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局势,瞬间扭转,他们的人,都被刚来的这群人给控制住了。
带头那人递给金辰安一个帕子,金辰安接过擦了擦手,然后对贾老板说
“是我高估你了。”
贾老板虽然已是困兽,但还在强撑,说话依旧中气十足
“今天会中你的圈套,是我大意。我的身后是谁,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怎么,你还想做了我不成。”
我愣了一下,金辰安早就知道了贾老板会给我们下套吗?我怎么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看出来,他这是在以身入局吗?
金辰安微微一笑
“你身后是谁,我怎么会知道。”
然后给那伙计使了个眼色。
那个伙计就要把他推进火场里,这时那贾老板才开始害怕,大声骂道
“金辰安,你不得好死!”
金辰安歪头说了句
“说点有用的。”
那贾老板半个脑袋已经被推进大火里了,头发瞬间就焦了。
陈老板这时候已经吓的跪在了地上。
贾老板大喊
“是金五爷让我这么干的。”
我心说我靠,这是金家内斗的产物吗?金五爷是真狠,自己侄子都要下死手。
不过金辰安没有要停手的意思,这个答案,他似乎早就知道了,他说
“你再想想。”
大火的浓烟呛的贾老板直咳,他闭眼继续喊道
“玉璧,玉璧也是金五爷给我的!”
金辰安一抬手,那伙计就把贾老板给拉了出来,本来就没什么头发,这样一烧,头上就剩卷曲的根了。
贾老板坐在地上,猛咳了一阵子才说道
“金五爷找到我说,只要把玉璧留在摘星阁,白家那位就一定会去找你帮忙
他说你生性多疑,如果是用简单的方式,你们肯定不会上当,只有故布疑阵,你们才会想办法约我谈生意,让我到时候替了你的位置。
陈老板这根线,金五爷已经布了两年了,没想到最终还是败了。”
我跟老杨对视了一眼,感觉事情不止这么简单。金五爷对我们,肯定不会这么了解,金五爷背后绝对还有高人,这个高人对我们的关系网以及性格摸的很是透彻。
而且就算金五爷想除掉金辰安,也不会连我一同做了,毕竟金五爷跟我,压根没有利益上的冲突。
我问“你前面提到替人把白家那位做了,那人是谁。”
他说“我也不知道,是金五爷说的,说这个玉璧可以一石二鸟,出发之前,忽然收到金五爷的通知说白家那位在金家做客。让我专心对付金辰安就可以了。”
我愣了一下,我在金家做客?我忽然就想到了张木,在金家做客的不会就是张木吧?那应该就是金辰安的安排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问问题的时候,等这事解决了,他肯定会告诉我。
金辰安蹲下来对贾老板说
“你低估了我,我高看了你,浪费我精力。”
然后就站起来问我们俩饿不饿。
我跟老杨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脑子还没从整件事当中跳出来,反应过来以后才明白他是在跟我们说该下山了,接下去的场面,大概属于少儿不宜了。
我也不是什么圣母,人都杀脸上来了,再放过他们,那就别怪别人以后要杀了你。要怪,就怪他们入错了局,选错了人。
金辰安其实也别无选择,他这么多年,还能站在这里,大概经历了无数次的背叛和出卖,无数次的命悬一线,才会有如今的深谋远虑。说实话,心不狠,他活不到现在。
我忙说“饿了饿了,去吃土鸡。”
老杨也赶紧附和
“为了这几个孙子,大爷我那鸡还没吃上呢,咱吃鸡去。”
金辰安笑了笑说吃鸡不错。
现在已经四点多了,冬天的四点已经起晚霞了,火光映的晚霞更加的彤红,我们三个都看了一眼晚霞。
回程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山顶的火光跟浓烟了,大概已经搞定了。我说今天天气不错,金辰安说确实可以,老杨说就是少了土鸡。
我们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金辰安的伤口是最多的,回杭州以后,先去给金辰安处理了伤口。
然后他带我们去吃土鸡,不过不是在之前那里,而是在一家酒楼,他说是那边送来的。
吃饭的时候,我没有问今天是怎么一回事,金辰安自己就开了口。
他说他查到了陈老板与金五爷有过交易,所以并不相信陈老板,就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陈老板不出卖他,我们就按照第一手方案走,但很明显,陈老板出卖了他,所以就走了第二个方案。
之所以没告诉我,是他也不确定会是什么情况。他让我再带上老杨,就是怕会出现第二种情况,那他进去以后,我这边一个人可能会应付不了。
他没有立马实行第二方案,是想再等等看贾老板身后的人会不会出现。毕竟他不敢肯定贾老板是否留有后手。
他没想到我们炸了厨房,跟在我们身后的人,虽然没有等到金辰安的指令,但怕出意外,就提前出现了。
不过他也确实高估了贾老板,以为贾老板留有后手,有接触到幕后人,没想到只是个有脑子但不多的这么一个人物,纯纯就是浪费他的布局。
他带我们去挑衣服,主要也是为了让他的伙计跟上,以防他们给我们的地址,跟陈老板带我们去的地方不一致,实际上,也确实不一致。
导航是陈老板开的,他在下盘山公路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
金辰安说真正的幕后人,应该是那个组织的人,他们已经开始对我动手了,金五爷也只是棋子,金五爷的玉璧从哪来的,得把金五爷斗下马以后才能知道了。
但金五爷现在的势力依旧庞大,还不到对金五爷发难的时候,他在等我,等我真正接手白家,他才有胜算。
至于张木,他不确定这是否是个针对我又或者针对他的局,所以就多留了条路。
如果他两个方案都失败了,控制不了局面,那么至少,在关键时刻,对方发现有两个白名的时候,肯定会选择留下我去做对比,那么,我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我这么聪明,到时候肯定会以他们两个作为说出秘密的筹码,就算有人要做了他,那么至少老杨,我还是可以保全的。
他说这些的时候,我正在啃鸡腿,因为他给的内容实在太多了,我叼着鸡腿,思考良久才理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我一直在听别人说小九爷是如何如何的精,如何如何的难搞,但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直接的参与了他的局。
金辰安这样的思虑非常人能及,他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将所有的可能性以及应对的方案都想好并且落实到位了。
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他失败了,我跟老杨该怎么办。
老杨本来也在埋头干饭,听他这么说,在那嘶了半天,没嘶出一句话来,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嘶,你这……你这………”
表面风光的小九爷,可能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他十六岁掌管金家,失去了父母的庇佑,而他的叔婶都想他死,他那时应该很无助吧。
想着我就叹了口气。
他见我不说话光叹气就笑着说
“跟我做朋友是件很危险的事,还会随时被我利用。”
我知道他会错了意,把肉咽下去说
“能成为你的朋友,我一直觉得是我的荣幸。你是因为我才中了计,怎么能说是你利用了我。
我只是觉得你过的不容易,太过辛苦。你肯定有过很多无助的时刻,不过那时候你是一个人,现在不是了,你还有我们。”
听我这么说,金辰安夹菜的手明显停滞了一下。
老杨说“我也差不多是这意思,就是没老白这么直白,他说这种矫情的话都是张口就来的,你不知道他在独山的时候……”
我猜他要讲我说要保护魏尘那段,立马打断他说
“怎么矫情了,人长一张嘴,就是为了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
“得得得,一点不矫情,是我矫情行了吧。”老杨笑着说。
说着说着,我跟老杨就打闹了起来,在那互丢鸡骨头。
金辰安怕我们的鸡骨头丢他碗里去,盛了碗鸡汤,站窗边喝去了。
不过我似乎听到他说了句
“有朋友还挺不错。”