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十八岁，今天才成年的。”
所以和你们一样。
说完这句话，浮玥没忍住身体内翻涌的神力，轻轻咳了两声。
鲜血从口鼻中涌出，将那张白到发光的脸，染上鲜艳至极的颜色。
无害、脆弱、可堪摧折……
染指的欲望压过心疼，五人中最年长的那人眼神变浑浊，伸手就想来扶住浮玥。
时晏目光陡然凌厉，大步上前两步把摇摇欲坠的女孩揽入怀里，顺带隔绝掉那恶心人的视线。
“好，你和我住。”
说着就带浮玥往最靠里面的那间房间走。
白胖子在后面一愣，也赶紧追上去，“我住你们隔壁。”
一眨眼两间房的归属就已经尘埃落定，那两个女生也对上眼神，选了白胖子旁边那间。
剩下的，就只有最靠近门口的、正对着井口的那间屋子。
年长男人脸色很不好看，可刚刚时晏从他身边侧身而过的那个眼神……
他惹不起！
快走两步挡住两个女孩，笑得和善，“我和你们换，我要住这间。”
长头发那女孩子脾气急一点，闻言不干，“先来后到，你自己没抢过，我们就住这间。”
说完根本不等年长男子反应，带着另一个女孩子走进了房间，还利落干脆地锁上房门。
……
“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时晏语速比以往快了不少，眼里焦急万分，强忍着担忧，“是生病了？还是……诅咒？”
副本，这些东西不足为奇。
口吐鲜血却又好像并没什么大事，只是变虚弱，更像是诅咒。
浮玥已经快被香晕了。
真的好香好香，连他说话的气息都是香香的，还有点烫烫的，好舒服。
为什么会吐血？不重要。
反正也不疼，就是神力被堵住想要冲破血管的感觉有点胀，想来是不能随意动用神力的缘故。
女孩眼神涣散、不聚焦地看着他，似乎已经难受到说不出话来。
时晏把随身空间里的道具翻来覆去找，也没找到什么能治病的对应道具。
他一向是死不了就继续杀，治疗道具在他眼里都是垃圾，从来不囤。
现在却无比后悔。
门口传来敲门声，时晏心急如焚，打开门的动作就拉得有些大，吓了站在门外的年长男子一跳。
“我是来给她送治疗药物的，上次出差得了特效药，应该可以帮到她。”
黑话时晏当然听得懂，知道他的目的不纯，但他有药。
“我会救你一次。”
时晏拿了药“啪”地把门关上，系统检测药物无毒正常后，才喂给浮玥吃。
浮玥权当嚼糖豆，好像真的还吃出点甜味来。
“历练之地是什么？历练者又是什么?”
先前醒来就听到的声音，浮玥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但显然，和眼前男人，以及那些进来的人很有关联。
时晏眉心一跳，手上倒水的动作都差点把茶杯摔了，“你怎么知道历练之地的？”
“我不知道，但我想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懵懂又无辜，丝毫不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什么禁忌。
时晏好险还没被美色冲昏头脑，知道什么不该说。
他也不知道要是对历练之地里的npc说出真相，到底会怎么样。
在还没有确切的知道后果之前，他绝对不会用她的安危来冒险。
这不可以。
“这……你暂时不能知道，如果时机成熟，我主动告诉你好不好?”
时晏化身很多，尤其在短短一天之内冲击上榜一之后再也没下降过排名，仇家自然也很多。
在这一过程中，撒谎对他来说就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可唯独今天，唯独面对她，他不想撒谎。
浮玥也没那么想知道，把自己凑近一点闻着小乖乖身上传出来的香气，只觉得神魂上的暗伤都被抚平。
“好，你开心都好。”
反正你也跑不掉。
时晏听在耳里，活像在滚水里走了一遭，耳根熟红，眼尾都带出艳色。
历练之地不成文的规定，白日危险系数接近于负，只要不是特意去作死触犯禁忌，基本不会有人死亡。
但夜里……可就完全相反。
浮玥躺在床上，学着小乖乖的样子闭眼，神识在他身上四处梭巡，深深嗅闻着他的香气。
隔了两间、最靠近房门的房间里的动静有点大，浮玥闻到了血腥味，还有一股轻微的灵力波动。
只能称之为灵力，因为那只是从她身上拨出去，再加了奇奇怪怪臭东西稀释过后的力量。
应当是换位。
果不其然，动静由远及近，在隔壁响起。
白胖子跳脚的声音传出来，沾染水汽，“我去，什么鬼!”
“哪个狗日的东西给我扔这来了。”
话是这么喊，答案其实都心知肚明，瞬起的灵力波动，又是转移。
一个吓人可怖的小鬼，硬生生被惹怒了。
“我去，我不打女人啊！……啊啊啊啊啊别过来~”
“时哥救命~”
浮玥指尖绕着床单上崩掉的线头，眼睛没睁开，听着隔壁的一声声喊叫。
不会吵到她的小乖乖吧？
湿寒的感觉从隔壁蔓延开来，浮玥能清晰听见那两个女孩子牙齿打颤的声音、年长男人忍着痛倒吸气给自己上药还要警戒着外面的声音……
院门口的木门吱呀作响，似乎有什么重物落地被拖行，血腥味越来越重了。
好臭。
浮玥一个不小心把线头扯断了，气味和声音便远离院内。
“咳咳……”咳了两下，浮玥风轻云淡把唇角溢出来的血擦掉，转过身子，把自己再靠近小乖乖一点。
打地铺的男人呼吸很平稳，身上缠绕的气体也都逐渐沉寂下来，似乎也需要休息。
一夜无话。
“铛铛铛铛……”
锣鼓喧天惊醒还在睡着的众人。
浮玥闻到香气变淡后也睁开眼睛，看醒来的时晏穿衣服。
他睡觉只脱了身外衣，浮玥很遗憾。
昨晚她去搜了整个村落鬼魂的识海，知道男人的腹肌最好看，内脏最好吃。
她不吃人，但想看腹肌，还没看到呢。
不过没关系，以后肯定有机会的。
时晏扣扣子的手指顿住，总感觉床边双手撑着下巴、笑意盈盈看他的人眼神过分炙热了，垂下眼睫遮住眼睛里的情绪：
“我先出去了，你……要去吃早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