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闷声闷气:“嗯。”
裴衡如沐春风般款步而来,躬身行礼:“臣裴衡,拜见长公主殿下。”
楚云漓微微颔首:“裴将军无需多礼,此乃汴州。”
裴衡起身后,又盯着楚云漓看:“多谢长公主,臣今日本想去荔园拜访您。
可沈大人却说您病了,不便见客。您……身体无碍吧?”
沈知脸色铁青,将楚云漓的小手紧紧握在手心,把那油焖虾往嘴里一塞,狠嚼。
咬的牙“咯吱咯吱”响……
楚云漓见他气成这样,蹭的满嘴油,笑着取下贴身丝帕,轻柔地给他擦着嘴角。
轻飘飘回道:“本宫已好,所以驸马他才带本宫上街游玩。裴将军无需挂怀。”
沈知这才脸色好看些,趁机舔了下楚云漓手心,楚云漓羞瞪他一眼。
裴衡见俩人打情骂俏的,长公主也无暇理会他,他立在那里,尴尬无趣。
便没再多叨扰,讪讪回了自己那桌,闷头喝起酒来,不多时,他便率领金吾卫,悻悻离开。
沈知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眸色渐暗:今夜,老子再去断你一只胳膊,一条腿!
让你再好好长个记性!
楚云漓见他眼神阴冷,轻拍了下他脑门,又扯过他耳朵,娇嗔:“臭小狗,金吾卫的精锐可都在汴州,你不许乱来。”
沈知立马变了笑脸,将刚剥好的满盘虾仁挪到楚云漓面前,一个个的喂着,宠溺地看着她:“乖乖,好吃吗?”
楚云漓又捏捏他的脸:“你一向狠辣,眼下回京在即,可别再给本宫闹出风雨。
你若再不听话,本宫可就真罚你了!”
沈知皱眉敷衍:“是是是,别念叨了,快吃虾,还要吃什么,我喂你。”
夜里子时,寒夜雨紧。
沈知将楚云漓哄睡后,把她从身前抱下,轻轻挪到榻上,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一路疾步如风,踩着轻功翻进馆驿二楼,天字一号房。
他摸进了房里,可榻上却不见裴衡的身影,沈知咂咂嘴:大半夜不睡觉,去哪了?难道他知道我要来断他胳膊腿,躲了?
这时,一双小手捏着他的耳朵,使劲往上一提,沈知疼的差点喊出声。
扭头一看,楚云漓穿着一身夜行衣站在他身后,一双媚眼,瞪得又圆又大。
沈知揽住她的腰,俩人紧紧贴在一起,低声求饶:“乖乖,松手啊,耳朵要没了。你不是睡了吗!”
楚云漓嘴角上扬,笑骂他:“你是不是傻了,本宫是习武之人,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醒。”
“好乖乖,快松开。有话回去说,这是馆驿,不是咱们荔园,下面可全都是金吾卫。”
楚云漓又往上一拽,踹他一脚,低声恨骂:“你还知道是馆驿呢?今夜我怎跟你说的?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小王八蛋!快随本宫回去!”
沈知小声哀求:“好好,你先松开,这人又没在。我回去给你跪下赔罪,行吗?”
楚云漓这才松开手,沈知将她横腰抱起,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小跑着离开了。
夜里子时末,汴街已无行人,沈知也没将人放下,一路抱着她,不紧不慢地缓步往荔园走。
“沈知,放本宫下来。沉……”
“不沉,我这乖乖,身轻似春风,婀娜若娇柳。”
“哼……”
沈知又调戏她:“漓儿这身子生得极妙,该鼓的地方鼓,该细的地方细,摇曳间丰腴迷人。”
“闭嘴。”
楚云漓那小手紧搂着他脖子,捏上他的脸,嗔怪:“你今日又想打断他腿?”
沈知轻甩开她的手,低头吻上她的唇:“还打算再废一条胳膊,可惜了,人不在。
让我扑了个空!未解心头之恨!”
“啪”的一声,楚云漓一巴掌敲在他脑门上。
沈知吃痛,冲她撒娇:“疼,乖乖,你真舍得打我啊。”
楚云漓扬声吼他:“沈知,本宫再告诫你一回,不许乱来!”
沈知东张西望一圈:“嘘,大半夜你小点声。知道了,我不动他还不行吗?
回家回家。”
回了荔园后,楚云漓就罚他在寝房,跪搓衣板,沈知趁楚云漓不注意,偷偷溜上了榻。
…………………………
楚云漓低声呜咽,颤声骂他:“沈知,你不要脸,你这是跪吗!”
沈知单膝跪在榻上,另一脚半抬撑榻,手臂如铁,将她的纤腰紧紧箍住,笑着回她:“我这不是跪着吗乖乖,跪到天亮行吗?”
楚云漓扭头就骂:“无耻,你……”
没等她说完,沈知直接板过她的脸,堵住她的唇,不允她再说话。
楚云漓在呜呜咽咽中,又软了身子,由着他吻来吻去,肆无忌惮。
沈知确也没有食言,确实真的跪到了天亮。
一夜缱绻,两人精疲力尽,沈知乐滋滋地搂着自己的小娘子,两人很快便睡了。
次日一早,楚云漓刚醒来,就将他踹下了榻。
沈知坐在地上捂着腰,睡眼朦胧地看着她:“乖乖,干嘛啊?我才刚睡下。”
楚云漓坐起身来,将他的枕头扔过去,委屈巴巴地冲他骂:“沈知!你就是个小王八蛋。”
“怎了乖乖?”
“本宫腿疼!”
沈知赶紧爬上榻,掀开被子,仔细瞧了瞧她的膝盖,原本细腻如脂的肌肤,现在却一片红肿,都快破皮儿了。
沈知拢过她的双腿,轻轻吹了吹,又抬头看她,心疼不已:“好漓儿,都是我不好,我这去给你拿药敷上。”
楚云漓嘟嘟唇,满脸委屈:“快去。”
沈知来不及穿上外袍,就跑了出去,很快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给她上好药后,又来来回回地吹了又吹。
“好了,别吹了。”楚云漓摸摸他耳朵。
沈知将她搂入怀中,懊悔心疼,又哄着她:“好漓儿,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我都心疼死了。”
楚云漓躺在他怀里,埋头娇哼:“就会花言巧语的,本宫才不信你。”
沈知轻声安抚:“那我与娘亲说说,以后不喝补汤了好不好。”
楚云漓:“嗯。”
接连忙了几日,赃物已全部清点,裴衡率金吾卫,今日便要启程回去。
沈知一向谨慎多疑,他后来又去过馆驿,可又扑了空。
裴衡竟接连几日,夜里都不在馆驿。
沈知便想着与裴衡寒暄几句,要套他的话。
沈知对他拱了拱手:“之前夜里下官路过馆驿,本想着寻裴将军喝上几杯,可却发现将军不在,将军是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