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照苏棠的意思,操控着那只飞行荒兽偷袭地上的荒兽。
地面上荒兽还有些不明所以,只感受到了攻击,可左张右望,也没见着是谁攻击的。
粉紫色的尘雾渐渐散去,好巧不巧,那只飞行荒兽偷袭的动作被当场抓包。
那只领头的荒兽愤怒不已,吼声中掺杂着无尽的怒意。
这是在挑衅!
就连那只飞行荒兽的同伴,也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现在两方就不是简单地交涉了,而是真正地开战!
他们开打,自然无法顾及苏棠他们。
诺兰加快速度,拉开了与荒兽群的距离。
心中惊愕还未散去,他带着探究地询问道:“你是怎么确定我的能力对他们有效的?”
苏棠也解释不清,她看那些荒兽的行为和眼神,就是觉得他们是有智慧的生物。
当然,诺兰作为兽王,不可能观察不到这些表象。
只是他要顾着逃跑,还要顾着周围可能袭来的攻击,加上主观意识代入,之前试过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他自然不会再费心思去控制他们。
有些事,当局者是看不清这其中真谛的。
苏棠无辜眨眼:“自然是看出来的呗。怎么兽王大人看不出来?”
诺兰再次被她噎到了,艳丽的红唇抿成一条线,果然他就不该问的。
这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见他吃瘪,苏棠捂唇轻笑,轻灵脆亮的声音抚平了他先前的不安与紧张。
“我呢,虽然没有见过外面荒兽,但我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所看见的,毕竟眼见为实。”虽说有时候眼见的也不一定为实,可大多数时候还是管用的。
“你没有发现吗?这群荒兽有强烈的领地意识,刚刚应该是我们飞得太急了,到了飞行荒兽的地盘,可后来我们又降了下来。像这种有歧义的事,它们没有共同追击,反而更像在交涉我们的所属权。”
“它们有嗜血的野性不错,可它们是能交流的,仅是这一点就证明,它们是有一定智慧的。当然我让你控制它也是有风险的,若是智慧的程度达不到你控制的标准。”
苏棠耸肩,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那就只能一起死了。”
诺兰也不知该说她鲁莽,还是胆大心细。
那可是关乎性命的事,一旦他失手了,将会面临两方的追绞,苏棠敢拿命来堵,真是……不要命了!
也不能说苏棠真的没有一点把握,她能感觉到无妄之森是特殊的存在,这里似乎藏着什么巨大秘密。
就是这特殊,让她相信自己的想法,一定会成功。
“现在怎么办?我们要绕路回去吗?”
现在他们两手空空,能装东西的袋子都没有,总不能扯下身上的衣服做袋子吧?
“当然是回去了。”
诺兰抱着苏棠停了下来,两人立在原地,就这样目光对视瞪着对方。
诺兰看着她,等着她指方向,苏棠看着他,疑惑他怎么停了下来。
“你……看着我做什么?”苏棠没有忍住,先一步打破了平静。
“我不认识路。”
苏棠:“……”
不认识路早说啊!
苏棠摸向腰间,想要将别在腰间的地图抽出来,为了方便随时查探位置她一直将地图放在了顺手的位置。
一只手摸了半天,苏棠都没有摸到腰间的地图,她低下头看了看,她腰间别着的地图不见了!
她坐在诺兰手臂上,这看看那看看,愣是没有找到地图的影子,余光瞥见诺兰微微敞开的衣襟,衣襟里好像有凸起的一块,她心一横,伸手一扯。
嚯!这身材不错嘛!
她看了眼衣襟内里的光景,那处凸起就是衣服的褶皱,地图确实没有掉在里面,诺兰绷着脸,对于苏棠的流氓行为没有丝毫的指责。
反而淡定道:“不在我身上。”
苏棠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对上他揶揄的目光,“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信啊,当然信了。”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肯定是不信了。
“我……”苏棠也解释不清,欲盖弥彰只会越抹越黑。
她当时太慌了,还以为地图掉他衣服里了,毕竟他这衣服敞这么开,掉进去也有可能吧?
“地图……好像没了。”
又是短暂地沉默。
无妄之森是荒兽的聚居地,没有栖居活动的飞鸟走兽,只能听见沙沙的风吹树动。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该往哪走?”
这片地域很大,不熟悉的人,就算升高位置俯瞰,也辨认不出走向。
很显然,苏棠与诺兰,对于无妄之森都不熟。
只有苏棠看过地图,诺兰问的肯定是她了,不可能自问自答。
就算苏棠看过地图,可刚刚被荒兽追赶早就偏离了地图上的线路,要想确定方向,还真有些难度。
既然如此,那就换个角度思考。
“那群荒兽是将我们往这个方向驱赶,按照野兽的领地思维,他们肯定是想独占战利品的,不可能将我们往无妄之森更深处驱赶吧?这样一来,不就相当于将战利品拱手相让吗?”
“所以啊,我们就顺着这个方向继续走就行了,肯定能出无妄之森的。”
苏棠信誓旦旦地解析着,分析地头头是道,诺兰听着倒真被她给绕进去了。
这个说法,倒真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两人继续朝着这个方向直行。
就是越飞,这林里的树木颜色,好似更深邃了些。
苏棠扯下一片树叶,塞维尔他们教过苏棠如何辨别无妄之森的植被,却没有教过她如何辨别无妄之森内环和外环的植被。
深绿的叶片周围是锋利的齿轮尖刺,茎叶脉络还延伸出了复杂的纹路。
她没有细细观察过,无妄之森的树叶都是这般形状吗?
又直行了一段时间,叶片的颜色好似又加深了一点。
苏棠顺手扯下一片树叶,锋利的尖刺划过她的掌心,若不是她的身体经过了强化,比之一般的雌性要强,已经被擦出了一道血痕。
虽没有受伤,她的掌心还是留下了一道鲜艳的红痕。
将两片树叶对比观看,苏棠一惊。
“等等,我们好像走错了方向!”
诺兰的身形骤然停滞,苏棠举起树叶凑到他的面前。
“这个,是我之前摘的,这个,是我刚刚摘的。”她一手举着一片树叶,展示给他看。
以诺兰的眼力,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树叶的颜色更深了,就连外围的尖刺也更锋利了。
怕又被盯上,诺兰一直是低空飞行,这才没有第一时间觉察出异样。
苏棠不需要时刻注意周围的威胁,无聊之时就打量起这高耸的树木,这才觉察出了不对劲。
诺兰呼吸沉重了几分。
“我们,走错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