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日后见渠姐儿如见为父
作者:千里溶溶   女主爱装圣母,我来教她做人最新章节     
    回过神来,他立即向皇宫方向恭敬拱手:“皇上隆恩浩荡,老臣必不负厚望,为我大胤再谋福祉。”
    甘怀笑容可掬:“太傅能力过人,咱们皇上自看在眼里,念及您此番受罪,特允您三日歇息,养好身子再走马上任。”
    闻言,祝太傅感激涕零,惶恐谢恩。
    管家适时塞给甘怀一个荷包,瞧厚度应该是银票。
    后者不动声色接过,笑容更深几分:“得了,皇上还等着咱家回去伺候呢,这便告辞了。”
    “总管慢走。”
    管家恭敬地送甘怀出门。
    云渠则随祝太傅又进了书房。
    “恭喜父亲。”她笑盈盈开口。
    祝太傅满面笑容又带着些疑惑:“皇上这回为何如此大方?”
    “应当是大理寺找到了那具刺客的尸体。”
    见祝太傅不解,云渠届时道:“前两夜刺杀父亲的刺客,一个化为了血水,一个尸体在我这里,昨夜,我与侍卫将那具尸体藏去了大理寺,想是大理寺卿顺藤摸瓜,查到太子身上了。”
    祝太傅若有所思:“如此……尚书之位,想是此番当今给我的补偿了。”
    “应是如此。”
    知道自己儿子曾派人灭口未来岳父,正元帝只要还想用祝太傅,就要给予厚赏安抚并封口。
    想通关窍,祝太傅看她的眼神顿时更温和了许多:“渠姐儿机智过人,也幸而有你,为父才能洗清冤屈啊。”
    “父亲蒙冤,女儿自不能无动于衷,只要父亲并未做过那等伤天害理无视律法之事,云渠宁死也会为父亲讨回公道。”
    听出她言下之意,祝太傅嘴角一抽:“你放心,为父必当兢兢业业,为民解忧。”
    云渠微微点头。
    “这几日我并未上朝,不知形势如何?”
    “除去长阳旱灾外,朝中皆在讨论顺天府换囚案始末,此番真相大白,太子本人责罚尚轻,但他在户部的差事被撸了个干净,随后接连损失门下两个三品大员。”
    想了想,云渠道:“还有孟故,他本是被太子扶持欲把控大理寺之人,如今也全无希望了。”
    孟故是个很有心计与能力的人,原书中更是直接干掉了大理寺少卿,在太子扶持下架空大理寺卿,彻底掌控大理寺,在后期与穆庭的明争暗斗中献计不少。
    太子很看重此人,若非派出的刺客接连失利,他绝不会启用孟故。
    “那的确算损失惨重。”祝太傅若有所思,“他禁足的这一月时间里,便是我们的机会。”
    话落,他试探问道:“渠姐儿觉三皇子如何?”
    “天潢贵胄眼里看不到民生疾苦,不堪为盟。”
    可以说整个皇室都是一样德性。
    “可如今尚有余力一争的只有太子与三皇子。”祝太傅顿了顿,隐晦提醒道,“晋王世子暴戾无常,深不可测,与其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
    “还有六皇子。”云渠轻声开口。
    “六皇子尚才四岁……”祝太傅沉吟一瞬,明白了她的打算,“……幼主登位也并无不可。”
    最起码不会担心鸟尽弓藏,他要亲算那也是亲政后的事了,这期间可操作性很大。
    想了想,他对云渠道:“此事事关重大,为父需谨慎考虑,谋划再三。”
    云渠点头:“眼下父亲可先培养人手,掌控礼部,若能入阁最好。”
    祝太傅颔首应下。
    这也是他从前对自己仕途的规划,若无近来名声扫地这一遭,入阁必会顺利得多,只可惜……
    他也不敢怨恨云渠了,只能自己憋在心里怄气。
    “对了。”云渠又道,“我有两个翰林院的朋友,一个得罪了侍读学士安青山,被打压得厉害,一个家贫但俊美,被何侍郎看中,欲下嫁长女,令其休妻另娶,望父亲助他二人远离小人,提携一二。”
    “礼部何侍郎?”祝太傅笑了笑,“我会处理此事。”
    这不就巧了?
    新官上任,正好拿他杀鸡儆猴。
    “多谢父亲。”
    “不过渠姐儿你何时有了翰林院的朋友?”
    云渠柔声回道:“很快就有了。”
    “……”
    祝太傅没再多问,叫云渠告知了那两人名字后就应下了。
    两人聊过后便一同去了正院,彼时祝子丰与祝归荑都在,常年闭门不出的罗姨娘也来了。
    见他们进来,祝母十分高兴,迎上来道:“老爷沉冤归来,妾身特意叫膳房做得丰盛些,午间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祝太傅握住祝母的手,温声道:“辛苦夫人了。”
    “团圆饭?”祝子丰喃喃自语,“可二妹妹还在大理寺,邓姨娘也死了,怎算得团圆饭?”
    屋里静了一瞬。
    云渠道:“可叫膳房多准备一份,大哥送去给二妹妹便是,邓姨娘的浇在坟头,也算咱们一家共膳了。”
    一旁的祝归荑赞同点头。
    祝子丰则拍案而起,指着她道:“祝云渠!你还有没有心?!二妹妹尚在大理寺受苦,你却说尽风凉话,我怎会有你这样无情无义的妹妹!”
    “住口!”祝太傅厉声斥道,“怎么同你妹妹说话的!没规矩!”
    祝子丰不可置信:“父亲——”
    “道歉!”
    祝子丰眼神愤恨而不甘:“若无她当初报官,邓姨娘不会惨死,且二妹妹有此一遭,或许就是她做局陷害,她欠了二妹妹一条命——”
    “啪——”
    他话未说完,就被一巴掌扇得偏了头。
    他捂着脸,半晌都没回过头来。
    祝太傅冷冷看着他:“邓氏惨死皆为自食恶果,她屡犯律法,陷害你母亲,你妹妹送她见官有何不对?你二妹妹有此一遭,是因她勾结太子,私换死囚,甚至能眼睁睁看着我身陷囹圄,无动于衷,桩桩件件,无人冤枉于她!”
    祝子丰是个犟种,但祝太傅的话到底能听进去一些。
    他面色松动半分,心下已信了这说辞,面上却说不出话来。
    “我身在狱中,是渠姐儿为我奔走,护我安好,而你……”祝太傅气得手抖,“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不思撑起门楣护佑家人为父沉冤,只会躲在屋里担惊受怕,有何资格冤枉辱骂你辛劳奔走的妹妹?!”
    “我躲在屋里是因——”
    “闭嘴,道歉!”
    祝子丰咬紧牙关,转过身对云渠开口:“是我失言,妹妹勿怪。”
    “无碍。”
    祝太傅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日后见渠姐儿如见为父,必要恭敬有礼守规矩,再敢出言不敬,我打断你的腿!”
    祝子丰脸色铁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