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府……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两日萧天邑皮肤出现溃烂的迹象,有突发高热昏迷,不敢隐瞒的下人,悄悄禀报了淮王和淮王妃。
淮王叫来府医查看,刘大夫一番诊断后吓得面色苍白,连连摆手说无能为力……
淮王妃正要大骂刘大夫是庸医时,刘大夫苦笑道:"王妃,并非在下无能,而是世子的病,即便是倾尽老夫毕生绝学,也救不了世子啊!!"
"瞎说什么??世子只是发热,你这庸医自己没本事,还好意思咒世子。来人,取我的令牌,去宫里请御医来……"
淮王妃就不信,只是高热,这庸医明明就是他医术太差。竟敢说她儿子没救了,待她请来御医亲自诊断,定要他好看。
"王爷三思,听老夫一句劝,莫要再叫任何人来看世子的病了。"
"刘大夫这话是何意??世子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只管明说,本王不会怪你……"淮王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世子得的是……是……唉!!是花柳病,且已是重症之象,回天乏术,哪怕拼尽全力也不过是保世子不足半年之久。若王妃还要再请御医,只怕到时会弄得人尽皆知,不过这也只是老夫的建议,至于如何抉择还得看王爷和王妃你们自己决定……"
淮王妃直接瘫坐在椅子上,花柳病??她的邑儿怎么会得花柳病???这可如何是好??
淮王沉重的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眼睛,眼里已是一片清明,他挥了挥手说:"刘大夫你说的我都已记下,没什么你就先去开药吧!"
刘大夫作揖行礼后,退了下去……
"王爷,也许御医有办法呢??我们只要多请几个御医,或者重金寻赏神医,总会有办法救邑儿的对不对??"
"王妃说的是什么胡话??刘大夫的医术这些年来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当初你主张将他重金留在王府不就是欣赏他的高超医术吗??既然他说救不了,那即便是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请来了,也一样无济于事,反而会让王府沦为笑柄而已。"
淮王妃泪流满面的哭诉道:"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邑儿死吗?我办不到……办不到……"
"办不到也得办,既然刘大夫说了他活不过半年,就没必要再因为他让淮王府深陷流言蜚语中,再者他这个世子本就已经深受皇上厌恶,如今他得了这种脏病,他对于淮王府来说已经没有半点价值。"
"王爷,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呀!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那你让我怎么办??再让皇上知道堂堂淮王府的世子得了窑子里最肮脏的病??让朝中大臣世家公子们都知道淮王府这个世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更让全京城的百姓知道我淮王有个身染花柳病的儿子??淮王府还要不要脸面??你这个淮王妃还要不要脸面,我这个淮王还要不要脸面??啊??"
淮王每句话都让淮王妃节节败退最后溃不成军,她心知丈夫说的就是事实,也知道自己确实丢不起这个脸,她不止是淮王妃,更是玄月国的长公主。
淮王妃攥紧手中的帕子,一番沉思权衡后,终于还是开了口:"那我们该怎么办???"
"将邑儿送去庄子路上秘密了解了,对外就说世子遭遇不明刺客袭击,打斗过程中不治身亡,待邑儿后事处理完后,我就向皇上奏请另立策儿为淮王府的世子。"
淮王冷静的说出自己的打算,语气冷漠的就好似那个被他决定生死的人,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一样。
淮王妃点点头,心知这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只是邑儿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终究还是会有些心痛。
"王爷,如今那刘大夫也知道了邑儿的病,若他将秘密泄露出去??"
"他见不得明日的太阳,又怎么会泄露秘密呢??放心吧!北辰已经去料理了。夜已深了,王妃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王爷你呢??"
淮王妃很想说的是王爷已经有些日子没去她那了。
"本王有些事需要处理,先去书房了,你好好休息……"
淮王妃看着王爷离去的身影,挽留的话到了嘴边却迟迟说不出来。
工部尚书费府……
"老爷,求求你,让大夫来给文哥儿诊治诊治吧!"
李氏跪着祈求丈夫费霁恒,这些日子费衍文突然出现皮肤溃烂,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症状。
费老夫人有幸见过犯这种花柳病的症状,为免此事张扬出去,费老夫人只留两个丫鬟照顾,不许旁人靠近,也没有请大夫上门诊治。
李氏那受得了,眼见儿子生死不明,丈夫和婆母却不让请大夫,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此刻正不管不顾的求着费霁恒。
费霁恒冷哼一声,不耐烦的说:"得这种病,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这就是他的命,若不是他太过愚蠢非要去陷害镇北侯的二公子,何至于落到如今的下场,自作孽不可活,"
"老爷,这可是你的儿子啊!!你怎么忍心不管他的死活?"
费老夫人叹了口气,扶起儿媳李氏,跟她分析利弊,她说:"李氏,我理解你做母亲的心情,但是费府不止他一个公子,你也不止他一个孩子,你当真要为了他,连费府的脸面名声都不要了吗??这个时候若传出费府二公子得了脏病,你想想其他哥儿和姐儿该如何自处??尤其是微姐儿正是议亲的关键时候,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命不久矣的儿子,毁了别的孩儿吗??"
李氏听完只能默默不做声,她虽疼文哥儿,可是她也不能拿整个费府其他孩子的前途冒险。
费老夫人这是知道李氏已经有了选择了,她看了看儿子……
"如今文哥儿这事该如何处理??耽搁久了,终究会夜长梦多。霁恒我儿,当断则断……"
费霁恒毕竟身居尚书之位,权衡利弊已成了他对人对事的标准,费衍文是他儿子不假,可自从皇上当着众大臣的面剥夺费衍文科考资格的那一刻起,他这个儿子就已经注定是颗弃子。
若这个儿子没有得病,他也不介意尚书府养个废物,但如今得了这种病,结局已经注定是命不久矣,一个没有半点价值的儿子,留着没有用不要紧,但是不能连累了他整个费氏一族的前程。
费霁恒拿出一瓶毒药放在桌上,推到李氏面前,说:"把这个给他喝了,明日对外就说费家二公子,突发恶疾当场暴毙……"
李氏拿起装有毒药的瓶子,用尽力气攥紧,心痛万分,但也知道这是不得已的办法,但愿文哥儿不要怪他们,下辈子投个好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