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鸿羽的丧事很快就被那些宫主们处理好了,这几天里清荷她们也在后山加紧准备进风宫的物品,各家带过来的子弟更是忙着训练,尤其是被宫远徵当面嘲讽说,只会吃饭的聂氏子弟。
宫远徵和宫尚角他们因为之后要跟着清荷他们一起进风宫,所以,宫泽徵他们也没让他们戴孝很久,守了一晚上之后,就放宫远徵他们来后山了,现在只有宫子羽还待在前山。
宫远徵练完剑法之后,往旁边一看,清荷拿着一把琴正在调试,宫远徵收好剑,走了过来,十分自然的接过清荷手中的琴,调试了起来。
清荷也十分自然的松了手,宫远徵接过清荷的琴之后,目光扫视了一番,随后在琴的边缘看到了一个凹痕,伸手过去摸了摸。
随后变了脸色,看向清荷,“你什么时候又进了风宫?还拿琴砸了凶尸?”
清荷对于宫远徵能发现她偷进风宫的事情,一点也不意外,倚着桌子,很是随意的说,“哪天从前山回来的路上,突然有了想法,就去风宫走了走。”
说完,清荷从怀里掏出两本刀谱,“之前你在的那次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东西,本来想当时给你的,后来我发现在,这个刀谱并不完整,所以又走了一趟,找到了它的下册。”
把这两本刀谱的来龙去脉讲清楚,清荷就将刀谱放到了宫远徵的面前,“之后的动作只会大,不会小,再怎么说,这些都是你们宫门的传承,你好好收着吧。”
宫远徵调琴弦的动作一顿,随后闷闷的开口,“其实我都没想到那里还会有传承。”
清荷看着宫远徵的动作,闷闷的笑了,“风宫只是人变了,又不是所有东西都毁了,不是吗?”
“再说了,尽管你最熟悉的是我们金氏的剑法,但是,你的刀法一样不差,不是吗?你们宫门传承的重担,极有可能会落在你的紫商姐姐和唤羽哥哥他们身上。”清荷说完就看到宫远徵在那里若有所思,笑了笑。
“宫门在这里世界的辉煌已经落寞,接下来你们的主场会在魔道。到时候我会帮你爹爹他们在一个离金氏近的地方选个位置,到时候你们宫门的那些长辈们就直接在那里定居就可以了。”
宫远徵对于清荷的话还是很认同的,就算接下来他会带着爹爹他们前往姐姐的那个世界,但是爹爹他们一定也会想要重新建立一个宫门的。
再说了,宫远徵有点害羞,之后他还要和姐姐成婚呢,可不能空着手嫁过去。
没错,宫远徵的念头一直都是嫁给清荷,不仅仅是因为金氏的地位高,更主要的原因是,清荷是金氏一族的少主,之后绝对会接手金氏一族,那肯定不能嫁出去啦。
所以,宫远徵一直的目标就是嫁给清荷,当然,这个目标在之前宫远徵都不怎么敢想,不过,因为这段时间清荷对宫远徵的种种举动比以前要亲昵。
宫远徵也慢慢的觉得,他姐姐可能对他也是有感情在的,不只是单纯的姐弟的那种感情。
这会子对于清荷的话自然是全盘接受,准备到时候去和自己爹爹说一说在另外一个世界安家的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准备去后山的事情。
清荷也知道宫远徵听进去了,也不再说宫门的事情,转而看向了宫远徵手中的琴,“看样子,不好修啊,远徵弟弟这么厉害的人都弄了这么久。”
宫远徵的思绪也回来了,听着清荷的话,忍不住无奈,看了清荷一眼,“姐姐~,你这个琴上面这个坑可不小啊。要修肯定要花时间啊。”
“嘿嘿,那不是一时没注意,那凶尸都冲到我面前了,下意识就拿着琴砸上去了。”
宫远徵无奈,调好琴弦之后,慢慢的开始修补琴上面的缺口。
两个人,一个人在这修琴,另一个在旁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宫远徵修琴,之后清荷就带着人去训练了,宫远徵被清荷安排去看金氏给宫门准备的地头了。
