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拿去针线房的花样子,绣活比较少,也交代过给她做的衣裳不用太多刺绣。
属于她的针线上人原有四个,现在升庶福晋又多了两个绣娘,完全来得及做出来。
各院的女人陆续收到了钮祜禄氏升庶福晋的消息。
芳菲院内。
“你说什么?贝勒爷将钮祜禄氏提为了庶福晋?这才多久,她凭什么?”
端坐在炕上的李格格脸色沉沉,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怒气。
难道家世出身就那么重要吗?
钮祜禄氏出身满洲镶黄旗,才入府几天就成为了庶福晋。
而她呢,受宠多年,先后生下四个孩子,爷却连个庶福晋的名头都不愿意给她。
就因为她是包衣宫女出身,没有一个做官的父亲吗?
越想越气,李格格一挥手把炕桌上的茶盏糕碟全砸地上了。
噼里啪啦的好不吓人。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侍女们吓了一跳,更加噤若寒蝉。
跪在地上禀告的小太监缩了缩身子,一脸害怕的垂着头,大气儿也不敢喘。
春喜刚从三阿哥屋里送东西回来,看着一地的狼藉,担忧地问道 :“格格,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格格柳眉倒竖,愤愤不平道:“钮祜禄氏成了庶福晋,她凭什么?她才入府几天。
我伺候了爷十几年,还给爷生儿育女,爷对我这些年的宠爱难道都是假的吗?”
春喜安抚道:“格格,贝勒爷对您如何宠爱奴婢们都看在眼里,也许贝勒爷只是看在她是皇上御赐才抬举几分。
您先别生气了,之前府医说您这些日子睡眠不好,不宜动怒,怒伤肝,动气容易变老的。”
春喜知道格格最在乎她的容貌了,这些年一直用心保养,才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好几岁。
果然,听到这话,李格格瞬间慌了,急忙起身坐到梳妆台前,盯着铜镜仔细观察着。
确认没有多出一条细纹,还是跟以前一样美,这才松了一口气。
情绪被转移,心底的怒气也渐渐消失了。
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嫌弃道:“行了,滚下去做事,别在这儿杵着碍眼。”
小太监悻悻退下,春喜给屋内的二等侍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收拾一下满地的狼藉。
李格格坐到榻上,还是气不过,喃喃自语道:“钮祜禄氏到底使了什么招数,竟让爷这么快就给她提了位份,现在待遇都比我还好了,我膝下有儿女,她有什么?”
她也是在生下弘昀之后,贝勒爷才在她的央求下给芳菲院置了小厨房,又添加了伺候的人手,只是月例银子没变,也没有庶福晋的名头。
春喜担心格格愤怒之下对琼华院出手,暴露了人手,福晋和贝勒爷还在追查三个月前的事呢。
她上前给李格格捏肩,轻声哄着:“格格,您现在不必跟钮祜禄格格争庶福晋的位置,庶福晋也就比格格待遇好一点而已,不能进宫也不能出府。”
“您好生抚养几位小主子才是要紧事,贝勒爷进入朝堂做事也有好几年了,说不定过几年就会升郡王。郡王爷可是有一个侧福晋的名额,到时候您膝下有三个孩子,凭着生子有功和主子爷的宠爱,没准郡王爷会请封您为侧福晋呢。”
“你说得对,只是钮祜禄氏满族大姓出身,今日爷能提她为庶福晋,将来未必不会再因为家世请封她,所以……”
说着,李格格看了一眼屋内的几个侍女。
春喜会意,将已经收拾好屋子的几人打发走。
李格格这才压低声音狠狠道:“要想以绝后患,就不能让她生下孩子,你想法子绝了她的子嗣,到时候她和福晋一样无子嗣,才不会对我产生威胁。”
春喜一惊,连忙劝说:“格格,万万不可,您也知道,这钮祜禄格格还小,怀不怀得上还不一定呢。
便是幸运的怀上了,从遇喜到生产十个月,有的是意外发生。
即使保胎到十月,也有的是法子对付,咱们不急于一时,免得漏了马脚。”
不知道格格最近是怎么了,总是耐不住性子,脾气也暴躁了不少。
格格一向能忍,有了万全之策才会出手。
最近她们不能再有点动作,免得被人顺藤摸瓜,牵扯出旧事来。
甭管大家内心里怎么想,羡慕还是嫉妒,面上都是一派和乐。
各院子里都按规矩送来了贺礼。
这些贺礼舒瑶收得没有一点负担,日后都是要还回去的。
而且,她现在比其他格格高半级,回的礼也不能比人家送来的轻。
说起来,她这还吃亏了。
不过好在她的月银也相应的涨了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