”厄兰冷声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是有那个本事,这任务你也能做!”
塞维尔是巫医,就算没有强横的实力,也能有立足之地。
而卡瑞特不行,能取代他的人实在太多了,厄兰这话也是在鞭策他。
苏棠暗暗对厄兰比了个爱心,要制住他们,还得看厄兰啊!
“我都让你们不用担心了,我们是去做正事,又不是去私奔的。”
塞维尔阴恻恻地发笑,脸黑得不行,“这可说不准,有些人心怀叵测,防不胜防。”
厄兰又轻拍了下桌面,血色的眸子给了他个眼刀。
这里是理事厅,还有好几位处理事务的统领,进进出出汇报工作的兽人也不少,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揣测一位兽王,真是平日里教育得少了。
别说是他们了,就连厄兰对上了,也得保持应尽的敬意,心里不畅快,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苏棠只能尴尬赔笑,看来晚上又要好好哄一阵了。
…………
“再见了各位,不用送不用送!”
诺兰对着送行的人抛了个媚眼,挥着手道别。
可远处的几人,看都不看他一眼,还是自顾自与苏棠说话。
苏棠不断给他们打着定心剂,嘴都要说出泡来了,“放心吧,我们很快就回来了,哎呦不用担心,外围的荒兽奈何不了我们。”
再这么絮叨下去,太阳都要升起来了,苏棠只能和他们道别,走到诺兰的身侧。
诺兰展开蝶羽,伸手就要抱住苏棠,苏棠反应很快就要将其躲开,奈何兽王的反应比她更快。
他正经说道:“行了,这种时候还是别别扭了,你要是还在为我之前做的事生气,那我道歉,这总行了吧?”
大手一扯,他轻而易举抱住了苏棠,蝶羽挥动,朝着无妄之森的方向而去。
苏棠硬着脸,表情不咸不淡,没有喜悦,也没有嗔怒。
亏他还记得自己之前做了什么,要不是她有些武力,都砸在地上变肉泥了。
求人办事,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苏棠摸不准诺兰的脾性,太随心所欲了,要是这男人一个不高兴将她扔在了无妄之森自生自灭,那该怎么办?
想了想,苏棠还是晃掉了这危险的想法。
诺兰,应该不会这么没品吧?
眸光瞥见苏棠正色打量着自己,诺兰微微垂头,扬起了一抹,自认为完美的微笑。
事实上,这也确实是让人挑不出任何缺陷的微笑,只是在苏棠看来,莫名有些不安,总觉得他心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不会又要将我扔下去吧?”
诺兰苦恼拧眉,“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不安好心的人?”
苏棠嘴角抽动了下,还真被你猜到了。
“真是如此?还真是冤枉啊,我也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没有?你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苏棠扯动嘴皮,真想在这张脸上狠狠来上一拳。
“那你认为,什么事才算过分?”
这个疑问,倒是让诺兰苦恼起来了,他的母亲,他的巫医阿父,都没有告诉过他,该如何讨雌性欢心。
而诺兰也不需要去讨雌性欢心,就会有一大帮雌性对他搔首弄姿、献媚逢迎。
在他的观念里,苏棠是特别的,与那些娇弱的雌性不同,就应该用更残酷的方式催发她成长。
可诺兰此举,一切都站在自己的主观臆想里,从未询问过苏棠愿不愿意。
她可以接受残酷的教导,这一切的前提是,她愿意。
“我除了将你从半空中扔下去,没有哪做得过分吧?至于这么记仇吗?”
苏棠冷哼了一声,和一个瞎子争论,就是在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