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间李墨白已经在李屠家住了大半月。
这期间李墨白并没有突破至凝气境,因为他的身体依旧可以进行淬炼,仍然还有杂质排出体外,虽然非常少了,但总是余沥未尽的让他很烦,总感觉哪里出了问题。
另一边,李屠与卢平在李墨白的影响下,修炼的更加刻苦,每日痛并快乐着,过得很充实,而且李屠瘦了,变得结实壮硕,卢平也越来越棱角分明,愈发充满阳刚之气。
也就在这时,黄七不知哪根筋起了作用,忽地又想起了李屠与卢平,于是他派了个手下找到了李屠家。
按照李墨白事先交代的话,李屠扯了个谎,说李墨白被他们追得逃进山里被野狼吃掉了,而后便将李墨白那身已经破的无法再穿的衣服交给了来人。至于两人为何不回去复命,两人辩称因为任务没有完成,害怕受到惩罚,所以就躲在了家里。
来人点了点头,将破衣服带走,并将原话传达了回去,下午就又来了一趟李屠家,还带来了两锭银子,说是黄七赏给他们二人的,还说他们俩立了大功,替他除去大患,让他们早日回去值班做事。
至此,关于李墨白的事情算是不了了之了,李屠与卢平也就顺理成章地跟着来人回到了黄七那里。
当然,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之所以黄七会相信李屠与卢平的话,那是因为自李墨白出事那天起,李家镇之人就几乎再没见过他,这家伙神出鬼没地天天修炼,根本不在人前现身,且又因李屠家位于镇子最西北角的最外边,这方便了他的出入,更加让人难以察觉到他的存在。当然,那些蛙鸣声除外,毕竟那个是没有办法的事,他藏不住声音,所以总是东躲西藏。
现如今,李墨白的模样大变,已经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俊逸少年,此刻他走在镇上已经无人能认出他就是那个傻少爷了。试想谁能将一个翩翩少年郎与一个白痴大胖子联系到一起,除非他脑子进水了。另外,为了方便李墨白的存在不造成别人怀疑,李母直接跟邻居说这是他远房的一个亲戚,逃难来的,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然后他的新身份就被坐实了,根本不会引起黄七的注意。
一时间,李屠家里瞬间变得清净起来, 而李墨白也开始按计划做出了行动,此时他在暗处,想去调查一些事情就变得容易许多。
当晚,李墨白终于在寂静无声的屋子里睡了个安稳觉,连日来的修炼让他精神紧绷,这突如其来的放松让他睡得很香,直到日上三竿他才被李母的声音唤醒。
“小白呀!你起了吗?”
李墨白闻声睁开眼,一个翻身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三两下穿好衣衫,一掀门帘快步走出李屠的卧房,然后迎面就撞上站在门外等候的李母,顿时吓了一跳,急忙将对方快要倾倒的身子扶住。
“大娘!您,您叫我何事?”
李母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说起来她也不过三十六七岁的年纪,此刻突然被一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抱住,这感觉也是心跳加速,她急忙稳了稳心神站直了身体,然后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这才不好意思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朝自己的卧房而去。
“来!跟大娘进来!”
李墨白顿时一愣,他不解地看着李母的背影,一想到对方刚才脸上露出的羞红,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跟着进去,这大清早的是要干嘛?这样不好吧!
算了,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长辈,先进去看看再说。
李墨白摇了摇头,迅速将脑子里冒出来的杂念驱除,下一刻还是很听话地跟了进去。
一掀门帘,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在墙角处的木床,铺的干净整洁,在靠墙的床头边摆放着一个比木床略高一些的木箱,上面放着一个装满了针头线脑的簸箕,而床的另一边就只有一个三尺宽六尺来高的普通衣柜,除此之外屋子里再无其他家具,看着的确是家徒四壁。
“过来!把你的衣服脱了!”李母站在床前微笑着上下打量李墨白,并向他招招手。
呃!
李墨白顿时傻眼,这,这是什么节奏?李大娘平时挺温婉一女人,按说不应该呀!
看着李墨白傻站着不动,李母忍不住笑了笑,浑不在意地催促道:“小白!大娘平日看你一挺爽快的小伙子,怎么这会儿就磨叽起来了,快点,别让大娘等急了!”
“李,李大娘!您要干什么?”
李墨白眼角猛跳,他依旧站立不动,心说: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这不是引诱少年人犯罪吗?虽说这个世界里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但那也不可以的好吧!咱怎么说也是有原则有底线的新时代好少年!未来还靠咱呢!可不能长歪了!
