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继续策马,并未搭理赵城远,等下马时,赵城远却勾上他肩膀,嘿嘿道:“谢侯爷,不过是来查个线索,你让宿二来就成,何必亲自跑着一趟?我没猜错,你就是为了盯梢吧。”
谢聿仍没回答,但心里想的却是婉娘的回报,这女人背着她在他给置的宅院里见别的男人就算了,还真又约了私下再见,把他当死的吗?
“话说,你要真喜欢,你就纳进府里去啊,搁这儿和顾云逸较什么劲?不过他那身份确实敏感,他要是真看上这女人,你倒是不能用强,别闹出什么事来才好。”
赵城远想了想,不再调侃,正经劝道,“要不你就别惦记了,我那***堂姐我是知道的,肯定不乐意你还找个妾室,你反正也睡过了,让给顾云逸就是。”
谢聿蹙眉,“本侯找不找妾室,与***何干?”
“行行行,没关系。”赵城远也不多说,拽着谢聿进了香料店。
……
从兴悦茶楼出来,锦衣还去了趟药铺,买了些助养伤口的补品,打算给尤武送过去。
上回能逃生多亏了尤武,她之前去探望时,人还在躺着养伤,不送点什么,真于心不安。
因为顺路,就在前门大街的顾氏药铺买了,进店时,掌柜的还认得锦衣,立即来打招呼。
锦衣顺便说道,“上回实在多谢您对我家康婆婆的照顾。”
“应当的应当的。”掌柜热情地哈腰道。
正说着,就见药童打开袋药材,锦衣定睛一看,发现是牡丹干花,不由问道,“牡丹也能入药?”
“自然!”掌柜的点头,“不过您种的牡丹自不能入,太暴殄天物了,这些都是从南城运来的,东家在那边包下了几座山头,不仅种药用的牡丹,还种不少南边适合长的药材。”
锦衣点点头,原来顾云逸在南城早就有产业,难怪能和那位种国色天姿的大师这么快就谈妥了。
“你们东家在南城的产业也很多?”锦衣又问。
“多啊!顾氏本家,原就在南城,京城这边的产业,算是东家自个儿经营出来的。”
“京城居不易,顾大哥还能靠自己将顾氏发展过来,实在不一般。”锦衣是真心服气。
她原还以为顾云逸是依靠家族,没想到顾氏本家是在南城,京城这边都是顾云逸自个儿经营出来的局面。
与之相比,赵瑾珩这些纨绔大少若非倚仗家族,真是提鞋都不配。
可就因为他是商户出身,却不得不出入那样的场合,与那些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弟交际,还要被他们一起针对。
“那是自然!我们东家本事那真是一流的好。”掌柜的夸完自家东家,又把锦衣要的补品递上。
锦衣要付账,掌柜的死活不要。
好不容易把银两丢下,匆匆出门的锦衣拉着康婆婆走得飞快。
不过片刻,两人就穿过一条街巷,戴着帷帽的锦衣差点热疯了,却因在街上差点被赵瑾珩强抢过,不敢揭下帷帽的忍着燥热。
“欸,你们说,文渊侯和赵世子是不是断袖?”
“不是吧,没听说过啊!”
“可他们那勾肩搭背的样儿,感觉真挺像那么回事,尤其是文渊侯,二十好几了,没娶妻不说,也没听说有个姬妾,到青楼花街啥的,也从不见叫个姑娘作陪,这正常吗?”
正常吗?
不正常!
锦衣下意识顿足,望向谈话发源地,隔着薄纱看到是个香料铺,在碎嘴的是几个小二模样的人,好像是店里在清扫还是怎的,暂时打烊了,这几个太闲,就聚在外头瞎聊。
男的还这么嘴碎,锦衣也是没想到的,又忍不住地听他们继续聊下去,“你这么一说,是不太正常,男人嘛,肯定有需求,难道……发泄在赵世子身上了?”
“你是说,赵世子是下头那个?”
“也不一定啊,小倌馆里头,嘿!你们不知道吧,听说生意好的都是扮相和文渊侯相似的。”
几个男的忽然发出猥琐的笑声,却叫个大娘拿扫帚一扫,低声怒斥道,“作死啊!侯爷也敢编排?”
“哎,刘妈啊,吓我们一跳!”几个小二挠了挠头,“我们也都是搬别人的话,好多还是隔壁张婶说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张婶那张八婆嘴,听风就是雨的,不过……文渊侯不会真是断袖吧?”扛着扫把的刘妈加入了他们。
锦衣无语了,正准备赶紧离开,却见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地从香料铺走出来,正是谢聿和赵城远。
赵城远大步追上谢聿,还再次勾上他肩膀,“走呗,喝两杯去。”
谢聿懒得搭理他,直接上马,后头的小二、刘妈个个双眼放光地看着这俩。
与此同时,调转马头要走的谢聿,却瞥见了缩在街角的锦衣,微微挑眉。
锦衣却未察觉到谢聿的眼神,还为了避开他,拉着康婆婆进了隔壁的成衣铺。
“姑娘,买成衣还是布料?”女掌柜张婶张嘴招呼着,目光却在往外头瞟。
锦衣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发现是在看谢聿二人,连忙缩回目光,“买成衣吧。”
谢聿昨晚又撕了她一套衣裙,她和康婆婆做衣服的速度根本赶不上他的毁坏,还是先买两身凑合一下。
张婶收回目光,正好看到取下围帽的锦衣,见她脸红红的,顿时露出会意的笑容,打趣道,“怎么,瞧见文渊侯,脸红?”
锦衣:“……”
“不用解释,婶子懂,哪个春闺少女不怀春?文渊侯这样的极品,别说你们小姐儿想了,我们这些嫁人的妇人,都遭不住啊,你瞅瞅那腰,那腿,要紧的是那鼻梁,又挺又直又大,啧!”
锦衣看女掌柜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样子,很难不懂她说话的深意,原本不是因为谢聿脸红的脸,真因为他更红了。
他那方面的本事……
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可惜了,好好的物事儿,偏要去当搅屎棍。”
张婶扼腕,不再去看外头的人,转头去给锦衣挑成衣。
锦衣却脱口而出道,“没有的事!文渊侯肯定不是断袖!”
张婶诧异回头,“你怎么知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赵城远的声音玩味地从店门口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