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唐老板二位好，我们是东胜娱乐公司的星探。”谦逊男子介绍道：“这位是我领导，庄博翼。”
    “我叫葛谦！”
    林赶点头伸手示意：“二位远道而来口渴了吧，先喝口水。”
    葛谦一脸微笑喝了口咖啡。
    庄博翼往椅背上一靠，翘着二郎腿，脸上戴着墨镜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林赶自然能察觉到他的状态，来谈合作却满脸傲气，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没说，显然他并不在乎。
    “庄先生不渴吗？”
    林赶淡淡一笑。
    庄博翼没有回应，而是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葛谦立刻放下纸杯，然后从文件袋里掏出文件递到林赶和胖子面前。
    “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来是想和两位谈谈加入我们公司的合作事宜。”
    “二位应该也知道，目前你们在抖音平台上非常火爆，截止到现在粉丝应该快四百万了，体量已经很庞大了，难道没有考虑未来在这上面发展一下吗？”
    葛谦耐心的讲解：“我直说吧，我们这次来是希望您能签约我们公司，福利待遇全部享受最高档，当然账号的流量我们会为您扶持。”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胖子打断他。
    “您名下所属账号，也就是账号id：【dongwudawang123】昵称：【动物大王】这个账号将交由我们公司全权运营管理，二位只需按我们的要求进行日常拍摄、直播、带货等内容……”
    “你给多少钱？”胖子再次打断。
    林赶不适合这种场合，他也没什么经验，但胖子就非常老道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叫庄博翼的压根就看不起他们。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客气，虽然胖子表面驳斥的是葛谦，但丢脸的却是庄博翼。
    葛谦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立刻回应道：“我们给您开出的薪酬为年薪200万，另附加2%的销售佣金，当然还包括各种其他小福利，比如餐补、话补、旅游团建等等。”
    胖子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年薪200万每个月16万，假设每天卖货销售额达到一万块佣金就是200，如果销售额达到十万佣金是2000，听起来还蛮不错的。”
    葛谦笑了：“唐先生很聪明，不签约流量不稳定，火与不火我们说了不算，但是有了签约公司，在我们巨大流量的扶持下，相信未来会越做越大的……”
    “可惜啊！”胖子三次打断：“你们知道我们之前的一场直播赚了多少吗？”
    葛谦点头：“我懂，之前的直播我也关注过，那礼物数量的确非常恐怖。”随后话锋一转：“但毕竟这种规格的直播人数能保持几次？你们能保证每次直播都能有如此夸大的收入吗？”
    葛谦继续道：“我明白，最近二位在互联网炙手可热，就连鸯媒都替你们发声，可想而知未来的关注量将会达到多么恐怖的地步。”
    “但是二位要知道，粉丝量再大也有不赚钱的，我见过很多百万粉丝的账号，可它的变现能力还不及二位的十分之一，这个问题你们想过没有？”
    林赶捏了捏眉心，虽然福利待遇他很心动，但签约后账号归属权就不再属于他，并且每天还要有拍摄和带货任务。
    他本身就慵懒，现在都懒得拍，何况以后还有要求，他更加无法接受，不是他不上进，而是他不想成为傀儡。
    “你们给出的福利待遇说实话我还蛮心动的，但是你们在来之前都不做调查吗？”
    林赶用手敲了敲桌子：“我们的生活重心在这里。”
    然后又敲了敲手机：“不是这里！”
    葛谦嘴唇动了动还要说什么，庄博翼抢先道：“都这条件了还端什么？每个月10多万，就让你们拍拍视频直个播有那么难吗？”
    “哦？庄先生说的蛮轻巧的啊。”林赶嗤笑一声：“假设我们签约后，每天拍摄的视频点赞只有个位数，直播带货销售额只有几百块，请问我们的年薪还是200万吗？”
    林赶一拍桌子站起身：“如果是，现在立刻马上签约，如果不是，庄先生就太拿我俩当小白了吧？”
    庄博翼身子往前一探，嘴巴动了半天却没说出话，为了不丢面子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粗俗！”
    葛谦连忙打圆场：“二位的意思我听懂了，你们的意思是挣钱不重要，这家店很重要！”
    胖子打了个响指：“葛先生，我看好你！”
    葛谦尴尬一笑，如果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会很开心，但现在领导在旁边，即使很开心也不能表现出来。
    “可是光有诗和远方没有苟且，它终究无法持久。”
    “不！”胖子摇头表示不赞同：“我们要的不是诗和远方，而是在苟且中慢慢获得，并享受诗和远方。”
    林赶偷瞄了一眼胖子，眼神中露出惊讶，他惊讶于这句话竟然完美的表达了他想要的生活状态。
    林赶想要的生活就是静中有动，动中有静；而不是静静静或者动动动，那太累了！
    葛谦低头沉思了一下：“也就是说二位压根没考虑过要加入任何公司对吗？”
    胖子起身大声说道：“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就算他给我们开出年薪一千万乃至一个亿……”
    林赶扯住他的胳膊：“一个亿的话是可以签约的。”
    “对！”胖子坐了下去。
    庄博翼嗤笑一声：“一个亿？两位没事吧？我最多再给你们加一百万，年薪三百万已经很可以了。”
    三人一愣。
    庄博翼又笑出声，随后看向葛谦：“逼逼叨叨说了一大堆，我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直接加一百万不就行了吗？赶紧签约，下午还有饭局呢。”
    说着他拿出一份合同就在纸上签下名字。
    葛谦气的直大喘气，但他也不敢完全表现出来，只能拿回两份合同，起身对着林赶胖子微微躬身，强忍道：“庄总我们该走了。”
    庄博翼正要签第二份，疑惑的看着葛谦：“我还没签完呢！”
    “人家拒绝合作，非要说的那么清楚吗？”
    葛谦翻了个白眼，心里早就已经把庄博翼骂八百遍了：“富二代就好好在家享受得了，非要说什么来底层学习，你的脑子是猪脑子吗？听不懂人话，像个白痴一样！”
    庄博翼收回合同，故作优雅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西服，指着两人，语调极其油腻：“你们今天的决定，非常错误！再给你们几天时间考虑一下，东胜可不是谁……”
    葛谦已经听不下去了，提前走到大门外等候。
    胖子打断庄博翼施法，一脸笑呵呵：“您麻溜儿的吧，天儿不早了赶紧回家吃饭吧，我们就不留您了。”
    林赶淡淡一笑：“不送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