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需本官派人前去帮忙?”
“江姨有所不知,那船只与咱们万凤国的船只不同,听说是用一种特殊的胶制成的。”
“只需在使用之前往里面充气即可,因此侄女还买了几个充气的物件,这船只未充气之时与一张薄被无异。”
“哦?竟是如此神妙?”
“正是如此。”
“侄女真是勾起了本官的好奇心啊,本官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此物了,哈哈哈哈。”
落染微不可见地扯了扯嘴角。
“侄女明日亲自给江姨送来。”
“好!来诸位,请。”
“大人请。”
众人这边喝酒聊天,江尧那边气得跺脚。
“她昨日不是都见到本公子了吗?竟能耐住性子一直待在正厅里!
父亲也是,竟只叫了七弟前去,根本就没把我们这些儿子放在眼里!”
旭柏:[人家落女君昨日都没正眼瞧您,是您自己一厢情愿。
人家七郎君是主君的嫡子,不带嫡子前去,难不成带你一个庶子过去吗?
再说了,落女君可是七郎君的救命恩人,人家前去致谢合乎情理。
你一个八杆子打不着边的人去的话,算是怎么回事?
真是长得丑,想得美,脑子里全是水。]
“郎君莫气,大人摆宴,落女君自是得陪在大人身边,且她头次来咱们府上,没有主人家带着,也不好随意走动,不若奴侍让人去前院儿盯着,待落女君离府之际,郎君您再过去?”
“还不快去!”
[省得被七弟那个小蹄子捷足先登了去……]
“诺。”
待旭柏出了屋子,江尧坐在梳妆台前攥紧了金簪,铜镜中倒映出了他那双狠戾的眸子。
[哼!父亲就是偏心,不过我江尧想要得到的东西,定会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谁若是敢挡我的道,我便将谁送进泥潭里!]
宴席结束后,江楚兮去了一趟书房,写了两封引荐信,分别交给了落染与曲婉琳。
三人致谢,众人又喝了会儿茶,四人便准备告辞了。
安昕澜刚想开口,便听门外下人来报:
“大人。”
“何事?”
“五郎君来给您请安。”
[他这时过来请什么安,真是越发没规矩了。]
江楚兮面露不悦,却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开口训斥。
“去告诉他,我这还有客人,让他晚些时候再来。”
“是。”
“今日多有打搅,多谢大人与主君盛情款待,我等不胜荣幸。”
“哪里,安举人客气了,诸位不嫌弃宴席太过简陋便好。”
“大人过谦,时候也不早了,今日我等便先告退,改日再来拜会。”
“好,那本官便不留诸位了,诸位慢走,江九,帮我好好送送客人。”
“是!”
四人行礼离开,三人将她们送出了正厅。
下人刚同江尧传完话,他正愤愤不平之际,便见几人走了出来。
他不顾下人阻拦赶忙上前:“孩儿拜见母亲,问父亲安。”
而后紧接着对着告辞的几人盈盈一拜:
“尧儿不知贵客在此,失了礼数,望诸位见谅。”
江楚兮的火气噌噌往上冒。
落染蹙眉,几人拱手道:
“岂敢,江五郎君安。”
顾氏看着他那矫揉造作的模样,眼神也一直落在落染身上,心中嗤笑。
[是真不知还是故意的,以为人家瞧不出来?
跑到客人面前来搔首弄姿,像什么样子,哪有一点大家郎闺的风范!]
安昕澜:“大人同主君留步,我等告退。”
顾氏:“诸位慢走。”
几人快步离开。
【哪里来的花孔雀,不会是冲着宿主你来的吧?
瞧这好感度,啧啧,宿主这张脸可真有杀伤力啊……】
[关我毛事,我都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人家,人家认识你就成,宿主要不要攻略一下?就是这衣着品味和长相嘛有点……】
[你遇到了一条狗,这条狗喜欢你,你要不要攻略一下这条狗?]
【宿主怎么能这么说狗呢?】
[那你就给我闭嘴。]
【好嘞。】
江楚兮看着一旁还未收回目光的五儿子,冷哼一声,江尧回神,赶忙低下了头。
“母亲,孩儿……”
“你给我进来!”
“是…….”
他咬着嘴唇,手中搅着帕子,跟着三人走进了正厅。
“跪下!”
“母亲?”
“我让你跪下!”
江尧眼里蓄满了屈辱的泪水,屈膝跪地。
“你可知错?”
江尧皱眉,忍下心中的不甘。
“孩儿知错。”
“那你说说错在何处?”
“孩儿不该来正院儿。”
“哼!”江楚兮被他气笑了。
“好啊,我竟不知,我们江家出了你这么一个不懂礼数,不知廉耻的小辈。”
“你阿爹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我当初真不该同意你阿爹的请求,将你们放到他的身边!”
“有外女在场你还敢不经允许私自上前。”
“在母父面前还敢满嘴谎言不知悔改!”
“孩儿没有……”
旭柏跪在后侧悄悄地拽了一下他的衣摆。
“还敢顶嘴?你那点儿小心思你当母亲看不出来?
你作为这刺史府的郎君,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刺史府!
行差踏错丢的都是江家以及你母亲我的脸面!
你若再敢如此这般,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你给我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将《礼记》《男德》还有《孝经》给我各抄十遍!”
“母亲~您怎能如此偏心?七弟不是也在这儿吗?”
江漓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
旭柏:……得,好言难劝找死的鬼。
只求大人不要将火发到他的身上。
不过回去又得少不了一顿磋磨了……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你还敢同你七弟比?你瞧瞧你哪点能够比得上他!
你……你……你事到如今了还想着拉踩你七弟,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妻主莫气。”
顾氏拦住了她,一边给她顺气一边冷冷开口道:
“你七弟是为父带来的,为父带着你七弟来给救命恩人致谢,怎么?你有意见?
你若是有意见也无妨,那为父便去问问于氏,他是不是平日里太忙对你疏于管教……
他若是不会管教孩子也无碍,你们可到为父跟前儿来,为父替他管。”
江尧一听慌了,心道这怎么行?
他现在除了请安之外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了,阿爹还宠他。
男子无才便是德,他可不想再像小时候那样被逼着学这学那的了,若真如此他还不得被父亲给蹉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