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在帐子里乐,宫远徵撅着嘴在帐子外等,给清荷处理伤口的医师对于闻不到血腥气感到十分惊奇,忍不住问了清荷几句,这个药本来就是众所周知的了,清荷也没打算瞒着。
乐呵呵的给医师解释,解释说是远徵制的香粉遮住了血腥气。那医师听完之后,连忙夸起了宫远徵,说是小公子的天赋卓绝,令人艳羡。
确实,宫远徵的天赋不仅仅在这个世界是数一数二的,放到清荷的世界去,那也是不一般的,再加上除了修炼方面天赋好,医药方面也不差。
说着说着那医师就突然提起了宫远徵的亲事,脸上笑意盈盈的开口,“少主待小公子这般好,不知可有为小公子择定亲事?若是有我这到有个人选。”
这个医师虽说觉得宫远徵天赋好,但这个医师是兰陵本家那边过来的,本来金氏的人就有一些瞧不起人的臭毛病在身上,尽管宫远徵和清荷关系好,但这个医师也没觉得清荷会看上宫远徵。
她一直以为清荷只是把宫远徵当成弟弟在养,所以趁着给清荷上药的机会,这个医师就十分大胆的开口了。
她说完这句话没听到清荷回应,以为清荷是在考虑她的话,又喜气洋洋的将后头的话给说了出来,“我家中有个表妹,也是咱们兰陵金氏一族的,虽然修炼天赋不怎么出众。”
那医师想到自家表妹那可以说得上是差的天资,有点汗颜,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虽说在修炼方面天赋不出众,但是我那表妹在医药方面的天赋还是不错的。”
“这小公子在医药方面天赋出众,正好和我家表妹有共同话题,若是成了婚,将来夫妇二人的日子一定会过的和和满满的。”
那医师说完这一大长串,却一直没听到清荷回应,有点忐忑,等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询问,“少主,您觉得我这想法如何?”
“这小公子天赋如此出众,虽说是跟在您身边一道长大的,但若是要加深关系,没有什么比联姻一事更可靠了,和咱们金氏联姻,也好不让小公子,这肥水流了外人田啊。”
那医师陆陆续续说了一堆话,清荷却都没听进去,她和宫远徵从六岁就认识了,如今已经十二岁了,若不是这个医师今天说了这事,她都没想起来,他们二人也是到了可以议亲的年纪了。
清荷心里还在震惊的时候,就被这个医师说了一连串自家表妹有多好,多好,清荷听了只觉得厌烦,她和远徵像来是两个人相处,哪里要来个什么表妹。
再说了,她不也是对医药那些方面一窍不通吗?不照样和远徵相处的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个懂医药的呢?
清荷现在心里头杂得很,她没弄明白自己对宫远徵的感情是单纯的姐弟之情,还是已经乱起来的男女之情,本来就烦的很,这个医师在她旁边又絮絮叨叨的,就更让清荷烦闷了。
当即就制止了这个医师的话,顺带还警告了她,“远徵是我身边的人,他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嘴,别仗着自己出生在修真之地就瞧不上远徵,你自己修炼多年,也没成个什么人样。”
“你家那个表妹,那天资不是一般的差吧,远徵再怎么说是我什么身边的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过来沾边的。有空在这里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的,不如照照镜子,好好看看你自己。”
“年纪也不小了,这会子才找到自己要干什么,眼高手低的在这瞧不上人,修炼不怎么样就算了,作为一个医师,医术也不达标,要不是因为你师傅,我都不愿意让你过来。”
“这么多年了,连我身边的灵犬踏墨都比不过,还有脸在这瞧不上人。”
清荷和宫远徵身边的灵犬踏墨和墨条,这两只狗陪在清荷身边,给清荷他们的一些事情中起了大作用,踏墨的攻击性极强,有时还能和清荷一起对付那些行凶的鬼物。
墨条性子沉稳,有一个极灵敏的鼻子,在追踪,和寻物方面时常帮上清荷他们的忙。所以清荷这句话还真没说错,这个医师除了能处理一些小伤,其他的都不太擅长,作用确实还比不上清荷身边的踏墨它们。
那医师被清荷这一连串的话,说的眼眶都红了,还在那里愤愤不平,就听见清荷继续说,“顺带你和那些这次才过来没多久的那些金氏子弟说一下。”
“下次在这后头说那些歪七扭八的话,小心一顿好打。你有傲气,若是依靠你自身的本事,那我不会多说什么,要是仗着自己的出身在这里抖,那就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做事也不好看了。”
说着清荷又继续补充,“仗着出身瞧不起人是最下等的,我们兰陵金氏没有这种子弟,要是之后让我逮到了这般行事的金氏子弟,本少主的那一手戒鞭可不会手软。”
清荷在这方世界收了不少天赋出众的平民子弟,本来兰陵金氏的人傲气就重,来了这里之后,虽说有人被这些人的天赋和努力折服,渐渐收起了那副傲气凌人的模样。
但还是有一部分人在后面说那些酸话,有些过分的还会欺负那些新收的外门子弟,被清荷撞见之后,直接就赏了几鞭子,送去了戒堂。
有了这一出之后,不仅那些过来的金氏子弟收起了傲慢,还收拢了一部分外门子弟的心。
如今这个医师虽然表面夸赞宫远徵天赋如何如何出众,嘴里说的好听,做出来的事就不怎么好看了。清荷一下子就知道这次跟过来的人里面,还是有一部分没改的。
清荷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再次警告一下这群不听话的金氏子弟。
那医师被清荷这一连串的话说的头都不敢抬,诺诺的应了声之后,忙不迭的跑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正正好好撞见了守在门口的宫远徵,脸顿时更红了,提着药箱飞快的跑走了。
医师跑走之后,清荷还在帐子里生气呢,宫远徵就跑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气呼呼的清荷,走过去给清荷泡了杯茶,端起来之后才往清荷这边来。
“怎么了姐姐?那个医师做了什么惹你生气啊?”
