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卢良如此言语,吕青一把抓住卢良的手臂,他眼眶里闪烁着感激的泪花,想说什么,却因激动,一句也表露出来,只是一个劲哽咽。
吕青瞬间的变化,让卢良多少有点不适应。
卢良拍了拍吕青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青儿,报仇之事,不急于一时,等回到府中,咱们再做打算。”
吕青闻言,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眼中含泪,却透着坚决的目光,“良叔,大丈夫报仇不隔夜。
我心意已决,您不用再劝我,这个仇我必须报!”
见吕青如此执着,卢良是既诧异又生气,这吕青死与伤,自己承担的后果是完全不同。
伤的话,最多是受罚;死的话,那自己的阳寿也尽。
所以,他岂能让吕青去送死。
“青儿,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那年轻人武功之高,生平罕见,估计也就你的师父,我们武门的门主,才有一战之力。
或者让你父亲,也就总督大人,派遣一对人马,用一排排火枪,进行无差别的射击。
也只有这两个办法,才能将那个年轻人弄死。”卢良真是绞尽脑汁,才想出劝慰吕青的话语。
见吕青没言语,卢良以为自己的话起到作用,这让他有一丝高兴。
可惜,他高兴的早了点。
只见吕青从怀中拿出一个绿瓶子,在卢良眼前摇晃一下,把绿瓶子放在掌心,吕青朝着卢良玩味一笑,“良叔,你猜这是什么?”
卢良紧锁眉头,看了看绿瓶子,他总觉得,这东西应在哪见过。
“哈哈…良叔,这是我师父送我保命用的。”
吕青的话音一落,卢良瞬间瞪大了双眼,瞳孔中透着荒谬与震惊。
看见卢良的表情,吕青露出胜利般的笑容,“良叔,你说,有了它,我还报不了仇吗?”
“行啊,门主是真宠你,这毒药都让你带出来。”卢良一声长叹,还真是人比人的死,货比货得扔啊。
老喽,比不上年轻人喽。
看来啊,自己的重新估量,吕青在门主心中的地位。
这种毒药,名叫无感酥风,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烟。
武门之中也就门主才有,虽不是致命毒药,但它与迷香一样,是靠空气中毒的。
中了此毒,内力无法使用,五感也暂时失去,所以,只要中了此毒,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卢良摸了摸山羊胡,眼珠一转,便呵呵一笑,“青儿啊,即便你有无感酥风,也很难给那个年轻人下毒。”
“良叔,你应该知道,这是烟,只要打开盖子即可。”吕青拍了拍胸前,嘿嘿一笑,“解药我也有,你不用担心我被这东西误伤。
开盖子之前,我吃一粒解药就行。”
“呵呵…你说的都没错。
但是,即便无感酥风是烟,没有外力作用,它传播不远。”卢良手捻山羊胡,笑呵呵道:“所以,你想让对方中毒的话,最远的距离,你也得去对方的窗外才行。
青儿,以你的实力,别说受伤,即便你没受伤,也很难做到让对方不发现啊。”
吕青闻言,表情发生了变化,不似之前那副成竹在胸,而有些阴晴不定。
卢良见此,微微点头,脸上有一股凡事都在我掌控之中的表情。
片刻之后,吕青抬起头来,咬着牙说道:“我小心一点便是,反正这仇,本少爷绝不隔夜。”
“不行,你可是吕家独子,你要是出了事,总督不得发疯啊。”
吕青咬着牙,神色忽明忽暗,最后一跺脚,“良叔,这个仇不报,我还不如死了呢。”
“屁话!什么死不死的,多丧气!你不就是想报仇吗?良叔替你去。”卢良拍了拍胸脯,一副大义凛然得模样。
吕青心中一乐,但面色却不变,且摇头说道:“良叔,不行,这是我的…”
“什么不行,这回你听良叔的,你在此休息,我替你去报仇。”
“良叔,你的实力…”
“你傻啊,我能跟他正面交手吗!”卢良瞪了吕青一眼,觉得这小子问了一句很蠢的话,“你不是有无感酥风吗,配上你良叔的优良轻功,那个年轻人肯定中招。”
“可是…良叔,药是师父给我的。”吕青小心翼翼说道。
卢良表情微微一僵,便立马恢复,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我这可是为你报仇。
你还跟我小心眼,好啊,我不去啦。”
见卢良生气,吕青连忙抓着卢良的手臂,讨好道:“良叔,青儿不是那个意思。
你也清楚,这药比较特殊,所以,青儿的意思,这药一直在青儿身上。”
吕青说完,便把绿瓶子塞进卢良的手中,“良叔,青儿希望你马到成功,快去快回。”
看了看手中的绿瓶子,卢良心中甚是高兴,他笑着拍了拍吕青的肩,“老朽就借你吉言。
不过青儿,你要老实待在这里,哪也别去,夜间的山林,可是危险重重。”
“嗯,青儿记住了。”
“那行,你好好待着,我现在就去。”
见卢良走出破庙,吕青还站在破庙门口,大喊让他快去快回。
直到看不来卢良的人影,吕青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
回到破庙之中,吕青席地而坐,眼中露出阴森森的目光,嘴中轻喃,“你们一个个的,不着急,本少爷会慢慢跟你们还回来。
今晚,不管是谁,都除去一个。
嘎嘎…让本少爷在此等候,做春秋白日梦吧。
不管怎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嘟嘟囔囔之后,吕青出了破庙,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卢良呢,此时正飞速赶往小镇。
此时的卢良,心里美滋滋,因为他要大仇得报。
不只吕青想报仇,卢良更想。
自从卢良拜入武门,就没受过此等侮辱。输给一个年轻人,以惨败的形势,这对他来讲,就是耻辱。
卢良当然想一雪前耻。
如果没有无感酥风,卢良肯定会借助吕青的父亲,或者门主,借他们二人之手报仇。
但现在不同了,他有了无感酥风,那他就要亲自雪耻。
不过,卢良还有一丝嫉妒,也是因为无感酥风。
当年卢良曾找门主要过这东西,可门主以不好炼制为由,一口回绝。
给自己没有,给徒弟就有,这门主还真是偏心啊。
不过现在嘛,摸了摸绿瓶子,卢良不屑一笑,这东西还不是乖乖落入自己手中。
想归想,埋怨归埋怨,现在报仇最重要。
于是,卢良又加了一层速度。
半晌之后,卢良再次出现在小镇的镇口,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在这里跌倒,就要在这里爬起。
自己不只要爬起,还要站起来,还要让知道自己丑事之人,永远消失。
不过,现在还是要弄清楚,那个年轻人住哪才行。
要是挨家挨户找的话,费时不说,还有可能暴露。
正当卢良思考之际,他看见远处有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向这里跑来。
卢良不知对方是谁,赶紧躲在树后。
没一会儿,卢良看见一个年轻人,背着一个包袱,跑到镇子口。
借着月光,卢良也看清对方长相,不是岑子酒,让他松口气的同时,他觉得,这个年轻人他见过。
只是一时之间,他想不起在哪见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