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一巴掌朝着苏可卿的脸就扇了过去。五公主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她就是要趁人不备,突然发难,事后若是有什么争议,她大可以将责任推给苏可卿。
虽然是圣上钦点的王妃,但她此刻还没过门,那便不是皇家中人,竟敢以一介商贾贱籍之身冲撞当朝公主,这一巴掌,是教她分清楚上下尊卑,免得以后在宫中得罪了什么贵人,落得个身死的下场。自己是在帮她,这苏可卿,说不得还得感谢自己。
正当五公主的手快要打到苏可卿脸上之时,苏可卿身后的近卫伸出一只手挡住五公主的手,将苏可卿护住。
而五公主被这一变动吓得收势不住,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哎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宗人府袭击当朝公主,你们活腻了吗?”
被护主苏可卿终于反应过来,这五公主刚才趁人不备竟然直接动手。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看着在地上躺着的眼戏的公主,苏可卿淡淡开口。
“五公主,在场这么多人,大家都看到了,是你自己打人不成摔倒在地,怎么,此事还要赖在我的头上吗?!”
苏可卿身侧的近侍站出身来,抽出佩剑以示警告。
一个男子声音在一边响起。
“大胆!宗人府中竟敢动刀动剑,你们是没有把恭顺王放在眼里?”
一名男子大声怒斥,显然对苏可卿身后侍卫的举动极为不满。
当然,其中到底夹杂了其他情绪,就不得而知了。苏可卿急忙制止了两名近卫的动作。她知道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但这里毕竟是皇家宗室往来之处,说不定一个不小心便冒犯了什么人。苏可卿不想给陈云惹麻烦。
但面对此种情况,苏可卿也有些不忿。
“这位大人,并非是我们故意,而是五公主打人不成自己跌倒,实在不能怪到我们头上来。”
这名男子身着官服,显然位格不低,他冷哼一声。
“若非你恶言相向,言辞激烈,五公主又怎会如此?”
五公主看见男人,感激一笑。
“原来是兵部侍郎徐大人,多谢徐大人帮本公主说话。”
五公主一个起身,有了兵部侍郎许大人在侧,面对苏可卿身后的近卫,她也没有刚才那么恐惧了。
这兵部侍郎看着苏可卿,微微皱眉,他细细打量,眼中有些惊诧。
“刚才你们说她是南凉王的王妃?”
“没错的,徐大人,怎么了?”五公主不解。
徐慎看着苏可卿,心思一动。
此前兵部尚书在陈云手底下可讨不到好,虽然大周明令禁止私下结党,但是稍微了解朝堂局势的人便知道,这兵部尚书是太子一党,和太子可以说是共进退。眼下,便是帮兵部尚书扳回一城的绝佳机会。若是能在这里帮尚书,甚至帮太子那边出了一口恶气,想必自己今后的仕途,在太子的帮助下,也能平步青云。
如此,冒上得罪王妃,得罪南凉王的风险,也要把这步险棋走完。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我倒要看看你南凉王,跑得能有谣言快?反正南凉王又不在场,这几个近卫在宗人府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不过是一些风言风语,也治不了自己的罪吧?等南凉王知道了又如何,天塌下来,有太子,有尚书顶着!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个蠢笨的五公主吗?想到这里,徐慎缓缓开口,故作惊讶。
“我没记错的话,此女此前乃是定给了弘亲王,但那弘亲王还未回京,便战死南凉,此女还未过门,便克死了丈夫,怎么如今又要嫁给南凉王?”
此刻,众人的回忆才被唤醒,此前的确有这么一段。
五公主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般,冷声开口。
“我说呢,苏可卿这商贾贱女,肯定是耍了什么手段,前脚刚搭上弘亲王,没想到好事没成,克死了弘亲王,结果转头便勾搭上了南凉王陈云。果真是攀龙附凤,左右逢源,当真是会算计的狐媚子,专门找位高权重的人!”
五公主此话一出,宗人府众人闻言一惊,对着身侧的人窃窃私语,其他人则是一脸激动,想着回家要把这个大新闻宣之于众,好好八卦一下。
苏可卿闻言面色一变。
虽然被安排嫁入弘亲王府之事是真,但这五公主掰扯谣言,污蔑别人的本事真的令人发指。
她嫁给弘亲王,是为了维持苏家在扬商中的地位,不得已而为之。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自己也没有办法做选择。
但是唯有陈云,真正是在她心中,一步步变成重要的人,根本不是五公主说的,自己为了权势攀附,而找上陈云。
若自己真是为了嫁入皇室,早就将自己交给陈云了,又何必拖到现在。
看着此刻周围众人看向自己渐渐不对的眼神,苏可卿怒极。
都说最懂女人的是女人,但有时候,害女人最惨的,也是女人。五公主是懂如何毁掉一个女人的。
兵部侍郎徐慎冷声开口。
“这难道不是一大灾星吗?前脚刚祸害完弘亲王,甚至弘亲王还未迎娶她,便死在了南凉。定亲前夕,京营动乱,南凉王出兵镇压。还好南凉王胜了,若是败在京营手中,岂不是连克两夫?若是她要嫁给南凉王陈云的事情定了下来,还不知道要发生何事!”
这话更是让在场众人变了脸色。若是这个灾星嫁入皇室,惹怒神明,那神明便有可能对大周降下天罚。
苏可卿气的不行。这种话要是被坐实了,那她还有陈云便真的要危险了。君权神授之说自古有之,大周子民也相信,圣上是代表天上的神明,作为神明的象征,统治大周。若是她灾星的名号今日被传了出去,只怕后面在京城,甚至于大周,都要举步维艰。
苏可卿出声怒斥。
“莫要在这里造谣传谣!我与弘亲王之事,八字还没一撇,他的死,与我有没有半分关系?!再说到此次京营动乱之事,就更加荒谬了,我一介弱女子,何德何能影响京营局势,徐大人不会不知道三人成虎的典故吧,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莫要怪我向王爷禀告此事,叫他好好与你掰扯掰扯!”
苏可卿简直被气得发昏。这种谣言,必须当面厉声喝止,不能允许有一丝一毫传播出去的可能,否则,这对苏家,对扬商,甚至对南凉王的名声,都是一次极大的重创。所以,她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一定要当面回击,这种事情就是如此。人们总是欺软怕硬的,向他们展示拳头,才能够遏制他们。否则,你一味地善良,在他们的眼中就是可以继续得寸进尺的信号!
兵部侍郎徐慎被苏可卿吓了一跳。没想到她反应这么激烈。
他冷哼一声。此女不是那么好算计的……带了近卫又如何,今日,要叫你身败名裂!
“且不说你还未嫁入王府,便在宗人府当面顶撞五公主。如今更是在宗人府口出狂言,带兵亮剑,苏可卿,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把皇族宗室,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