看着李墨白一脸紧张的样子,李母忍不住羞红着脸嗔怪道:“臭小子!想啥呢?大娘就是给你做了身衣服,让你过来换上看看,若是不合适,大娘再给你改一改!看把你吓得,大娘还能吃了你不成!”
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去,顿时让放在床上的那件整齐叠放的衣服出现在李墨白的视线里,顿时让李墨白恍然大悟,瞬间羞红了脸。
那还真不好说,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完全就是考验人品的时候,还好,完美型人格起了作用,李墨白忍不住在心里庆幸。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口中小声嘀咕起来“咳!吓死人了,李大娘可真会,我还以为……”
不曾想李墨白的声音还是被李母听到,她拿起衣服转过身一脸绯红地嗔怪道:“你以为啥?小屁孩!尽瞎琢磨,去去去!去你屋子里换去!”
说着话,李母直接将新衣服塞进李墨白手中,然后将他推出了卧房,紧接着一转身就躲在门帘后面红着脸偷笑了起来“呵呵,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有男子汉气概了,长得又这么帅,老娘要是再年轻二十岁,还真要把持不住了!”
另一边,李墨白一脸懵逼地走回李屠的屋子,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大清早的,弄得七上八下的,真刺激。
窸窸窣窣。
没有让李母等急,李墨白很快换好了衣服,一掀门帘走了出来。
看着一袭新衣的李墨白突然出现,李母顿时看得有些出神。她心想: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新衣服一穿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
李墨白没有去看李母的眼神,他抬起胳膊转了一圈,只觉得这套衣服十分贴合,完全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大娘!这衣服挺合身的!不用改了!”
听到李墨白的声音,李母瞬间从晃神中清醒,点了点头,“嗯!挺好!不用改了!”说完,她转身走到院子里,在即将走出院门之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立刻顿了一下。
“小白!张妈今日让我过去帮忙,中午我可能就不回来了,锅里有饭,你饿了就自己热热吃!”
“好!”
李墨白应了一声,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了李母的身影。
穿着新衣,李墨白走到院子里负手而立,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在这一刻他只觉得整个人的气质都上去了,若是再配上一柄剑挂在腰间,嘿嘿,妥妥的俊逸公子一枚。
这还真不是他孤芳自赏,他现在身体健硕高大,瘦下来的脸变得棱角分明,一双剑眉星目也彻底展现出本该具有的神韵,绝对是面如冠玉的翩翩美少年。
自我欣赏了一番,李墨白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出了门。
李家镇不是很大,集市里的街道只有两条,南北东西不过三四里的样子,大小店铺也才只有几十家,不过各行各业的,该有的都有。
李墨白漫步于集市之中,不时引来别人的注目,尤其是一些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在看见他之后,眼眸瞬间就直了,然后三三两两地凑到一块,偷偷地打量着李墨白,对他指指点点地一阵咬耳朵,还不时传来一阵嬉笑声,听起来脆生生。
李墨白对此浑不在意,只管一边走一边观望,对他来说,什么样的美女在他前世里没见过,那美颜一开,屏幕里全是漂亮的小姐妹,多得可以看到你吐,虽说每张脸都是假的,但那不重要,只要能提高他对美人的免疫力就行,毕竟有人说过,女人会影响一个男人拔剑的速度。
不多时,李墨白停在了一个铺子的大门前,这就是他此行要找的地方,一个茶铺,而茶铺的名字就叫‘一个茶铺’。
这是一个两层楼的建筑,看外观有些年头,不过依旧被打理的很干净。
李墨白径直走入茶铺,此刻铺子里还没有客人,他直接上了茶铺的二楼,然后选了个靠窗临街的位置坐了下来,直到这时茶铺老板才闻声赶了上来。
茶老板名叫陆洵,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看面相竟还有些儒雅,这出乎了李墨白的意料。
“看小哥不像是本地人,您这是探亲还是游玩呢?”
陆洵一边打招呼,一边将磨的铮光发亮的茶桌,再次擦拭了一遍。
“游玩到此,进来歇歇脚,顺便讨杯茶喝!李墨白目光看向窗外,淡淡地说道。
“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呀!总有一颗向往远方的心!”
陆洵发出一声感慨。
“掌柜的正直壮年,也可出去走走,说不定属于你的那份美好与诗就在远方等你!”李墨白转过目光,看着陆洵微微一笑。
“哈哈!没想到小哥如此会说话,我这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只能待在这里停一停,与生活苟且喽。”陆洵摇了摇头,回想当年,谁曾没有过热血。
“听老板这意思,您不是本地人喽!”李墨白故作惊讶道。
“小哥说对了!”陆洵闻言点了点头,“鄙人陆洵,的确不是本地人,五年前我游历至此偶遇故人,在他的帮助下才开了这个茶铺,一直经营至今,也算有了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
李墨白微微一笑,“陆老板这是遇到贵人了!”
