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拨动。
原本是闭着眼的锦衣,愣睁了眼。
她看谢聿拨得挺轻易的啊,怎么她竟扣不动?
“用双手,再用点力。”谢聿从旁说道。
锦衣咬唇,双手交握,用力!
倔劲上头,她还就不信了!
“砰!”
一声爆响从火铳里喷出,火花四溅。
锦衣被巨大的后坐力震得手都在颤,也就她确实手劲大,否则早脱手了。
饶是如此,她依然身形不稳地后栽倒在谢聿怀里,被他抱住了。
至于射不中靶子,那是显而易见的……
锦衣咬唇,“没打中。”
“正常。”谢聿已经很满意了,“继续。”
锦衣再度抬手,怼着靶子就“砰”了一枪。
依然没打中,不过好歹能勉强稳住身形了。
谢聿又调整了一下她的手势,并不急着让她瞄准,手感为上。
三枪过后,要换火弹,谢聿又教了她如何换上弹药,看见她的手指一直在抖,教了这个后就让她先歇会了,“不着急,还有时间,慢慢练。”
“哟呵,练火铳啊!”散漫纨绔的嗓子,极有辨识度,王乘风骑着他的豹子,懒洋洋地来了。
跳下豹来的王乘风,眼巴巴看着火铳,“侯爷,你是我亲哥!给一把呗?”
镇抚司这宝贝,他眼红很久了,奈何管制严格,他都只能听听响,根本搞不到。
“滚。”谢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王乘风心塞,“好歹小弟也算帮了你一把,就不能给了赏?你给她都学了,不给我也摸一下?”
“不想回去了?”谢聿挑眉,显然在提醒王乘风,他要的报酬可是回去,不是火铳。
王乘风听懂了,一时想要不是,不想要呢,又实在是喜欢,“要不我给你们找几个活靶子练练手,你们也给我玩一下呗?”
“不必。”谢聿冷淡拒绝,拉着锦衣就走。
王乘风还想追上来磨,被绣衣使拦下了。
“别走啊!那用别的换嘛!谢侯爷?谢爷爷?太爷!?”
毫无下限的称呼,让锦衣都听得满头黑线,“他怎么也来了?”
这地方,锦衣进来时就发现都是绣衣使,应该是谢聿在琉国的据点之类的。
所以必然是谢聿的地盘,那王乘风怎么还能进来?或者说,怎么还进得来?
“姑娘有所不知,打从侯爷与拓跋木商定好之后,这王乘风就蹭上来了,非要在咱地盘上不肯走,似乎是怕咱们走时,不带他回大夏。”宿二从后解释道。
锦衣:“……”
“不必管他。”
谢聿拉着人往后院走去,又吩咐宿二给琉国国君去信,他不回去住了。
“怎么不回去了?”锦衣很惊讶,“好多东西都没收拾出来呢。”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的那些,宿二会带回来。”谢聿早就不想在王宫住了。
只是他那会伤重,住在王宫里虽被各方盯着,多数消息会走漏,但安全无虞,她跟着他,他自然要保她无虞。
而今,他的伤势已好了七七八八,也就不必顾忌其他,再说了,接下来他要做的事,由不得其他人窥探。
“好吧。”锦衣点头。
“一会再去练练。”谢聿又道。
锦衣揉了揉手臂,“明天再练不行吗?”
“不行。”虽说还有时间,谢聿还是希望她早点上手,“积极点,日后再被人骗了,万一本侯无法及时赶到,你好歹还有些自保之力。”
“那也不是人人都有火铳啊。”锦衣看王乘风那样就知道,这东西挺宝贝的,她觉得就她的身份,日后能摸到的机会不多。
谢聿却微敛起凤眸,“不,这玩意也不会再那么稀罕了。”
“啊?”锦衣不理解。
谢聿却没解释下去的欲望,“当然了,最好还是多长点心眼,别傻傻地再被骗。”
“知道了。”锦衣咬唇,“我也就被顾云逸骗过,我……”
“何止。”谢聿打断道,“别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男人的话,都只是馋你身子,没半句真话。包括本侯。”
锦衣怔住,前面的便罢了,最后四个字,令她疑惑。
谢聿却握住她的脸,俯首吻上她的唇,不给她继续思考的机会。
……
晚膳,夹菜都在抖的锦衣,只好拿汤勺吃,谢聿给她布菜。
等吃完了,谢聿还极有规律地给她摁了手,每一下都那么的酸爽。
锦衣又是痛,又是舒服的,哼哼唧唧个不停。
“再叫睡你。”
谢聿清冷一瞥,话却不正经得很。
锦衣立即咬住唇,红着脸地瞪向谢聿。
这能怪她吗?她真的很酸疼啊。
话虽如此,她是真不敢再发出声音,怕惹他狼性大发,扯动他伤口事大。
没了她娇滴滴的哼唧干扰,谢聿捏得很专注,他知道今儿不帮她舒缓,明儿她手都提不起来。
锦衣咬牙承受着,起初还很煎熬,渐渐地……
她的注意力全落在他修长的指上,轻松写意地拿捏,骨节分明的力量感,煞是好看。
他专注、清冷的模样,愈显矜雅贵气,透着神明般的天然禁忌感。
“好看?”谢聿眉眼未抬地问道。
“嗯。”锦衣呆呆回应。
应完了,才发现不对,脸都红了,却没辨别否认。
谢聿抬头,看着她羞答答的,情窦初开的模样,微微敛眸,“你盯上本侯,不会是因为本侯生得好,所以盯上的吧?”
“……没有。”锦衣低声否认,她当初的想法很简单,不管谢聿是个什么样的,只要能保她的命,保康婆婆的命,保锦园,她都豁出去了。
只是这回答吧,谢聿更不得劲,凤眸眯得格外危险,“你问了本侯喜欢你什么,本侯倒还没问过你,你是看上本侯什么?”
锦衣头垂得更低了……
“说话。”谢聿催促道。
锦衣抬眸,瞥向他,咬了咬唇,红着脸说道,“模样生得好?”
谢聿眸色稍松,总比只图他权势好,“还有呢?”
“位高权重?”锦衣是个老实人。
谢聿立即将她拽入怀里,觑见了她眼底难得的调皮,顿时覆身上去,意味深长道,“没有本侯的身子?”
锦衣脸“唰”的一下就红起来,别过脸,根本接不上他的撩骚,还有些恼地推他,“才没有。”
“没有?”谢聿摸着她纤细的腰,清冷又正经,“本侯不信,做一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