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用确定下来这三首诗词以后,立马回到自己公事房,就把全部写了下来,然后锁到了自己的柜子里。
这会儿李江南还在斟词酌句的写着那些添油加醋的举报信。
陆用伸着头看了看,这一看,好家伙,这李江南的文学水平直接比那袁泗维高了一大截,这谢家,王家在李江南写出来,那简直就是大奸大恶之徒,砍头都算是最轻的处罚,算作陆用已经十分宽大谢家,王家之罪了。
陆用不由想着这些个世家大户,真的是没有一个差事的,尤其这些个家主,还真的没有一个是没水准的,这也就是陆用有些本事,换成一般人如果这般收拾他们,还真不一定收拾的了,就是那夜半联合耶律索攻打幽州关,都够一般人喝一壶的,保不齐守不住城破了,人头也都没了。
从袁泗维写的,再到李江南写的,结合谢家,王家那种脾性,陆用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世家大户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一旦做什么,真的会孤注一掷的投入,对了就鸡犬升天,错了就全家完蛋。
而荣家和范家明显就和这四家差的多了,不仅在格局上跟不上,而且比这些人家还要首鼠两端。
不过陆用也知道,这就是家大业大,且有着背景和没着背景的区别,也怨不得荣家和范家这样那样,相对于他们而言,能够让家族存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待到李江南写好,陆用看完之后,真的再次惊讶了一下,因为写的太好了,一个错字没有,他读起来都觉得杀谢家,王家乃是顺应天理之事,而且笔迹工整,没有一处描涂的痕迹,几乎就是想好了以后,一气呵成的感觉。
李江南这会儿也是紧张的看着陆用,生怕陆用觉得他哪儿写的不对不好的,那他就会给陆用留下很坏的印象。
“李江南,你这文书功底从何而来?”
“大人,罪人这文书功底乃是罪人祖父亲自教导的,罪人祖父乃是前朝最后一任礼部侍郎,于前朝灭亡之时,服毒自尽,所以在武朝圣祖时候,罪人父亲被一贬再贬,最后削职为民,发配到了津口府,由于津口府有李家的分支,罪人父亲迫不得已只能来到幽州重新建立李家幽州分支,加上李家总支的扶持,罪人才一步步在幽州站稳了脚跟。”
陆用听着也是缓缓点着头。
陆用随即把针对袁家的安排,同样对李家做了安排,不过李江南这样的“宣传”人才,陆用可舍不得给别人了,这家伙跑去做什么礼乐类副官啥的,对陆用来说,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李江南,我给你嫡长子一个正九品的幽州教坊司特别行政副官的职务,跟在范明鹏的后面,而你,在府衙给你一个副总吏头的头衔,没有品级,但是总管一城两县所有文录,榜文,制版,官府条例的内容制定,发布。还有一件事尚未做好,待到做好以后,本官再给你加一个有品级的职务。”
李江南一听这个立马就是跪下磕头了。
在这会儿,突然家里就能多了一个有品级的官职,他自己还有机会得到一个有品级的官职,这对他这个没落的李家分支来说,简直就是从来不敢奢望的事情,李江南从来没有想到他的李家分支能够得到官职,这也是他心心念了不知道多久的事情,毕竟他家祖父以前可是正八经的进士及第,官位荣至礼部侍郎,现在没落到这种时候,谁还没有一个幻想,结果陆用突然就像给一个穷鬼砸了五百万一般把这个幻想给实现了,可想而知李江南现在的状态。
“大人,容罪人嚎啕一下可否?”
陆用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点头,在李江南的身上拍了拍,就径直出了公事房。
这边刚出去,就听见李江南在陆用公事房里面嚎啕大哭起来,让人听着不知道是那种高兴或者是悲伤,只觉得这家伙应该是真的解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