“是呀!没有贵人相帮,我哪有今天。”陆洵点了点头,一时间像是又想起了一些往事。
李墨白眸光流转,没有再继续聊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道:“不知陆老板这里都有什么茶?可否向在下介绍一二?”
陆洵闻声顿时清醒,一拍手道:“咳!光顾着说话了!真是怠慢小哥,我这就沏壶茶去,今天算我请了!”
说完也没等李墨白回应,就客气地拱了一下手,转身直接下了楼。
李墨白微微一笑,要说做生意,这陆洵的确够圆滑,可是李墨白心里却不这么想。
李墨白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窗外,心中不停琢磨,按照傻少爷的记忆,五年前李昌隆帮人开过一家茶铺,这与陆洵说的时间一致,应该是他无疑。另外,傻少爷的母亲李秦氏也是在那年冬天病逝,紧接着李昌隆就变得嗜赌成性。李墨白觉得这绝对不是巧合,肯定跟这个陆洵有关!”
“实在抱歉!让小哥久等了!早上客少,我这人也慵懒,新泡的蕴灵茶,您尝尝!”
正在李墨白沉思之际,陆洵一路小跑上了二楼,然后将一壶热茶放在桌上,转身取来两个茶盏,一一满上,然后赔笑着说道:“小哥不介意我坐下陪您喝上一杯吧?”
“陆老板客气了!您请我喝茶,我岂有拒绝您的道理!”
李墨白没有拒绝,他本就想通过与对方交谈获取一些消息,这简直就是正中他的下怀。
或许是早上没有茶客的原因,陆洵与李墨白喝着茶谈了很久,直到有新的茶客到来,陆洵才起身离开去接待新的茶客。
李墨白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依旧一边喝茶一边回想刚才两人交谈的过程,他发现,陆洵在谈论起李昌隆之时,眸子总是不由自主地往别处看,那种闪躲的眼神无不透着心虚,李墨白觉得李家的变故绝对跟此人有关。
不知不觉在茶馆里坐了半个时辰,李墨白这才悠哉游哉地下了楼,一抬眼正好看见陆洵送走一位茶客,李慕白微微一笑,冲着陆洵拱手道:“今日多谢陆掌柜赠茶,来日我来坐东,一定请陆掌柜去对面的福满楼喝上两杯!”
“哈哈!小哥太客气了!”陆洵闻言满脸堆笑,“一杯清茶不足挂齿!不过,小哥要是执意如此,那在下就先谢过了!”
一句话将生意人的圆滑表现得淋漓尽致,这让李墨白都不得不佩服。
李墨白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施施然走出了茶铺,而陆洵则一直送到了门外。
刚走出大门,李墨白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陆洵问道:“对了陆掌柜,镇上可有赌坊?”
“啊!这个,”没想到李墨白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陆洵不由一愣,顿了一下欲言又止道:“不瞒小哥,镇上的确有,只是……”
“陆掌柜有话但讲无妨!”李墨白故作洒脱道。
瞅了一眼四周,陆洵压低了声音凑到了李墨白近前“不瞒小哥,镇上的确有家赌坊,只是赌坊的老板黄七,为人霸道凶残,你若进了他的赌坊,输了便罢,若是赢了恐怕会招来祸端,所以……”
“哈哈,多谢陆老板提醒,在下懂了!”李墨白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一拱手道了声谢,下一刻直接走向了集市的另一个方向。
看着李墨白离去的身影,陆洵忍不住再心里叹道“明明年纪轻轻,说起话来却如此老成,还真是个奇怪的少年!”
……
离开了集市之后,李墨白并没有回到李屠家,他又径直去了镇子后面的北山,自然是去那里进行修炼和实战演练。
如今那个山坡已经成了他一个人的天下,而那头大野猪早已被他揍得怀疑猪生,不知逃到了哪里,这也造成了某个村头猪圈里的一头花猪哀嚎了好几天,惹得主人不悦,以为它生病了,第二天直接将其卖给了集市上的那老屠夫换了不少钱。
李墨白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在无形中破坏了一场属于大野猪的姻缘,当然,他也在无形中拯救了那个村子里不少人的命,毕竟,那头大野猪可不是善类,搞不好就会让那些人家第二天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