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刚升起的太阳,也足够让海洛伊丝大惊失色的了,平日里的她都是打着伞或者只有阴天的时候,才敢出来。
还好佩拉公学最近都是被雾笼罩的,一直阴沉沉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却放晴了。
初升的太阳带着柔和异常的光芒,坏掉的窗幔后面,是漂亮到无法言说的彩窗玻璃,即便是蒙上了厚厚的灰,只要阳光打在上面,就能投射出五彩斑斓的色彩。
海洛伊丝血红的眼睛一暗,然后迅速退步到阴暗处。
拉恩咳嗽了两声,血气味在嗓子眼里沸腾:“我们只能暂时困住她,不来我们这里,等天黑了我们照样得死,你没发现她一直守着能出去的门口,即便我们刚刚处于劣势,她也是这般谨慎。”
海洛伊丝阴沉着脸,站在幽暗的地方,她承认这阳光来得不巧,严重阻碍到她享用美食了。
“你们待会有课吗。”埃德珈对峙之余,还有闲心聊其他的东西。
“我没课。”拉恩回道。
盖乌斯发出一声怪叫:“我都忘了,我的课在下午,可能我要先行一步死了。”
拉恩白了盖乌斯一眼,他拿过小刀,又勤勤恳恳削起了木头:“那我们快点结束吧,我削木刺,你负责扔。”
盖乌斯无可奈何,只好又重操旧业,负责往海洛伊丝的胸口处扎木刺,他从地上翻找了一阵子,简单用工具做了一个威力更大的发射工具,只希望能一击毙命。
埃德珈和盖乌斯打配合,海洛伊丝脸色却越来越黑,她总觉得自己被耍着玩一样,但由于阳光,她也不能做过多的东西。
一来二去,窗外的阳光却没有像预期般强烈起来,反而是越来越黯淡,拉恩很快注意到了。
“怎么越来越暗了,这不对劲。”拉恩语气沉沉,若是彻底阴下了,他们都得死。
海洛伊丝看着窗外的阳光逐渐变淡,她满意地笑道:“看起来是起雾了呢,正合我意,你们现在就得死,盖乌斯,你不用想着你下午的课啦,很快你就会被我送上天堂。”
她的瞳仁愈发的鲜红,似是已经迫不及待,就要享用美食,那透过彩窗的光,已经在逐渐地收拢,黑暗又再度席卷而来。
阳光完全没有了温度,浓重的雾似乎都在眼前萦绕,在刚刚的三番五次的进攻当中,作为主心骨和谋利人,拉恩显而易见会被海洛伊丝针对,他的后背不小心被海洛伊丝挠了一下,也是深可见骨的恐怖伤疤。
阳光没了,那接下来就是完全有利于海洛伊丝的状况,没什么比这个更糟糕了。
海洛伊丝舔了口沾在指甲上的血,她细细品鉴了一番,然后呸了一口:“真难吃,果然讨厌你这种满脑子坏主意的。”
拉恩惨白着脸,冷笑一声:“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嫌弃,小心你待会什么也捞不着。”
海洛伊丝挑眉,她往前走了一步,没有温度的阳光对她只能造成浅淡的伤害,皮肤在微微烧灼,只需要一点血就能恢复。
她白皙的肌肤被火燎了一般被烧灼,露出皮肤下的肌肉纹理,眼球也暴露在外,不过她丝毫不在意,只要喝了这三个人的血,自己就恢复如初,甚至还能再多活一段时间。
很可怕,刚刚还是美人,现在已经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脚步轻快,想必就要有一顿美餐等着自己啦。
哗啦——
是彩窗从外碎裂的声音,众人下意识看过去,见到的是拿着园丁用的锤子的莫拉尔。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声,玻璃瞬间散落一地,碎片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莫拉尔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海洛伊丝见情况不妙,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观察着他们,莫拉尔要是能出现在这里,那岂不是意味着,艾米丽输了?
但怎么可能,那可是妙佩拉孤儿院的艾米丽啊,她也会失手吗。
莫拉尔站在破碎的玻璃前,眼神冷漠地盯着海洛伊丝。
“莫拉尔,你没事。”拉恩在看见活着的莫拉尔时,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没事。”莫拉尔脸上还沾着血,他似是感应到般,随手用指腹擦拭而去,“刚刚处理掉一个人,废了一点时间,我应该没来晚吧。”
“来得刚好,快帮我们对付她。”盖乌斯瞬间像被打了鸡血一般,来人就好,人多力量大。
皮肤已经溃烂的海洛伊丝忽然惊叫道:“你怎么可能出来的,艾米丽可是在里面的。”
“我处理掉的就是她啊,艾米丽,为什么这么惊讶,难道我死在那里,你才会满意吗。”莫拉尔笑着回道,“看样子你脸上伤还挺严重,她现在还有口气呢,你要恢复伤势赶紧去吸一口,晚了她可就断气了。”
“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多吓人啊。”
海洛伊丝被莫拉尔这般明面上羞辱了一顿,她喘着粗气,眼睛越发鲜红,就要不顾一切扑过来的时候。
铛——
钟楼的响声却在这个时候非常不巧地响起,海洛伊丝顿住了,她愕然看向钟声响起来的地方。
在场的各位都是学生身份,即便是海洛伊丝,她也被规则束缚着,若是不遵守便会死。
可是现在自己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而且从这里到钟楼,跑过去也要花三四分钟,自己来不及恢复了。
她一咬牙,没时间和这些人再纠缠下去了,就顶着那副诡异的容貌狂奔了出去,往钟楼的方向。
暴露就暴露吧,反正这些贵族都会死在这里,死人就不会泄露自己家族的秘密。
海洛伊丝跑远了。
“我们也走吧,现在都撕破脸了,很快这一切就要结束了。”莫拉尔朝着其余三人点点头,“你们还活着真好,除了拉恩。”
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