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那女人和他扯了些有的没的,又让他恢复了些神志。
这些反应,要么是见鬼了,要么是被人下药了。
前者不可能,那自然是后者。
确定被人下药,但不确定是谁,没想到宋野一下就被诈出来了。
更没想到主谋,是他那不靠谱闲得慌的活爹。
“解药。”沈时搴烦躁地重复。
“干爹说怕你发现影响计划,特意找了个实验室给你配的药,没有解药……”宋野缩着脖子怯怯说。
要说唯一的“解药”,或许就是此时被安排在酒店里的那个干净的女明星了……
但宋野还想多活两天,此时哪敢说。
“去医院。”沈时搴懒懒朝座椅上一靠,压着火。
见他没发飙,宋野长长舒了口气,将车调头,朝最近的医院去,同时小心翼翼劝:
“搴哥,你要真有什么心理障碍,跟哥们儿说啊,这人间极乐你就一点不想尝尝,温柔乡是真的很香啊搴哥!要不咱现在还是回酒店,那里有……啊!……太奶!”
宋野视线转正时,已然躲避不及路中间的人。
方向盘一转。
“哐当”——
超跑冲过栏杆。
径直向湖里俯冲而去。
副驾无辜累及的沈时搴:“……”
-
祝肴一手拿着玫瑰,一手捂着被扎的手腕,眼泪咕噜噜打转,还好最终也没掉下来。
她出了大厦,走上人行道,想到对面湖边散散心。
突然,一辆前方调头回来的跑车朝她冲过来。
“太奶!”车里男人一声惊呼后,为避免撞上她,急打方向盘。
“砰”——
跑车坠入湖里!
祝肴:“……”
亲眼见车沉入湖里没了动静,祝肴第一反应便是施救。
她入水下潜到车旁,车里空无一人。
她反应过来想往水面去,脚踝却被水草缠住,一时间胸腔内氧气告急……
突然,一道高大的影子从她身后靠近,男人有力的手捞过她的腰,扯离开水草。
下一秒,祝肴在水里被男人轻易翻了个身,将她身体靠上车窗。
男人身体陡然贴近,温热的唇贴上祝肴。
祝肴浑身僵住……
脑子迷迷糊糊想,她在水里被陌生男人车咚了!
短短几秒的渡气后,男人带着祝肴游出水面上了湖岸。
“咳咳……”
被救上岸的祝肴趴在地上咳得昏天暗地,浑身湿漉漉得得淌水。
男人声音自祝肴头顶响起,温温沉沉的嗓音随意散漫,是堪比顶级声优的悦耳:
“下次救人量力而行,女英雄。”
好熟悉的嘲弄语气。
祝肴抬头,看向原本她想去救、却反而救了她的男人。
沈时搴慵懒地站着,气质清冷贵气。
明明他也一身尽湿,却丝毫不觉狼狈。
祝肴眉心跳了跳。
又是他。
“先生,真有缘,我叫祝肴,谢谢你。”祝肴礼貌道谢,咳得微哑的嗓音有糯糯的沙粒感,“先生贵姓?”
“沈。”
沈时搴只懒而沉的一个字。
祝肴心里默念了“沈”字。
原来这个不好说话的先生,姓沈。
沈时搴自上而下俯视着眼前的女人。
她白色的吊带裙质地柔软,此时一片濡湿地紧紧贴合玲珑的身体线条,咳嗽呼吸间胸前起伏不定,曲线风光大显。
沈时搴脑海中忽然闪过宋野曾说过的话:
“纯欲风的女人,尤其每个点都长在你审美上的女人,看一眼就能勾你的欲魔,哇哦,要是遇到了,那可是床上可遇不可求的完美合拍partner,爽翻你……”
燥意越发明显。
身体隐隐发着令人难耐的灼烫。
眼前女人衣衫轻薄,肌肤如寒冰般白皙,又浑身泛着湿漉漉的水意。
她的冷,似乎很能解他身上的热。
祝肴莫名的吸引力,拉扯着沈时搴岌岌可危的理智。
陪我睡一晚,给你二十万。
这句话已到他嘴边。
又被他生生用意念压了回去。
沈时搴面不改色从眼前女人身上挪开眼,嗓音冷清:
“自己能回家吗?”
祝肴轻轻点了点头,“我可以的,沈先生。”
话音刚落,她突然想起:“沈先生,你车上是不是还有个人……”
“去年京市民间自由潜水赛,他是全市亚军。”沈时搴语调淡淡懒懒,“所以你在担心他什么,女英雄?”
又是“女英雄”。
祝肴听得耳根发热,觉出自己刚才确实不自量力还冲动鲁莽,也不怪眼前的人嘲她。
但知道另一人不会有事,她也算放心了。
祝肴强撑着虚弱起身。
才刚站稳,身体突然往后倒。
随后被一只灼烫的大掌稳稳扶住腰。
“谢谢。”祝肴声线糯软。
沈时搴手心里她的细腰软得像是稍一用力就会被掐断,指腹下意识用了分力,透过祝肴腰间湿薄的布料,压在她娇嫩的腰侧。
“嘶……”祝肴觉出疼,倒吸口冷气。
沈时搴松了手。
就这么轻轻一压就疼了?
娇气。
“有力气谢我,倒不如自己站稳。”沈时搴收回手,将扶过她的手懒懒揣进兜里。
下一秒,祝肴扑进他怀里。
被香软扑了满怀,沈时搴怔愣时,已经下意识揽腰将人揽腰抱起。
他垂眸,才发觉怀里的人身体发烫得厉害,人也迷迷糊糊。
“不过下一趟水,就感冒发烧了?”沈时搴挑眉。
怀中人没有回应,迷迷糊糊。
“真是捡了个麻烦。”沈时搴不满地啧了声。
总归他也要去医院解身上的药效,干脆路上拦辆车,带着祝肴朝医院而去。
-
“哗啦!”
宋野的人头从湖水里冒了出来。
“不是,我在水里藏了这么久,搴哥竟然不来找我?哼,我生气了……”
他话音刚落,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还好我的手机是防水效果牛逼的华为mate60pro。”宋野得意道。
见是陌生号码,毫不犹豫挂断。
直到对方打了三次,已经到了湖边的宋野才不耐烦地接了起来。
“谁找你爹?”
电话那头等了许久的沈时搴嗓音很冷:
“坟头没信号?这么久不接。”
“搴哥!我亲爱的搴哥,你没事吧?”
“医院门口来,联系这个电话付他车费。”
话落,沈时搴挂了电话。
-
将祝肴送到急诊等候区后,沈时搴独自离开。
叫号登记的护士见祝肴一个人,好心递来一杯温水。
祝肴喝下顿时清醒了些,好受很多。
混沌的目光飘忽,却突然隔了整个急诊大厅,看见了医院大门的一个人:
霍宵。
两人目光交融的瞬间,祝肴又没出息地红了眼眶,蓄了泪。
她本该此时和他一起,在餐厅高空庆祝她的生日。
可现在,她却一身狼狈。
只被他冷眼瞧着。
医院大门,宁远隔空看着急诊处的祝肴,叹了声,试探着问好友:
“霍宵,她哭得好可怜,你也不哄哄。”
霍宵收回目光,迈步朝前,低沉磁性的嗓音没有温度:
“小小替身,值得我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