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上课。
莫拉尔脸上的伤即便是用冰敷了，还是有很明显的淤青在，他本人是不怎么在意，可柯莉却急的在原地打转：“还没消掉，这该怎么办呀，待会要去上课了。”
莫拉尔看了看镜子，只是自己的脸比较白，所以显得伤口较为狰狞，不过也不是不能掩盖：“柯莉，你应该有安德莉娅给你的用来擦脸化妆的东西吧。”
柯莉懵懂地点了点头：“是有，但我不会用，就放起来了，少爷你要用吗。”
“拿过来。”
她抱来一布袋的东西，堆在了桌子上，莫拉尔翻了翻，很快就看见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瓶装着肉色液体的瓶子，莫拉尔虽然没怎么化过妆，但他还是有一点印象在。
从前的从前，也是安德莉娅是已经成为了皇太子妃过后，她曾心血来潮给莫拉尔打扮过。
“莫拉尔你过来。”穿着华贵礼服的安德莉娅朝着莫拉尔勾了勾手，笑容满面，不过那笑容里多少带了些奇怪的意味。
莫拉尔手上还抱着晚上会用的会议资料，他不解道：“怎么了安德莉娅殿下。”
“你来就是，不要问太多。”安德莉娅神神秘秘的，往一处屋子里走去。
莫拉尔把东西塞给身旁的仆从，小声吩咐着他们待会要做的事情，才跟着安德莉娅的方向前往。
左拐右拐，很快到了安德莉娅经常聚会的地方，莫拉尔私下看了看，低头走动的仆从，和那些用扇子遮脸，都是一副压抑着脸上笑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莫拉尔能感觉到这些人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那些怪异的表情也是因为自己。
安德莉娅浑身裹挟着香气，她无疑是这些人里面最美的那一个，此刻笑嘻嘻地把莫拉尔按在椅子上：“来给你化妆呀，姐妹们都想看看素日里冷淡的莫拉尔大人，化妆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待会要不要穿个裙子看看，我的手艺你放心就好。”
莫拉尔：？
他当即就要挣扎，却被无数只手按在椅子上，那些长相各异，却有不同美貌姿态的贵族千金们团团围了过来，娇声求着让莫拉尔好好坐着，令人头晕眼花的香气浓郁地在鼻间之下涌动。
“莫拉尔大人，让我们看看啦，你看你这么纤细，打扮一下多好看，求你了。”
“化妆而已，您跟安德莉娅殿下关系那么好，这点小要求难道都不能答应吗。”
“莫拉尔大人。”
“莫拉尔。”
……
虽然莫拉尔和安德莉娅关系还挺不错的，但要把自己打扮成女子模样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可莫拉尔挣扎不过她们，身边的仆从也都去忙了，自己孤立无援。
莫拉尔闭上眼，咬牙说了一句好。
安德莉娅拿来的都是她自己改良出来的化妆品，身为女主，自然是多才多艺，她对这个国家女子用的劣质还带有毒性的化妆品很是不喜，没过多久，她便创造了出来了一批颜色优异，质地温润，无毒带香的化妆品，自从问世，便风靡整个贵妇圈。
甚至连平民都有机会用上价格低廉，且质量不差的化妆品，安德莉娅的好名声也因此越传越广。
莫拉尔放弃挣扎，他垂眸，看着安德莉娅拿着羊毛做成的柔软刷子，在自己脸上涂抹着，那种细腻的香气从鼻间若有似无地传来：“……还挺好闻的。”
“当然！这可是安德莉娅殿下亲手做的，自然是好东西。”安德莉娅身旁的侍女立马慷慨激昂地说道，“莫拉尔大人您就好好享受吧，这可是别人都求不来的待遇。”
求不来给他干什么。
莫拉尔被安德莉娅反复折腾了一会，她化了一半妆，似是很不满意：“去把我那条刚做好的裙子拿过来。”
女仆面带犹豫之色：“那条吗，可殿下过几天就要……”
“别烦那么多，拿过来就是，一条裙子而已，我还有别的。”安德莉娅没让女仆说完话，她只是仔细打量着莫拉尔的脸，看需要在上面填补着什么。
“我还要穿裙子吗。”莫拉尔低声道，他能接受化妆就已经是极限了，穿裙子确实有点，而且他能不能穿上也是问题。
“你跟我差不多，我的尺寸你也能穿。”安德莉娅比了比二人的身材，她视线往莫拉尔胸上一扫，干笑道，“哈哈，可能这里不适合，你又没有。”
莫拉尔默默双手环抱住自己，他多少有些不情不愿：“我怎么可能会有，所以说我为什么要穿，你们恶趣味这么重的吗。”
安德莉娅只是给莫拉尔上了浅淡一层的粉底，他本来就有张还算不错的脸，只不过没怎么认真收拾过，保持整洁就已经够满足日常所需了，他又不像是尤里卡，尤里卡代表着兰开斯特王国的脸面，每时每刻都要维持优雅的姿态。
“等会画了妆就不好穿衣服了，会蹭花的，所以快去穿，大家都等着呢。”安德莉娅没理莫拉尔，只是安排人拉着莫拉尔下去换衣服，莫拉尔眼里多少带了些惊异的，但又无可奈何。
勉强穿好裙子后，莫拉尔回来的时候，已经拉上了帘子，安德莉娅还算是贴心，没有让过多人看见莫拉尔。
“回来了，赶紧坐下来。”安德莉娅满意地看着穿着裙子的莫拉尔，来回扫视着莫拉尔，“还行。”
什么还行不还行，莫拉尔脸颊微红，他手扯着裙子，布料摸着确实相当顺手，裙子看起来也华贵异常，胸前多了一大块布，空荡荡的。
不过莫拉尔总感觉冷空气凉飕飕地从裙摆里吹起来，他不适地并起腿磨蹭着。
安德莉娅捏着莫拉尔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描摹着，然后换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刷子之后，她点了点莫拉尔的眼旁皮肤：“闭眼。”
莫拉尔乖乖闭上眼，刷子经过眼皮的时候，微微发痒，但安德莉娅左画画右画画，最后用淡红色给莫拉尔点了一下嘴唇中心，脸上描绘终于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