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在刚刚的试验中已经得到了。
白胖子在亲眼见到自己的血竟然能伤害到那怪物，看见它尖利地嚎了两声之后，只觉得自己浑身肾上腺素开始飙升。
血可以，那……尿呢？
说干就干，好歹还有浮玥在，白胖子到时晏耳朵边说了两句话之后，扔下一声“去去就来”便不见踪影。
裴见鹤等人自然也看到那不被腐蚀掉、反而在侵蚀怪物愈合速度的子弹，朝浮玥看来。
在得到确切的说法之后，当机立断下命令，“刚刚所有打碎过虚拟面板的人，尽量在伤害小的情况下放血，在子弹上面沾上，射击怪物的顶部。”
“集中先射击一个地方，把它打掉之后，再接着下一个地方。”
都是接受过军事管理的士兵，对命令的接受度极高，长官的命令哪怕是现在并不了解，也都立马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在手臂上方划出一道口子取血。
这儿既方便又不会影响握枪的正常行动，还不会一直出血量过多或过少，确实是最适合的地方。
时晏目光里隐隐有些挣扎，但在看到那些士兵取血之后，眼睫微动，还是走到裴见鹤身边，耳语两句。
！
！！
“这是你想的？”这么变态？
“不是，我只是转达。”时晏否认的速度很快，尤其是在看到裴见鹤那不可置信的表情时，神色更不自在。
浮玥打完手里最后一发子弹，清凌凌的目光看过去，有些好奇，“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
异口同声的否认，时晏和裴见鹤对视一眼，都决定不管怎样一定要保守秘密。
与此同时，白胖子已经跑到最接近那怪物、又不会被波及到的楼栋顶层。
中心街的建筑风格偏复古，每栋楼都不高，且顶层必定带露台，正好方便白胖子站立。
“呔，老怪物看爷爷一招。”
白胖子的笑隐隐有些癫狂，手上提着一桶液体，那液体有些发黄，顺着抛物线完美落在怪物庞大的身躯上。
“啊啊啊啊……”焦黄发黑的浓烟从那怪物身上冒出，被液体接触到的地方，都已经凹下去一层。
真的有用！
白胖子在那怪物发狂之前就从楼梯又跑下去了，生怕那怪物发狂看到自己来毁楼。
搞笑，难不成还站在那里等死。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才是王道。
“余瑶，带着所有女兵撤出十里，不许往这边看，这是军令。”裴见鹤拿着喇叭朝侧对面喊。
余瑶正一脸欣喜地看着眼前怪物在地上痛到翻滚的模样，迫不及待补枪呢，就被这一道军令给弄得懵了圈。
但天然的军事素养迫使她迅速召集女兵，往后面撤。
裴哥肯定有他的理由，那么厉害的武器，想来是绝对秘密的存在。
浮玥这边……
“玥儿……你、你也得走，我跟你一起走。”
几乎是心急火燎地拉着浮玥就往外走，干干净净地走。
裴见鹤暗叹一声艰险，看在他既是自己妹夫又是自己的经济补给的份上，好歹没给拦下来。
在确认人已经都撤离过后，裴见鹤捂着脸，再怎么样也做不到自己亲自说出口。
听着副官说一句看一下自己的蒙圈样，低着的头垂得更低。
“所有人，听命令，就地找容器……撒尿，泼、泼那怪物。”
副官哆哆嗦嗦解裤腰带，欲哭无泪外加兴奋交加地开始准备绝密武器。
后面的情况……
惨不忍睹、耳不忍闻，不足为外人道也……
“尔等竟然敢渎神，你们会付出代价的……咕噜咕噜……”
天上白幕还在伴随声音出现字幕的时候，折返回来的时晏用棍子挑起白胖子又准备了一桶的秘密武器，径直朝它扔过去。
白幕被染上颜色，后面的墨黑被灼烧。
哪怕是纯然的黑色，都能清清楚楚看到它内部从一个小圆点扩大到碗口大小的焦洞。
还在继续保持扩散趋势。
“啊——你们这群蝼蚁，亵渎神灵罪无可恕，污浊的烙印会永远伴随你们，都要下地狱……啊——”
凄厉的叫声盖过狠话，又被时晏的声音打断。
“神？万物信仰为神，礻申为神，你从来不被我们信仰，从来不与我们相关，就算自比为神，也是伪神，永远沉溺于自己给自己造的牢笼里。”
裴见鹤手里最后一颗浸了他血液的子弹上膛，与时晏同时开枪，两颗子弹射向白幕，击穿其后的黑暗，穿透云层。
弹壳从空中落下，在地上弹跳几下，随后沉默无声地完成自己的使命。
“神，从来都是冲破一切束缚与伪装的自己。”
“欺骗我们去献祭无辜之人，诱哄我们相信你二选其一的永生，也许会有人被蛊惑，但从来不是全部。”
“哪怕只剩最后一个人，我也会依然，将这颗子弹射穿你的心脏。”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似乎什么冲破了阻碍，湛蓝完美到假面的天空被碎裂成一块一块的，往下开始掉落。
记忆里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无法辨别眼前的景象究竟是梦，还是真实。
纷落的碎片落在每个人身上，落在每个还活着的人身上，记忆回笼。
副本结束。
不再是传送到所谓的副本空间，一经响起所有的记忆，他们出现的，就是熙熙攘攘的大街。
来往的人群似乎已经很久没见过突然出现的“历练者”，距离副本的消失，在现实世界里，已经过了整整三个月。
三个月，完全平常又平和的三个月。
不会走在大街上突然被拉进鬼怪世界，不会有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丧命的人……
也许是过了这么久再一次见到“历练者”，周围人的表情更多的还是惊恐。
是不是又要来副本了？
“哈哈哈哈，副本还是出现了，我说过，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我是副本的榜一，你们怎么可能斗得过我？”
站在大楼门口的一人，看见时晏一行人，欣喜若狂地痴痴笑出声来，“我是榜一，我是榜一。”
“砰——”
从顶楼掉下来的一瓶水砸歪了他的脖子。
裴见鹤皱眉，他身边的军人也马上上前控制群众。
“请大家放心，我们是最后一批【历练者】，也是异事办的军人，我以异事办最高指挥官的身份保证，从今以后，副本不再是我们的梦魇。”
“华国，永远站在民众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