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妃见她如此激动,忙脸色一沉,说道:“林美华,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如此说话。”
林美华气得浑身发抖,她瞪着李妃,说道:“哼,身份身份!就会念这些,有什么用呢?!烦的很!本公主走了!”
她这个脾气,李妃一脸无奈,也只能任由她匆匆离去。
林美华转身急急走出寝宫。她一边疾走,一边对身边的宫婢橙黄,一脸阴狠说道:
“哼,敢爬上老七林梦华的床!想也知道定是李达的主意!
李达这老东西!当初就是这么把李灵羽送给本公主的。
他如今是觉得本公主没用了?!
看不起本公主了?!
橙黄!你多拿些金子,到大牢里买通狱卒,让他们好好给李达用用刑!”
“是。”橙黄吓得脸色苍白,但又不敢违抗林美华的命令。
林美华立即驻足:“动起来啊!还不快去!”
“是,这就去!”橙黄忙行礼了,匆匆忙忙地去拿拿金子。
没多久。
橙黄怀揣着许多金元宝,来到了大牢。
她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笑容:“诸位狱卒大哥,麻烦您行个方便。”
几名狱卒警惕地看着橙黄:“什么事儿?”
橙黄将金元宝悄悄塞到狱卒们的手中:“是一点小意思,狱卒大哥们收下。”
几名狱卒嘿嘿一笑,掂量了一下银子:“说吧,什么事儿?”
橙黄压低声音:“牢房里的李达,大哥们帮着给用点刑。”
一名狱卒皱了皱眉:“这可不好办,万一被发现了......”
橙黄急忙又塞了些金元宝:“狱卒大哥,我是宫内来的,您放心,上头的贵人,绝不会牵连到您。”
狱卒们相互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但只能小小惩戒一番。”
橙黄大喜连连道谢:“多谢狱卒大哥,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拿了金元,狱卒当然办事。
李达被关在一间狭小的牢房里,手脚都戴着沉重的镣铐。
他面容憔悴,眼神中充满了希望,因为李灵羽得了七公主的宠爱,还能成全他那皇亲贵胄的梦想。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李达抬起头,只见两名狱卒走了进来。
狱卒看着李达,冷冷地说道:“李大人,有人要让你尝尝苦头。”
李达惊恐地说道:“我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做。”
狱卒冷笑一声,说道:“这可由不得你。”
说着,狱卒拿出一根皮鞭,狠狠地抽在了李达的身上。
李达发出一声惨叫,身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狱卒丝毫没有手软,皮鞭如雨点般落下,李达的惨叫声在大牢里回荡着,他的衣服被打得破烂不堪,鲜血染红衣衫。
不知过了多久,狱卒终于满意停了手。李达已经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
正午未到。
李达夫人就与李灵羽一起,提着食盒来到刑部大牢。
李达的夫人提着精致的食盒,与李灵羽一同进入那阴暗潮湿、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大牢深处。
当他们终于来到关押李达的那间牢房前,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如刀割。
李达蜷缩在角落里,头发凌乱,衣衫褴褛,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尤其是那背上一道道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鞭痕,仿佛在诉说着他所遭受的无尽痛苦。
“碰!”地一声。
李达夫人手上的食盒掉落在地:“老爷!老爷!你怎么了?!天啊!他们怎么敢鞭打你?!”
李达身上的鞭刑,让李灵羽那段不堪忍受的记忆,瞬间翻涌出来,他眉头紧皱,英俊的面庞此刻被愤怒和担忧所占据:
“父亲?谁干的?!”
李达艰难转身,看他们:“那些狱卒。”
李灵羽的眼睛瞬间瞪大,愤怒在他的眸中燃烧。
他起身走了出去,怒不可遏,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对着正在吃午饭的狱卒们。
“这是谁干的?哪个狱卒,给我站出来!”
李灵羽虽然愤怒,但他的声音却依旧好听。
狱卒们纷纷笑道:“公子,小的们只是奉命行事。”
“就是啊。按规矩办的。”
李灵羽见他们轻视自己。一个箭步冲上前,怒极将他们的吃食打落在地:“奉命?奉谁的命?说!”
狱卒们见吃食没了,一个个怒从心起,刚想教训李灵羽,就听见刑部副统领张瑞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
狱卒们被吓得脸色苍白,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张瑞。
李灵羽见了张瑞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狱卒们道:“你们敢滥用私刑?你们怎么敢的?”
狱卒们身体颤抖如筛糠,依然紧闭双唇
张瑞看出来了,狱卒拿些钱财替人办事,也是时常有的。他见的也不少。
“今日,我就去找你们欧阳清宇要个说法!”李灵羽见张瑞不说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愤怒至极地转身冲出大牢。
大牢外,阳光耀眼,却无法驱散李灵羽心中的阴霾。
他一路狂奔,直奔刑部侍郎府邸。
此时,欧阳清宇的府邸中。
欧阳清宇正在书房中翻阅着堆积如山的文书,神情专注,眉头微微蹙起。
随着他蘸墨落笔,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突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名下人慌张地跑进书房:“大人,李灵羽公子求见,他气势汹汹,已经要进书房了。”
欧阳清宇闻言放下手中的文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让他进来。”
李灵羽如一阵狂风般闯进书房,大声指责欧阳清宇:“你为何滥用私刑鞭挞我父亲?”
