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密室。白太有说:“哦。”
白太有从怀里取出一小瓷瓶放在桌上。说:“这里有一颗,也只有这一颗了,能解芪齐身上暗疾的药丸。老夫亦不是那当年的耳聪目明了。药剂药方有多少,药量的精准已是记不清了?老夫能帮助统领的就这个了。”
陈统领拿起小瓷瓶,拔开瓶塞,嗅了嗅。说:“陈某相信白太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药的药方可是你亲手秘制的,怎么就记不清药量了呢?”
白太有苦笑了一下说:“陈统领真要让老夫将药方中不准确的方剂带回去?”
陈统领说:“白太医应该知道,药方的真假是要经过人的试用。无辜人的性命,可不是白太医所愿望的吧?”
白太有笑了笑说:“试用?只要不伤害弱小,你们就算是积德了。”
陈统领说:“二十年前,白太医所历经的,陈某不屑效仿。不过,身为统领一职,职责所在。白太医如此不配合,你的外孙刘静书,那只能要追查了。哦,还有太医的外孙女刘静女。差点忘了,刘静女就在京城的祁府里。”
白太有愣然地问:“祁府?什么祁府?”
陈统领说:“还记得尤妃吗?祁府的祁忆就是尤妃的儿子。”
白太有想起了什么说:“尤妃?”
陈统领说:“白太医和女儿当年能逃出康都城,尤妃的功劳可是不小吧。这兜兜转转,两孩子却处到了一起。那祁忆可是才貌出众,却为宇国奴役。刘姑娘娇弱娴美,祁府里一旦发生什么动乱?太医说说,我们去伤谁而不去伤谁呢?不知道芪齐知道了刘姑娘身在祁府后。会怎样得情何以堪呢?”
白太有默然不语。
陈统领说:“白太医就不想澄清了那前朝的冤案?”
白太有说:“已是物是人非,事过境迁,恩怨自有因果的。久在桃源里,岂返樊笼中?老夫困了,统领请自便。”
白太有困倦地闭目打起了盹来。
陈统领不由一笑。弄醒了亲信,说:“将他绑了。”
亲信搓了搓脸,疑惑地说:“属下怎么睡着了?望统领责罚。”
陈统领说:“你太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亲信忙说:“谢统领关心。”
亲信绑了白太有。两人出了密室,关上了库房的小侧门。
芪齐打开密室,解开白太有身上的绑绳,唤醒了白太有。
白太有见到芪齐时,是惊喜神情。说:“齐儿,你怎么在这里?”
芪齐对白太有笑了笑,忙背起白太有出了密室。
陈统领成功地尾随到了芪齐的住地。不由双目露出凶疑神色。
祁府的药房里,静女正忙着配制方剂。两名侍女正捣弄着草药。
祁忆一进药房,深吸药房中的药香味说:“草药的清香,药汁的苦味,病愈后的甘甜。”
静女见祁忆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活。两名侍女恭敬得向祁忆一礼。
祁忆对侍女们说:“你俩先下去吧。”
两名侍女出了药房。
静女焦急地问:“祁公子,可有齐大哥的消息?”
祁忆说:“别急。我们一直都在找他,他也正在找你吧?相信会很快的?你在这里的生活可适应?”
静女说:“一切都好,多谢祁公子的照顾。”
祁忆笑了笑说:“静女,我这里有需要你帮助的?”
静女忙问:“什么?我能帮上忙的?祁公子开口便是。”
祁忆说:“我属下们的家眷都安置在‘源村’。那里很隐秘,可地势很低湿。有了不少的老弱妇孺们生了病。你怕是要在那里多待上个数日?不知道?”
静女忙问:“现在去可以吗?”
祁忆一笑问:“现在可以吗?”
静女笑着说:“我马上去收拾。”
静女忙着打包药物。祁忆望着静静优美中的静女,目含爱意。
缘池宫
春风说:“怎么感觉静女对祁忆没有男女之情?”
鹿娇说:“静女是喜欢祁忆的。”
春风说:“男女之情和喜欢是一个意思吗?”
鹿娇说:“你小仙君在想些什么呢?可看出了静女姻缘情归何人?”
春风一笑说:“等等,看一会儿,好像马上要有打斗的场景了?”
鹿娇质疑地说:“就会唬弄本上仙。看看,有没有?”
祁忆将静女悄悄的,送出了祁府。
祁忆书房,谢康说:“王爷:府里已布置妥当了。刘姑娘不在府上,王爷的心可无忧了。”
祁忆说:“好,就等着陈统领的人来了?”
谢康说:“王爷:陈统领已经得到了白太有。为何还要冒险来抓刘姑娘呢?”
祁忆说:“白太有何许人?能漂泊民间数十年,都不为权势所屈服。白太有还对付不了陈统领之流?可是陈统领之流最擅长的,就是掌控胁迫亲近的人。谁还没有个软肋?他在白太有那里‘吃’不到什么好处,自然要用静女,去胁迫使用白太有?”
谢康不屑地说:“陈统领想在祁府里抓人,痴人说梦吧?”
祁忆说:“我们祁府在陈统领的眼里或许就是‘不过尔尔’?自然的认为凭他可以来去自如般简单?”
谢康不由一声好笑。
深夜里,寒风冽冽,黑暗冷寂。祁府府墙外,亲信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陈统领问:“怎么,冷吗?”
