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案件最后关键的因素,就是在于这名女子被杀,而胡桥因私愤杀人泄愤顺理成章,等于死两个,保全一个人。
陆用只要看谁最后在这起案件里面受益即可。
通篇看下来,女子一死,胡桥被斩首,这户人家的儿子另外娶了亲,也顺利生了孩子,那么当初那些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而女子死了,对于女子的父母也是一种解脱,否则这谣言,直接就能将这户人家压倒。
陆用这会儿拿着毛笔唰唰写了起来。
没一会儿,陆用拿着这份写好的文书,盖上自己的大印,冲着齐斯平说道。
“待本官看完第三本卷宗,你拿着这份令文带着衙役去缉拿这两户人家所有家中之人,还有那张陈氏必须带来,这谣言必然是她传播出去的。”
齐斯平接过令文,看了看以后,顿时有些惊讶,因为陆用把那户有着正七品荣职的一家人也要全部缉拿。
“不用担心看错了,这案子绝对和这个荣职之家有着关系的,缉拿过来,不是说他们家谁都有罪,而是为了更好查问一些。”
陆用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第三本未决案的卷宗。
这是一起卖货郎被杀案。
卖货郎是津口府塘沽县人氏,年纪三十四岁,去岁的冬季从塘沽县挑来一些腌制的海鱼和腌肉,来到幽州城叫卖,最后在幽州城土地庙那边被人杀害,连带腌肉和腌鱼被人全部拿走,身上的银钱也被抢的一干二净,就连身牌还是在土地庙不远处的臭水沟里发现的。
齐判官在接到案件的第一时间,让衙役去捕了五六只野猫,还让衙门里面养的猎狗闻了卖货郎的身体和头发。
没用一天时间就找到了两个半大小子的窝棚那里,结果一查,腌鱼和腌肉都在,就连卖货郎沾着鱼腥气的银子和铜钱都在。
跟着就把两个半大小子给带了回来,经过审问,果然就是这两个半大小子给弄出来的事情。
两个人的口供和死者现场以及死者因何而死,都描述的非常清楚。
“齐判官,这个案子为何春天的时候没有判决?”
陆用有些奇怪,为何这个案子拖到现在未能处理,按道理说,开春以后肯定会杀几个罪大恶极的,但是这个案子到了春天依然没有下判决之词,就让陆用有些不明所以了。
“大人,这案子里面有一些问题,所以属下一直没有报上去。”
陆用看了看齐斯平,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大人,这个卖货郎江二,在被杀之前,做了一些不耻之事。”
“什么不耻之事?你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尽管说出来。”
“大人,这幽州城的土地庙那里,经常有一些流离失所的人在那里,因为衙门布施的地方就在那里,还有一些大户人家的赈粥也是在那里发放。”
“而这个江二,他利用银钱在那里娈童,这两个半大小子的弟弟就是被那江二凌虐了,虽然得了银钱,可是回家以后,肛体那里一直流血不止,最后高烧不退死了。”
陆用听着头皮都麻了一下。
“那二人的弟弟是死在重阳过后,而江二再次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到腊月时节,这二人根据他们弟弟的描述,最后让其中一人去试探了江二,那江二果然就中了招,于是两个人在土地庙的后林子里面杀了这个江二,并且拿走了他的腌鱼腌肉,还将江二的衣服裤子鞋子,身上银钱全部带走,最后把那身牌丢在了后林子不远处的臭水沟中。”
“大人,按明武朝律法,一方接受银钱,哪怕就是男子之间,也不算不合律法,而娈童之事,更是在外族这里颇为受到欢迎,所以属下无法往知州那里递交,只能先压在那里,属下有错,还请大人责罚。”
“本官看了一下,两个半大小子,年纪已经十五,充入军中,先从养马开始,就这样!”
陆用根本没啥考虑的,对于江二这种人,杀了才是对的,而这两个半大小子,心性还要磨炼,充入军中,从养马开始正好可以磨磨性子。
而齐斯平听到陆用如此判决,真的惊的差点下巴都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