宫远徵一边问,一边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刚刚跑走的那个医师的模样,瞧着像是被姐姐骂成那样的,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因为帐子是法器的缘故,宫远徵不知道里头说了什么,只能等清荷自己平复好心情。
清荷接过宫远徵的茶,愤愤的喝了一口,才放下杯子,看向宫远徵,“没什么,只是说了一些让人不喜欢的话而已。”
这句话一说出口,清荷就知道自己只怕是对着这个养在身边的弟弟动了心了,虽然有点意外,没想到自己也是一个喜欢吃窝边草的人。
但清荷也没觉得自己这想法不好,毕竟那医师虽然说的话,让她不开心,但是总归有一句说对了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远徵可是她亲手养大的呢,留给她这块肥田不好吗?
只不过这些想法都只是想法,毕竟清荷觉得他们两个人现在年纪都还小,虽然有这个心思,但清荷也没太多精力来谈情说爱,还是等她解决了现在的事情之后,再和宫远徵聊吧。
没错,清荷不打算来什么试探,两个人相处也有六年多了,翻过年,两个人就互相有七年了,有什么事,大大方方的问好了,不来这些虚头八脑的。
早些问清楚了,要是成了,清荷也好放心大胆的对着自己那边的老父亲和老母亲大胆开口,要是没成,那清荷就要加紧速度找下家。
虽然清荷对自己自信心满满,但是她也有十几岁了,知道自己不是银子,没办法让所有人都喜欢,所以还是直接问最好啦。
宫远徵不知道清荷这些想法,他现在只关心清荷的身体,看清荷自己慢慢平复了,他也不多问,好不容易平复了,一问别到时候又生气。
之前宫远徵就这样弄过,好不容易清荷自己平复好了心情,宫远徵一问,清荷的火又瞬间升了起来,当着宫远徵的面骂了一连串不说,还把那个惹她生气的,做了一个惊天大蠢事的傻蛋叫过来,又骂了一顿。
有了这种经验,宫远徵当然是不会提醒的,反倒是说起来外头那些长老,现在对她这次进去的过程很感兴趣。
清荷扒拉了一下脖子,掏出那块留影石,很是随意的塞到宫远徵的手里,“我进去看到的都在这了,你拿去给长老他们看吧。”
宫远徵接过清荷递过来的石头,触手升温,留影石在清荷的脖子上待久了,自然沾上了清荷的体温,在宫远徵手里温温热热的。
宫远徵默默的把手拢住留影石,转过头听清荷接下来的话。
清荷看宫远徵拢好留影石之后,就安排宫远徵干活了,毕竟宫远徵研究出来的香粉只能让清荷闻不到自己伤口的血腥气,但痛觉还是在的。
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逃杀,又骂了人的清荷觉得自己挺累的,后头的事用脚趾头猜也知道,那群老头肯定要对着清荷带回来的留影石好好研究。
那些让远徵过去听听就可以了,她想先睡个觉。
“你把这个留影石交给长老们之后,就代替我在那听他们商量了什么。”
清荷想到宫远徵的性子,默默交代几句,“要是那群老头说了什么你不喜欢的话,也不生气哈,你就乖乖听着就好了,要是他们吵起来也不用做什么,就在旁边看着就好。”
清荷的这句话说完之后,宫远徵就问出来他的疑惑,“那长老们要是吵起来了,我要记下来吗?”
清荷听了宫远徵的问话,有点疑惑,长老吵架就吵架呗,又没什么好记的。清荷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
宫远徵听了清荷的话,理直气壮的回,“姐姐不是喜欢看长老们的笑话吗嘛,到时候我通通记下来,然后说给你听。”
清荷想了一下,虽然这群长老吵架她是看过几次了,但是,能多看一次是一次,清荷不说话,默默的同意了宫远徵的想法,并表示,要是真吵起来了,一定要记得说给她听。
宫远徵一脸认真的答应了,清荷也默默的趴好,让宫远徵给她盖好被子,随后清荷就爬下去睡觉了,在宫远徵走之前还叮嘱宫远徵记归记,要是打起来了,就跑远点,免得被牵连。
宫远徵乖乖点头,表示他记住了,随后就出去了。
往长老那边的帐子走的时候,宫远徵还有点子开心,感觉今天的姐姐,对他和平时不太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呢,他也说不清,但是就是好,就是开心。
宫远徵开开心心的去了长老那边,把已经失温的留影石递了过去,顺带还说明,这个留影石全程记录了清荷进去看到的东西,没有隐瞒的。
除了后面看到凶尸之后,可能被领巾什么的遮挡,会有点模糊,其他的应该都好好的录下来了。
金长老接过宫远徵递过来的留影石,还顺嘴问了句清荷的情况,得知清荷只是因为后背的伤口撕裂之后,放心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小伤而已。”
金长老这句话,一说出口,宫远徵立刻就翻了白眼,什么小伤,那么一块的血迹呢,想想都疼,这个金长老真是讨嫌,明明是姐姐的长老,居然这么不心疼姐姐。
金长老还不知道自己因为一句话被宫远徵给盖上了不讨喜的章,要是让他知道肯定会抱屈,那不就是小伤嘛,有什么的,休息几天就好了,再加上还有宫远徵的药在,连疤都不会留下。
难不成让他当着这么多人面哭诉自家少主有多么凄惨?
不过谁叫金长老没有读心术呢,这会子金长老正开开心心的拿着留影石准备播放清荷进风宫之后的事呢。
留影石不愧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