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到陆用跟前,里正半跪,杨胜则是跪在了地上。
“大人,小的乃是梨花巷里正向福喜,拜见大人。”
“大人,小人名叫杨胜,是祝家祝长询的妻舅,小人叩见大人。”
“都起来说话,本官问到谁,谁回答,问什么答什么,不问的不要多嘴,问到的只要知道,就如实说给本官听。”
“是,大人!”“是,大人!”
两个人赶紧回答着,不过这会儿两个人已经被张力安排的衙役给隔开了。
“杨胜,本官问你,今日早间是什么时辰你来到你姐夫家中的?”
“大人,小人是卯时末的时候来到姐夫门口,因为小人十日之前以及五日前来姐夫家中,都是在卯时末的时候(早晨七点不到),因为小人从家中是卯时动身,到姐夫家中刚刚好是卯时末,这也是大人在城门不设收取入城费以后,才能到达的时间,以前小人是要在寅时七刻出发才能在卯时末到达姐夫家中。”
杨胜一五一十的朝着陆用说道。
“杨胜,你是经常来到祝家姐夫这里,你姐夫何曾与人结仇生怨?”
“大人,小人姐夫姐姐一向与人为善,未曾听说和他人结仇生怨,而且小人姐夫一向忠厚老实,不喜和他人有口舌之争,自己做些面食出去售卖,在这西市口还是名声颇好的。”
陆用听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里正说道。
“里正,这祝长询做什么面食?在西市口哪里出摊?是游摊还是坐摊?”
里正赶紧躬身说道。
“回大人话,这祝长询乃是做发糕馒头的,在西市口南十一摊位,确实如同杨胜所说,为人忠厚,在西市口做生意的摊贩之中有口皆碑。”
陆用看着吏员全部记录下来,这才继续问道。
“里正,这祝长询家中是否有过矛盾让你处理过?比如邻里纠纷?比如夫妻之间的纠纷?比如和摊贩之间的纠纷?”
里正听完立马摇了摇头说道。
“回大人话,这个不曾有,祝长询向来不是那种喜欢生出是非之人,与邻里之间也是相处和睦,不曾听闻有什么矛盾,在西市口摊贩那里,更是脾气出了名的好,不曾和其余摊贩有过什么纷争,否则只要发生,必然早就知道。”
陆用问完这些,这才穿戴好进入现场的衣服鞋子。
这也是陆用亲自为自己加工的衣裤鞋,就是长裤短褂,布鞋底有独特印花的布鞋。
推开祝家大门,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大门照壁后面就是祝长询的尸体,现在尸体的位置和他的呕吐痕迹不一致,陆用估计这应该是死后被人翻动过。
“里正,你进来以后可曾翻动过祝长询的身体?”
陆用在里面问了一声,门口衙役立刻就把陆用问话传了出来。
“大人,翻动过,小的以为祝长询是不是昏迷在那里,所以小的先翻动了一下,结果发现那祝长询已经气绝身亡。”
陆用看了一下祝长询的鞋底,又看了地下的足迹,可以判断出,祝长询当时应当是想奔出这里呼救的,可是快到照壁这里的时候,那会儿应该已经是强弩之末,回光返照的阶段,在照壁这里倒了下来,而且最后一点力气也都是用于呕吐了。
“苦役,把祝长询的嘴巴打开,用铜镜取光照射口中。”
陆用说完,两名苦役立马开始忙碌起来,一个用竹签撑开祝长询的嘴巴,另外一个开始拿出铜镜取着阳光往祝长询的口中照射而去。
陆用在祝长询的口腔一打开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臭味,随着光线的打入,陆用发现还有大量的呕吐物存在于喉部。
陆用随即挥了挥手,苦役立刻就把祝长询的口腔给合上了。
陆用看了看祝长询最后身亡时候的体型,以及手最后停留的位置,眼睛眯了眯说道。
“记录一下,祝长询,本官怀疑为某种毒素中毒身亡,观死者死前有蜷缩伸展状态,应当是腹痛难忍,死者赤足而出,但在倒地以后依然是有大量蹬踏动作。”
罗检察自己以及吏员都在唰唰记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