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佩森愣了两秒,他看向戈温森,不解般地歪了歪头。
其实他还是刚干完活不久,现在的他暂时没有足够能力,去完成想要做的事情,虽然有着戈温森的资助,进度在缓慢进行着。
但现在被戈温森骤然戳破,妙佩森没能理解。
“你在说什么。”妙佩森一直以来,认为的东西在逐渐瓦解,贵族之所以是贵族,无非就是享受着与生俱来的富贵,从出生为界限,天然把人分为两类。
平民和贵族。
贵族是一辈子不会放弃优渥的生活,所以即便是落魄了,也要死死握着贵族的头衔,即便已经生活得和平民无异,但仍然以自己是贵族为荣。
平民成为贵族,这几乎是很难的事情,要么供奉大量金钱,要么就是有军功,但几乎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戈温森居然对自己说要放弃贵族身份。
他对戈温森的堪称疯狂的举动,满是不理解,卡文迪许家族也是相当有名望的贵族,戈温森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戈温森是名副其实,自小就被确认继承人身份的存在,在他之前,还有个哥哥奥利尔,在戈温森还未出生的时候,奥利尔是被所有人视为未来伯爵的存在,一般贵族都是以长子为继承人,甚少会让次子继承。
但,有着黑发的戈温森出生过后,所有一切都变了,黑发意味着很多东西,他是卡文迪许家族诞生的第二个黑发
戈温森可谓是上天的宠儿,无论想要什么 ,都会有人满足。
奥利尔理所当然地被放弃了,即便是长子,可他却没有说什么,不哭不闹,还对自己的弟弟尽心尽力,而且他知道他的弟弟若是活着长大,奥利尔将会和权力就此别过。
可奥利尔,却不像其他贵族为了那一个位子而争斗,他大概是放弃了。
“你说什么。”妙佩森不是很相信自己能理解到的现状,他看着戈温森,戈温森还是和以前一样,会对自己露出再温和不过的笑。
戈温森手上戴了枚戒指,他在想东西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转动着,熟悉戈温森的妙佩森早就发现了。
“最近发生了一些我不是很喜欢的事情,受人拘束,被人威胁还真是讨厌,倒不如说整个贵族制度都是这样,令我作呕的存在。”戈温森笑道,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真是讨厌,所有人都是,我也是。”
“啊,过段日子我要订婚了,妙佩森你要来看看吗,啊,我忘了,我应该不能邀请你来,贵族和平民之间就是这样遗憾。”
“继续建你想要的东西吧,我会给你充足的钱,不过以后不能像现在这样常见了,我要离开佩拉公学了,那你珍重。”
妙佩森没有回答,他明白了很多。
戈温森思虑的东西,几乎是自己的数倍,恐怖到难以用言语来描述,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更像是有意思的实验,他乐得自在地欣赏着。
贵族的恐怖之处,不过可能也不是贵族的关系,只是戈温森单方面的恐怖,妙佩森居然还以为是自己骗过了戈温森。
而现在的戈温森厌倦了,厌倦了所有。
妙佩森看着戈温森半晌,最后激动般地,抓住了戈温森:“你知道了?”
戈温森嗯了一声。
妙佩森更激动了,他握住戈温森的手臂:“既然你要走了,我们再做一点更有意思的事情吧,我有一个计划,只能现在进行,也是最好的时机。”
“有十九个贵族后代都该死,你和他们都成为朋友,然后把他带来公学废弃教堂吧。”
戈温森被突然激动起来的妙佩森吓了一跳,不过他并未显露出来,反而愣怔了一会:“你都不,有点其他表现吗,比如我知道你的秘密后,你不应该恐惧害怕吗。”
妙佩森摇摇头,语气依旧亢奋:“没有现在杀了我,不就意味着,你就是想让我继续做下去吗,我们既然都有种同样想法,那本来就是伙伴呀,我和你能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会做到的吧,不会拒绝我的吧,还是说现在就处死我。”
不知道怎么了,戈温森笑了:“你这个问题,不答应你,就让我处死你,压根就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吧。”
“我会做的,所以把十九个人的名字告诉我,应该很快就能完成,毕竟我过不了多久就要去订婚了。”
事情也就顺理成章的发展,那是十九个人,有些是和戈温森关系不错的,有些虽然是陌生人,但还是很愿意和卡文迪许家族未来继承人结交好友。
戈温森在有一天深夜,把那十九个人都带了过去,说是举办一个很有意思的聚会。
那一场亡命的宴会。
妙佩森在酒水饮料里下了东西,迷晕了除戈温森以外的所有人。
戈温森坐在椅子上,他面前,是一杯还荡漾着水波纹的酒水,他这个年纪自然是可以喝酒了,不过却没有喝下半分的痕迹。
“好了,我的任务结束了,你想做什么妙佩森。”戈温森笑容淡淡,他前不久刚为自己和这些人一起画了画像,相当恢宏的画作,就摆放在他们的秘密基地当中。
感情其实并没有付出了多少,相处过程中,还是能感受到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的恶习,戈温森知道这些人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即便是成了真正的大人后,只会愈演愈烈,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妙佩森抱来了一大把粗制的麻绳,一个个系在这些贵族的脖子上,戈温森也不难看出妙佩森想做什么。
“所以你特意跟我说,让他们都穿上红色的衣服?”戈温森看着正在专心系绳子的妙佩森,他自己也穿了红衣,就是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破绽。
妙佩森在打着死结,确保绳子能牢牢锁在这些人的脖子上,随即又把绳子的另一端高高地抛到房梁之上。
制作一个简易的上吊现场是很简单的事情,至少对于力气很大的妙佩森,不成问题,只要拴好了,再伪装一下场地。
戈温森没讲什么,他从怀里拿出十几个信封,里面是他模仿这些人笔迹所写的遗书,然后扔在地上:“我给你做了点道具,这样就没有人会疑心这件事情了。”
妙佩森看了一眼:“你不怕被发现和你有关系吗,毕竟你是真正出现在他们所有人身边的。”
“我吗,谁会敢来追究我,我早就安排好了,几天前我就以订婚为由,离开了佩拉公学,现在没有人知道我回来了。”戈温滚为自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干干净净地把自己摘了出去。
妙佩森在这个夜晚,让那十九个贵族都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