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用冷冷看了这个媒婆一眼问道。
“曹李氏,你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吗?她叫什么?哪儿人?”
“回大人话,民妇知道,民妇知道啊!这女子原名燕娘,乃是鄂州府人,身牌民妇还拓印下来了,再说了,燕娘也是方家药铺常客,药铺东家父子对燕娘也是熟的很,这一来二去民妇就和燕娘认识了,当民妇知道燕娘尚未婚嫁之时,民妇就多了一句嘴,说了民妇是媒行之人,可是先头保了两家,燕娘却没有看上,直到保到尹木匠这里的时候,尹木匠的儿子一眼就被燕娘看中,民妇这才把这场媒给说了。”
“曹李氏,这方家药铺给了你好处没有?”
“回大人话,那没有!只有燕娘给了民妇二两银子,尹木匠给了民妇三两银子。”
“大人,民妇在当地也算是做媒很是公道的媒婆,不说什么江宁县中人尽皆知,也是县城西城之中颇有赞誉的媒人。”
陆用看着曹李氏说的倒是真切,于是就让曹李氏说了她一些保媒拉纤的人家,结果这么一查,还真的和曹李氏说的差不多,这个女的还真的在民间名声颇为响亮,而且口碑也甚是不错。
陆用这就没找曹李氏太多麻烦了,而是让她去一边和吏员陈述她在方家药铺里面的遭遇。
陆用来到肖燕身旁低声问道。
“刚刚你说还知道有女子和你做着同样勾当,是否还在这江宁城中?”
“回大人话,民妇知道金陵城中有户人家儿媳和浦口县中有户人家儿媳都是和民妇做着相同之事的女子。”
“肖燕,如若你是这样交代,那你受苦的日子才刚刚开始,这两个女子一个在金陵城,一个在浦口县,本官哪里去找?”
“回大人话,民妇知道的,金陵城中响水巷中的于宅,那里只有一户于宅。浦口县南坊三道中的吴记粮铺。”
陆用即刻派出了捕快前往两个地方抓人。
不过陆用很快就接到了消息,方家药铺里面的人都已经换人了,而且就在半月之前,东家两父子把药铺转于他人,带着钱款离开了这里。
“小武,把这几个人带上去江宁县衙!长辉,再让人送些冰来,这具尸身还要保留几日。”
两个人听完以后立马就去安排起来。
“尹去秋,尹黄氏,还需你二人迟些才能将你们儿子下葬,因为本官需要一些时日抓住这最后的幕后元凶。”
“大人,小人夫妻两个,已经对大人是感激不尽,犬子哪怕耽搁一些时间下葬,小人夫妻两个也是愿意的,此间一切全凭大人做主。”
“于吏头,把文书出出来,让尹去秋和尹黄氏签字画押,做好这一切,再写一份文书,让江宁县衙提供方家药铺一应消息,写好以后,本官用印。”
“是,大人,小的马上就弄好,大人稍等即可。”
于吏头赶紧应了下来,这会儿他终于知道,昨日听来的传闻是真的,这位新大人断案那是真的厉害。
“尹去秋,你只有一儿一女,为何到了今日冰都买不起的地步?”
陆用这会儿就是在明知故问,要不然怎么能牵出古代毒品之祸害无穷。
“大人,小人家中也算是江宁城中稍许富裕之家,倒不是小人如何能够挣得多少银两,而是祖辈给小人留下了不少上好木材,只不过被陆续卖了一些,这也是犬子生前所作所为,短短娶亲三个月,家中一些名贵木材已经卖了将近一半,小人曾问过犬子,木材卖了是为了何事,犬子给小人拿了一些契约,说是买了一些西域珍品,就等着货到的时候,可以拿去应天府卖个好价钱。”
“小人当时也是被这利好蒙了眼睛,这才没有横加阻拦,待到犬子突然离世,小人自然会去找寻那些契约,可是儿媳却说她从未见过,小人这才生了疑心,认为犬子是被谋财害命了。”
“得知小人报官以后,儿媳并未惊慌失措,只是着急将犬子赶紧下葬,小人这才去了江宁县衙请求对犬子进行检验,就这当间,小人还使了十两银子才做到的,可是江宁县衙派了提刑和捕快来检验和搜查,结果查验半日以后,还是说犬子确系暴病而亡,小人自然不服,这才赶紧继续使了银子,直到拿了文书和判书,小人这才带着发妻前去金陵府大人那里告状。”
尹去秋这会儿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算是比较详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