清荷他们的动作很快,准备好所需的物品之后,就带着人往风宫走了,虽然其他的家族也看过了清荷闯风宫的事,但是清荷对于风宫的布局还是要更熟悉一些的。
可能是因为这一次闯入的人太多了些,清荷和金长老带着人走了没一会,就遇到了一大群红着眼睛的凶尸,很快就交起手来,因为金氏这边的人多,所以是好几个人对付一个凶尸。
清荷和宫远徵两个人配合倒是显得游刃有余,金长老看下面的金氏子弟没什么大问题之后,就到高处去盯着风宫的其他地方了,要是有大动静,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将金氏的这些门生通通带出去。
毕竟当初清荷可是说了,在风宫的这些凶尸里头,有一只极为凶悍的领头尸,金长老时不时的分神盯着下方那些和凶尸斗成一片的金氏子弟,时不时还要抽出心神时刻注意附近的动静。
还真是有点让人吃不消。
不过,金长老这个行为还是有用的,在清荷他们快要除掉所有的凶尸之时,金长老敏锐的察觉到了不远处的动静,非常的果断的下了决定,“放弃纠缠,撤退!”
说完就开始赶着下方的金氏子弟往外撤,清荷他们这群人才撤出风宫,很快就和紧赶着要进风宫的蓝氏撞上了。
蓝长老看着这一群狼狈的不行的人,忍不住发问,“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那凶尸首领现在就暴动了?”
金长老听着蓝长老的话,皱了皱眉,随后点点头,“看来我们之前的计划不行了,这里面的凶尸会很快躁动,看来我们这几家只能分批次进去,而不是一起进去了。”
蓝长老听后笑了笑,上前拍了拍金长老的肩膀,“哦,多谢你,要不是你带着人先去闯了一趟,我还不知道会有这种事呢。”
说完蓝长老转身看向身后的蓝氏子弟,其中包括宫尚角和宫朗角他们二人,“既然现在进不去,那就让我们休整休整,明日再过来。”
说完就带着人走了,走之前宫尚角和宫朗角给了宫远徵一个眼神,很明显,就是要宫远徵等会和他们汇合,交流一下消息。
这几个人之间的眼神交流,清荷自然也注意到了,不过嘛,她也没打算阻拦,毕竟这里是人家宫门的地盘,她们还在闯人家的后山。阻拦不好。
再说了,她又不涂她们后山风宫里头的那点东西,自然是随便他们了。
宫远徵回去之后,主动和清荷说了要去和宫尚角,宫朗角见面的事情,清荷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但是她对于宫远徵这个主动坦白的行为还是感到非常高兴的。
毕竟,我理解你的行为,这是一回事,你什么都不和我说,瞒着我,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不过很显然,宫远徵并不觉得有什么东西是需要瞒着清荷的。
反正从小到大,宫远徵知道的消息,除了是他爹爹明确说了,不可以泄露出去的,其他大部分都和清荷说了,清荷对于宫远徵的这种坦白很受用。
平时对于宫远徵也没有特别瞒着,除了金氏的一些大事,其他的事务,宫远徵多多少少也能插上手。
宫远徵去和宫尚角他们见面了,清荷就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研究那些金长老交代要精进的法术。
宫尚角和宫朗角和宫远徵这三兄弟会面之后,互相交流了一番信息,对于清荷从风宫捞出来的那两本刀谱,宫远徵也没打算私藏,直接和宫尚角,宫朗角两兄弟说了。
宫尚角和宫朗角对于这个消息有点吃惊,他们主要震惊在于清荷这位金氏少主,在闯入风宫查看地形之时,居然还能有空帮宫远徵去找宫门多年前的秘籍?
