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个请求，那便是当未来的某一天，若是天启大陆的修士惹怒了秦道友，还希望秦道友能够给他们一次悔过的机会，不要赶尽杀绝。”
    老者声音悲苦，表情哀伤，微微低垂的眼皮下，一双虎目之中满是凄凉，好似看到了未来白骨累累，尸山血海的模样。
    秦明道则是听的疑惑不已。
    将来有人会惹怒自己？
    让自己不要赶尽杀绝，放他们一条生路？
    听着这云里雾里的话，秦明道看着老者的眼神中突然有一种当年看待沐天时的深长意味。
    说话没有下半截的人都不应该有好下场。
    他忍不住问道。
    “这话什么意思？”
    闻言老者又是摇头。
    “到时秦道友就会知道，还望秦道友先答应老朽这个不情之请。”
    说着，他躬身拜下，久久没有起身的意思，似乎在等秦明道的态度。
    见状，秦明道愈发有种想刀人的冲动。
    难道说话没有下半截还会遗传吗？
    秦明道现在就很怀疑沐天风是眼前之人遗留在外的亲儿子。
    可是吐槽归吐槽，秦明道倒也没有真正想要动手的意思。
    无他，没有那个实力。
    虽然四秒圣王境真男人还剩一秒左右，但仅凭圣王境界碾压的实力可不够。
    之前老者仅仅动用一根青竹鱼竿就阻止了他杀人的一幕已经足以说明这一点。
    花费全部信仰动用大帝一击体验卡或许可以，但不值得。
    “本座会考虑的！”
    想了想，秦明道还是没有完全答应老者的请求。
    若将来真的有人让他产生了杀心，那单凭一个承诺可收不住。
    既然如此，秦明道也不想做一个违背誓言的人，倒不如不完全答应下来。
    但即使如此，老者闻言却仍旧十分满意的模样，他一脸的如释重负，拱手道。
    “多谢秦道友。”
    秦明道没有再与老者纠缠这些虚无缥缈的未来，而是直入主题，说道。
    “现在，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吧，倘若你有半点虚言……”
    秦明道指着瘫倒在地的太初圣地一众圣王，语气冰冷。
    “这这些人依旧要死，甚至是你，也要付出代价。”
    老者点头，“自当如此！老朽绝不可能诓骗秦道友。”
    说完，只见老者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手掌一扬，册子飞到秦明道面前。
    秦明道伸手接过，目光打量，只见这本薄册的封面通体泛黄，好似经历了无数岁月一般腐朽不堪，上面没有半点字迹，一片空白。
    看了一眼老者，秦明道作势就要翻开。
    但这时，却听老者阻止道。
    “秦道友且慢！”
    秦明道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老者，表情十分不悦。
    “怎么，你怕本座验证真假？”
    老者摇头，“并不是！”
    他看着秦明道，沉声说道。
    “这上面所写的并非是关于轮回转世的记载，也不能帮助秦道友解决令徒道心的异常。”
    “你耍我？”
    闻言，秦明道的表情霎时变得无比冰冷。
    既然不是轮回转世的记载，也不能解决小芸的道心问题，那这东西给自己有何用？
    见状老者急忙摆手，只见他缓步走向秦明道，在秦明道身前三尺的地方站定，然后才解释道。
    “这册子秦道友不妨等离开九州时再看，而现在，老朽想要告诉秦道友的是，其实能够解决令徒道心的答案一直在你身上。”
    秦明道闻言心里一阵疑惑。
    “在我身上？”
    他看着老者皱眉，面带思索，可却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老者轻轻一笑，缓缓说出四个字来。
    “轮回碎片！”
    这四个字落下，秦明道顿时满脸震惊。
    “你是怎么知道的？”
    即使这个老者从一开始出现就展露出了许许多多神秘莫测的地方，连秦明道乃是穿越而来的秘密都了如指掌。
    但这四个字带给秦明道的震撼仍旧堪称前所未有。
    因为，轮回碎片总共三枚，秦明道通过系统奖励得了两枚，一直放在系统空间之中，除了他本人之外，再无第二人知晓。
    而此人，竟会知道他有轮回碎片？
    这一刻，秦明道已经顾不上其他了。
    他看着老者，脸上的表情十分阴沉，那是一种很想杀人却又被努力压制着的可怕神色。
    系统，是秦明道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最大的底气。
    之前老者一下道出了他的全部底细，但却没有提及系统。
    秦明道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最大的底牌仍旧还在。
    但现在，秦明道终于忍不住从心底深处生出了一抹寒意。
    他看着老者，冷声发问。
    “又是那个未知的存在告诉你的？”
    老者点头，他也感受到了秦明道此时升起的杀意，不过他从未慌乱，反而耐心解释道。
    “秦道友不必紧张，就像老朽所说的那样，祂对你并无敌意，相反的是，祂现在很害怕你会找祂的麻烦。”
    “你所说的祂到底是谁？”
    秦明道刨根问底，不到目地誓不罢休一般。
    见状，老者终于无奈叹了口气，他眼神深邃道。
    “一道随时有可能崩塌的可怜意念罢了……”
    说完，老者又看向秦明道，语气近乎哀求。
    “秦道友不要再问了，老朽真的不能说。但老朽愿以道心起誓，祂对你真的没有半点威胁，否则就让老朽道心崩碎，永堕苦海，沦为诡异不得翻身。”
    闻言，秦明道的目光停留在老者身上，直直打量注视着。
    心中则是无比纠结。
    能以道心起誓，足以证明老者口中所说没有半句虚假。
    可是这种被别人了解得一丝不挂的感觉，秦明道很不安稳，也很不喜欢。
    所以，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而两人的周边，一众巅峰圣王看着秦明道与老者交谈。
    在看到秦明道突然之间神情大变满是杀意，继而在老者的劝说下陷入沉思之后。
    他们纷纷表情疑惑，忍不住交头接耳，相互询问道。
    “司空前辈与那人说了什么？”
    可惜的是，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解答。
    因为，即使近在眼前，两人的对话他们也听不见。
    甚至就连两人的身上，此刻都布满了神秘的大道之力，使二人看起来仿佛不在这片时空之下一般若隐若现。
    而这些，秦明道并不知道。
    在老者近乎哀求一般的眼神中，秦明道沉默了许久。
    终于，他缓缓开口。
    “现在，告诉本座，轮回碎片与我那徒儿之间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