亲信说:“这北方的冬夜甚是寒冷。统领,芪齐会来吗?”
陈统领说:“他一定会来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嘛。”
亲信问:“统领:芪齐不会因为什么事,不来了吧?”
陈统领说:“他是本统领带出来的,虽胜于本统领,想要逃出本统领的五指掌控中。还得再去历劫历劫一番?”
亲信奉承着说:“那是,谁能逃得过统领的谋划。祁忆不过是得了宇国太师的庇护。若在他处,祁忆早已是统领的囚徒了?”
陈统领轻轻一笑说:“你这马屁拍的,听之受用。可惜了芪齐,有才有谋又恩怨分明,却是个心无大志的人。”
亲信说:“芪齐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辜负了统领这么多年来的精心栽培。”
陈统领一笑说:“祁忆营建了祁府和细作暗卫营,可不是个泛泛小辈啊。不愧是创建祁国皇帝的孙子。不能小觑了他。龙归大海,鹰放长空。很是危险的?祁忆行事很有谋略,日后是个很难对付的劲敌。现在早早图之,盛国将来会少了一份麻烦?”
亲信敬仰的神色,心中暗忖:“怎么我在说东,他在说西呢?”
一身影轻如燕,疾如电般,跃上祁府府墙。
陈统领惊诧地说:“来了,功底又见长了。”
芪齐一身夜行衣,几个起落之势后向祁府中寻去。
陈统领走出暗处,吩咐亲信:“记住了,不要暴露了身形,不要让芪齐见到你们的人和影子。”
亲信说:“属下谨遵统领的命令。”
芪齐一路的躲过层层巡卫,越过重重机关。忽有一股似曾熟悉的药香味飘散而来。芪齐闻之欣喜,循着药香味来到了药房。轻轻推开门,借着微弱的夜色,能清晰辨明药房内的物什摆设,有种熟悉,一种久违的情感涌上了心头。
芪齐念道:“静女,静女的药房。”
忽然屋外传来众多脚步声,芪齐一个惊愣?
屋外的谢康说:“出来吧,有话当面说,何必这般辛苦。”
芪齐身形敏捷快速,谢康话音未落,芪齐已出现在屋外。
谢康惊诧得暗中钦佩道:“好快的身形,不像是陈统领。难道是?”
谢康问:“你是何人?来我祁府要寻何人?”
芪齐听着谢康的口气不像是有敌意。正欲作答时?隐藏在谢康及祁府一众侍卫身后的陈统领,恶狠狠地向芪齐甩掷出了暗镖,行偷袭术。这一支阴森森的寒光从谢康身后闪了出去,向芪齐的脑门飞去。陈统领阴森地一笑,暗道:“还能让你们说上了话?”
芪齐躲闪快速,一股毒药气味从自己的脑袋旁飞了过去。芪齐大惊说:“毒镖!”不由怒起夺路而走。
谢康大惊,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幕怔住了。
祁府的重重包围,高手众多。芪齐又不愿意开杀戒,于是被困其中,一时难以脱身。外围的祁府侍卫又不断地涌了进来。就在芪齐难以找到突破口时,陈统领为芪齐杀出了一条血路。芪齐趁机跃上院墙,拽上了踩着被杀的侍卫尸身,上了院墙的陈统领。两人跃下高墙,府外又出现了侍卫的拦截。一阵痛杀时,陈统领挺身挡住了刺杀芪齐的一剑。这一剑刺进了陈统领的胸膛,芪齐又惊又感动。陈统领一手捂住伤口,另一手向外撒出了一团药沫。追杀的众侍卫慌忙地向四下避散躲开。芪齐趁机背起陈统领飞奔而逃。
追上而来的侍卫们,被亲信所率领的暗卫们,给拦截住了。又是一番混乱地拼杀。
陈统领对芪齐的失忆得到了真实的回答。陈统领取下面巾,芪齐给陈统领的伤口上药包扎好后说:“伤势很是严重,幸好未伤及要害。今夜连累英雄了。不知英雄如何称呼?为何去祁府?”
陈统领说:“这伤口无妨的,只伤了皮肉,未伤到筋骨。我乃皮糙之人,养上几日就可以干活了。小英雄也是去救刘姑娘的?”
芪齐问:“英雄口中的刘姑娘是谁?”
陈统领一愣说:“不是去救刘姑娘,你进祁府药房干什么?哦,在下姓郝名等。南边来的。听说刘静女姑娘被祁府掳了去,探知刘姑娘住在药房里,特来相救。没曾想祁府竟然给药房设下了‘饵’。不是小英雄前去,恐怕在下早已命丢祁府了?”
芪齐说:“郝等?你识得刘姑娘?”
陈统领说:“在下曾受过刘姑娘救命之恩。今闻刘姑娘受难,怎可不去救得道理?”
芪齐对陈统领有了敬重的神情。
陈统领对一旁还在熟睡中的白太有。问芪齐:“怎么,家中有老者。小英雄怎么可以去祁府冒险呢?”
芪齐说:“在下芪齐,听闻刘姑娘医术不凡,想请刘姑娘为我家老者诊病?故而去了祁府。”
陈统领说:“孝心可嘉,在下一定助你。”
芪齐说:“多谢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