宫远徵不知道面前这两位哥哥在想些什么,不过宫远徵已经习惯了,有时候他提到清荷的一些举动之后,他的这些哥哥或者姐姐们,就会陷入这种神奇的境界。
以前他还拿这事去问过清荷,清荷给的答案很简单,那就是,你哥哥他们脑子有问题,出现这种现象就证明他们在发病,让他无视就好。
当然宫远徵现在也是这么干的,无视了两个哥哥僵住的动作,将怀里的刀谱丢到宫朗角的怀里,随后转身就走,“反正事都和你们讲清楚了,我就先回去了啊,明天还要早点起来和姐姐一起练功呢。”
宫远徵丢下这句话之后,就挥着小手离开了,宫尚角和宫朗角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随后纷纷将视线落到宫朗角怀里的刀谱之上。
宫朗角对于刀没多大的研究,拿起来随手翻了翻之后,没看出什么来,将刀谱递给了一旁的宫尚角,宫尚角是是十四岁之后,才改学剑法的。
在进入云深不知处之前,他一直是跟着宫沐角这个父亲,学习宫门之内的刀法,所以,相比于看不出什么门道的宫朗角,宫尚角拿着刀谱翻了翻就看出来一些东西。
将刀谱重新递给弟弟之后,宫尚角才给一脸迷茫的宫朗角解释,“那刀谱应该是之前的每一任执刃夫人必学的刀法。名字叫风送三式。”
“风送三式?”宫朗角有点疑惑,这个刀法的名字他感到很奇怪,准确来说,宫朗角从来没有在宫门听见过这个名字,所以,宫朗角觉得有点稀奇的问。
宫尚角看着弟弟的眼神,就知道宫朗角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清楚,也是,自从,当年兰陵金氏和姑苏蓝氏联合各大门派一起将无锋覆灭之后。
他和弟弟就去了云深不知处,哪里会接触到这些宫门旧事呢?
就连他都是这段时间和后山那几位公子聊天才知道的,宫尚角脑海里的思绪转了许多圈,才回神来和弟弟讲解,“宫门最厉害的刀法,在后山三宫的守门人手里。”
“我想你应该也有印象,后山有雪,月,花三宫,这三宫分别对应一套刀法,分别是拂雪三式,斩月三式和镜花三式。”
宫尚角说的这三个刀法是宫朗角曾经听过的,宫朗角对着哥哥点点头,表示他在认真的听,宫尚角看了一眼弟弟,随后又解释起来。
“宫门子弟在成年之时便会进入后山,就会进行三域试炼,成功闯过一宫,便会得到那一宫的功法,而这风送三式,便是曾经的风宫功法。”
说着宫尚角皱了皱眉,想到他看到的那些文字,慢慢的给宫朗角解释,“不过,我刚刚在那本刀谱上看到,那刀法似乎更实用于女子。”
“而这个刀法能与花,雪,月三宫的刀法完美适配,合起来就能发挥最大的杀伤力。”
宫朗角听完了宫尚角的解释,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很好,这下就没有什么他哥知道,而他不知道的事情了。
宫尚角解释完这事之后,就拉着宫朗角往山下走,一边走宫朗角还一边念叨,“既然这刀谱这么厉害,那我等下把这本刀谱交给唤羽哥哥,或者紫商姐姐吧。”
“如今宫门里头只有他们两个人还练刀了,这本刀谱给他们二人最好了,紫商姐姐的话,可以自己学,唤羽哥哥的话,就让他教给自己未来的媳妇吧。”
宫朗角的嘴巴一路上就没有停过,想到让宫漓羽和姝夫人头疼的事,宫朗角笑了笑,“说不定唤羽哥哥还能用这本刀谱给漓羽叔叔他们拐回来一个媳妇呢。”
宫尚角看着越说越起劲的弟弟,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头,“唤羽大哥和紫商姐姐是你们编排的?小心让长老知道了,罚你抄家规。”
宫朗角被宫尚角这么一拍之后,安分多了,乖乖的跟在宫尚角身边走下山,在回自己房间之前,宫尚角忍不住叮嘱了一句,“早些休息,明日要进风宫。”
随后,看到宫朗角乖乖点头应下之后,宫尚角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宫尚角和宫朗角这边回自己房间休息之后,宫远徵已经早早的把他的做法告诉了清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