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终于到了春市,魏池联系过龙哥,已经提前帮忙租了一个院子。
院子不大,一共两层,沈棠和魏池住在一楼,保镖和司机住在二楼。
几人安顿好后,就近找了个小饭馆吃饭。
饭馆里气氛高涨,大家都在热烈的讨论着君子兰。
“哎,你们听说了吗,上星期一个老大爷,一盆君子兰卖了两万五千块。”
“我听说了,那老大爷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当场高兴的晕过去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们不知道吧。
那老大爷直接走上了人生巅峰,洗衣机大电视都安排上了,听说还娶了个比他小二十岁的新媳妇。”
“卧槽,牛逼,属实是老牛吃嫩草了。”
“这算啥,还有人一盆君子兰换一辆小轿车呢。”
“天啊,那可是小轿车,有钱都买不来。”
“谁说不是呢,看来这年头不管是上班还是摆摊儿,干啥都不如倒腾君子兰啊。”
“上班有啥出息,一辈子工资都抵不上一盆君子兰。”
“你们可小心着点吧,我听说昨天有人当街抢花的。
被抢的那个人也是个硬骨头,死活不放手,最后被人捅了十七刀。”
“卧槽,这么凶猛,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太吓人了,我们还是交流一下养花心得吧。”
于是大家开始讨论,君子兰的习性,怎么养最好,什么样的最值钱。
沈棠观察着周围的人,大家脸上都带着一股子狂热,仿佛下一个一夜暴富的神话就是他们。
沈棠只感觉到浓浓的不安全。
现在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一盆君子兰动辄就上万,很难不让人铤而走险。
她在心里思考着现在的处境,她有两百盆君子兰无疑是一头大肥羊。
司机是市运输队的,知根知底,爹妈老婆孩子都在怀安,应该不会冒险。
两个保镖也是怀安本地的,而且还是退伍军人,应该也不会轻举妄动。
她暂时放下心来。
饭菜很快上来,春市的菜量大味美,非常符合沈棠的胃口,几人很快吃饱喝足。
回去路上,沈棠跟魏池商量。
“我们要不把花都给龙哥吧,我感觉太不安全了。”
魏池想了想,“行,虽然少赚点,但是能早点回去看儿子。”
沈棠找了个小卖部给龙哥打电话。
龙哥:“哪位?”
魏池:“我,魏池,彪哥介绍的,我这里有两百盆君子兰,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龙哥:“品相如何?如果品相好一切好谈。”
魏池:“品相都很好,有一些更是顶级的,我们请的专业的花匠培育的。”
龙哥:“你带两盆花到望江楼来,我要先见过花再说。”
挂了电话,几人回到院子里。
魏池挑了两盆品相最好的花。
沈棠让一个保镖和一个司机留下,另一个保镖跟他们一起去望江楼。
三人到的时候,龙哥已经到了。
沈棠本印象中的黑道大哥是,光头花臂大金链子,身材魁梧,一脸横肉。
结果见到的却是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蓝色牛仔裤,鼻梁上还有一个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
这不妥妥的清纯男大嘛。
男大听到推门声抬起头来,白皙的面容上是一双桃花眼,挺拔的鼻梁下面是一副薄唇。
魏池也有些意外,“你就是龙哥?”
龙哥转了转尾指的戒指,“如假包换,花呢?”
魏池取下双肩包,小心翼翼的把花拿出来,摘下罩子,放在桌子上。
龙哥端详着桌子上的花,“还凑合,你想要什么价?”
魏池:“这种品相市场上什么价格你我都清楚。
单单这两盆价格至少十万,如果运作的好,卖个三五十万也不是没有可能。
东省是龙哥的地盘,您自然比我更清楚,我也不多要,两百盆一共两百万。”
龙哥:“胃口不小。”
魏池:“如果您觉得风险太大,也可以代卖,我们一九分成。”
龙哥:“四六,少了免谈。”
魏池:“二八,不能再多了。”
龙哥:“三七都不可能,更别说二八了。”
魏池:“那就算了。”
他说完开始整理花,重新用罩子套好装进背包里。
龙哥用尾戒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你信不信我让你们走不出这间屋子。”
魏池:“龙哥就算不给我们面子,也得给彪哥面子吧?”
龙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说完双手合起来拍了三下。
唰的一下,包厢里瞬间涌进来了二十多个黑衣人,把整个包厢围的严严实实。
还好沈棠准备了后手,“龙哥就算不给彪哥面子,也得给郝书记一个面子吧?”
龙哥笑了,他注视着沈棠,一双桃花眼看起来格外深情。
“你跟郝书记什么关系?不会是碰瓷的吧?”
沈棠:“也不是特别熟,大概就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关系吧。”
龙哥转着尾戒思考着,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关系?难道是亲戚?还是?
“沈小姐人脉还挺广泛啊,我听阿彪说你们在羊城还有一个服装厂?
好好地开厂子赚钱不好吗,干嘛要趟这趟浑水。”
沈棠:“风口来了总得抓住吧,毕竟谁会嫌钱多呢。
再说我们也不仅在羊城有服装厂,我们在京城还有一个服装批发大楼呢,除此之外在怀安还有一个食品饮料批发厂。
我不仅跟你们郝书记熟,我跟京城、羊城、怀安这三个地方的领导都挺熟的,毕竟我们是纳税大户嘛。”
谌龙:“怪不得敢带着两百盆花来春市呢,原来有底牌啊,这样吧, 我考虑考虑。”
沈棠:“静候佳音,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谌龙:“这两盆花留下吧,十万是吗?
就当是我给你们的见面礼了,回头在郝书记面前多说说我的好话,让他别总盯着我不放。”
沈棠:“那就先谢谢龙哥了。”
两人收下钱离开,魏池走到门口,突然出拳砸在一个黑衣人的面门上,黑衣人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住。
“啧啧啧,你这也练的不怎么样嘛?也就名头听起来唬人了点,实际上几斤几两还真不一定呢。”
谌龙眯着眼睛看着魏池。
趁人还没发火之前,沈棠赶忙把人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