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她今日才戴上避毒的‘平安扣’,还没半日这就派上用场了。
舒瑶一时间不知作何感受。
泽兰走到桌旁,将颜色不一的几匹素软缎放在桌上摊开。
“庶福晋,奴婢按您的吩咐,挑了这几匹颜色素雅的缎子出来,您看一下这些行不行?”
“我瞧瞧。”
有了平安扣的提醒,舒瑶心中警觉。
手指缓慢地从每一匹布上面划过,在摸到一匹雪青色暗花纹软缎的时候,平安扣发烫。
她面不改色继续,将所有的布匹都检查一遍。
只有那一匹雪青色缎子有问题,舒瑶指着那块布料问泽兰:“这一匹缎子是怎么来的你还记不记得?”
泽兰仔细回想,之前这些都是林嬷嬷登记的,她在旁边学着,还有点印象。
“奴婢约莫记得,是您在升庶福晋那天,李格格身边的春燕姑娘送来的贺礼。”
“李格格,难道是她?”
舒瑶若有所思,她看着平安扣刚才显示在她脑海中的毒药名称和药效。
这是能让女子绝育的药,连续嗅闻三天,就会逐渐失去生育能力,半个月后,彻底失去做母亲的机会,药石难医。
是一种前朝秘药。
李氏的出身不高,怎么会有这样罕见的药方。
瞅见主子神色不对,泽兰面色发白,忙将那匹布拿远一点,焦急道:“庶福晋,是这匹布有什么问题吗?”
“嗯,这匹布让人下了使女子无法怀孕的药,不能连续嗅闻超过三天,冬青,你叫凌云来将这匹布装箱子里放到空房间去。”
舒瑶说着带着丫鬟出了屋子,坐在秋千上,吩咐泽兰去取登记册子过来。
她要看一下还有谁送过她布料,李氏送的都有哪些。
很快,册子取来,舒瑶翻到李氏那一页,她送了一匹雪青色团龙纹暗花缎和一匹松花黄色兰花纹江绸。
还挺大手笔,送的都是好料子。
别的格格侍妾送的贺礼都是首饰、荷包手绢这些。
舒瑶用手绢捂住鼻子,去库房里走了一圈,让凌云将李氏送的另外一匹布也装在箱子里单独放好。
布料没有闻太久不碍事,先搁着,回头交给胤禛去处理。
李氏送她这份大礼她记下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来日她定当双倍奉还。
泽兰将库房整理好回来,“庶福晋,那两匹布料就这么放着不处理吗?”
“那个先不急,先放着吧,咱们私自处理了,李氏还以为咱们怕她,不敢声张,我先想想应该怎么处理。”
交给胤禛要怎么说,这样狠毒的秘药,知道的人很少,她要好好想想如何圆过去。
直接抖出来交给福晋处理也不妥,这布料在琼华院放了这么久,到时候李氏倒打一耙,她还惹上一身腥。
还是将这个麻烦丢给胤禛,不论他怎么查,怎么处理,都是他的事,反正在她这里,都已经给李氏记了一笔。
布料有了处置办法,舒瑶就不管了。
还是先把寝衣做出来,到时候也好有个切入点。
“冬青,你去针线房,找管事要一份贝勒爷的身形尺寸记录来。”
“是。”
前期剪裁等准备工作交给几个丫鬟,舒瑶到书房去给苏勒写信。
正院这边,那拉氏在处理家务,见刘嬷嬷进来,淡声道:“怎么样,她的家人都安排好了吗?”
“回福晋,都安排好了,昨儿五少爷接到您的信,连夜将秋荷的家子人送去了盛京的庄子,还派人看守着,不会有人查到那边去。”
“那就好,宫里的线索可都料理干净了?”
“福晋放心,秋荷昨晚动完手就自尽了,没有与其他人交谈,延禧宫的小宫女跟秋荷同一批采买进宫,学规矩的时候关系挺好,时常也有来往,不会有人怀疑的。”
“嗯。”那拉氏将看完的账册放下,端起热茶浅呷一口。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沉声吩咐道:“昨日那个救弘昀上来的小太监,寻个机会处理了,敢坏本福晋的好事。”
“是,奴婢会吩咐下去,如今那个小太监随着二阿哥还在宫里,昨晚主子爷震怒,短期内咱们的人不好动手,等过段时间风头过去,奴婢一定让人办好此事。”
“嗯,你安排就是。”
昨日那么好的机会,刚好秋荷上个月被分到宁寿宫花园当值。
弘昀自己提议出去玩,他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李氏一手安排,旁边还有其他宁寿宫的人看着。
动用了秋荷这个埋藏了好几年的钉子,就是想让李氏也好生体会一番她的丧子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