欧阳清宇站起身,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说道:“李灵羽,你先冷静,好好说。”
李灵羽愤怒未减:“冷静?哼,你去牢里看看,我父亲被鞭挞成什么样子?
还是说你是故意来羞辱于我?”
欧阳清宇只道:“不是我做的。”
李灵羽怒道:“不是你?那还能是谁?你们刑部的大牢,你欧阳清宇管不了了?”
欧阳清宇沉思片刻,随后唇角挂笑,缓缓踱步走向他面前:
“李灵羽,你好好想想,谁能买通狱卒殴打你父亲?谁最想羞辱于你?你最近又做了什么事?你又是得罪了何人?”
李灵羽一愣,心虚得很,陷入短暂的思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你是说,五公主?”
“这不是?答案就出来了?”欧阳清宇走到李灵羽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若是还不确定,就回去好好想想。”
李灵羽又细细想来。
欧阳清宇见他沉思,淡然一笑:“不过,既然你找我了,我可以让你去大牢里看望你父亲,让狱卒知晓你我的关系,让他们别这样做了。
不过,这也只是一时权宜,你得从长计议,为你父亲讨回公道。”
李灵羽握紧拳头,似是听进去了:“多谢欧阳大人。”
说罢,李灵羽匆匆离去。
……
欧阳清宇身着朝服,侍卫副统领张瑞紧跟在其后,面色阴沉地踏入刑部大牢这昏暗之地。
他看了眼这几名狱卒:“带路,去李达牢房。”
狱卒闻言,一边带路,一边心虚地瑟瑟发抖。
李达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身上的囚服血迹斑斑,脸上满是憔悴与恐惧。
欧阳清宇走到牢门前,目光淡然地看着李达:“李大人,你受苦了。”
听着欧阳清宇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怜悯。
李达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一丝希望,声音沙哑地说道:“欧阳侍郎,这衙役们无端殴打于我,是何缘由?听闻陛下大赦天下,为何大人还不放人?”
欧阳清宇微微皱眉,表面愠怒,大声呵斥旁边的狱卒:“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如此对待李大人,张瑞,每人杖责三十,罚他们本月的俸禄!”
张瑞连忙行礼:“是,大人。”
狱卒们吓得连忙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欧阳清宇目光冷然,不再理会他们,看着李达,轻声道:“李大人,这狱卒啊都是蛮横的,平日里也不识得主子。
我这一时,也不知道是何人想对付大人你,也是怕得罪位高权重的人。
我欧阳清宇能做的,无非就是来看看大人,在这些狱卒面前露个脸面,也好让他们知晓你我二人的关系。
至于大赦,也是需要走公文的,急不来。”
李达闻言十分感动,行礼道:“还是欧阳侍郎念及旧情,李达在此谢过了。”
欧阳清宇笑道:“李大人客气,贵公子李灵羽如今可是七公主的人,七公主与我也算表亲,说这关系,你我二人还不止是官场之谊。更有亲戚之意。”
李达闻言心中更是大喜,面上更是合不拢嘴,连连点头:“我竟没有想到这一层,还是欧阳大人重情义。”
欧阳清宇道:“刑部还有公文,先走一步。”
李达忙道:“欧阳侍郎慢走。”
欧阳清宇面带着笑,点头起身,转身离开了牢房。
出了大牢,欧阳清宇的脸色瞬间变得冷酷无情,冷冷地叫了一声:“秦俊。”
一旁的张瑞微愣,看了眼四周,忙行礼道:“大人,秦统领还未回来。”
欧阳清宇闻言面色缓和下来,垂眸片刻:“嗯,张瑞,不必责罚狱卒们,扣除俸银即可。”
张瑞行礼:“是。大人。”
欧阳清宇随后就迈步离开。
……
几日后。
在通往京都城的宽阔道路上,王鲁达的大军护送林婉娩一行人前行,路上道路又窄,多耽搁了几日。
林婉娩轻轻撩起车帘,探出一张略带焦急的脸,朝着骑马并行在旁的陆沐问道:
“陆沐,还有多久才能到京都城?”
陆沐勒住缰绳,侧身靠近辎车,恭敬地回答:“郡主,明日一大清早就可以到。”
林婉娩神色凝重,手指轻敲着车壁,朝着前方的王鲁达说道:“王老将军,明日一早就先上早朝,先面见陛下。再各自回府。
这路上已经耽搁太久,平阳城的城主和守将都必须早些定下来。”
王鲁达闻言连连点头,双手抱拳应道:
“好!郡主所言极是。明日一早,就直接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